即使现在,她也觉得他应该还没有全部对她忘情,不然不会她到蓉城后随便打了个电话,他就来接她一起去吃了火锅,还帮她安排了她喜欢的酒店套房。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他们分手后,这半年来都没有一个固定的女伴。
她接下这单子,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
若是他对自己无意,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自己介绍那么多的关系和门路,让她在川省的这段行程里,比之前经济公司预计的收获,还要丰富得多得多。
可是邓云菲却矢口否认跟阎立煌有一腿,这让她很费解。若邓云菲在骗她,似乎也没这个必要。那女人当初也不知使了什么诡计,先踢掉了那个女主持,后又让她迅速爆光。若真成了阎立煌的女人,怕早就跟她耀武扬威,而不会在那晚宴会后,跑到一边去抽闷烟。有阎立煌做保,邓云菲也不妨来这里配合她做事儿。
难道……
一起吃完饭,男人要求丁莹实践当初那个未偿的心愿。
丁莹瘪了嘴,“怎么说,我都救了你的命,现在又帮你接待难缠的大明星,都该是你犒劳我,怎么你还来讨偿了?!”
男人捏了下掌心的小手,回眸时,那瞳仁中盈满天光,俊美的侧颜让人心神怦动。
“我也帮你得了个头等大奖,那只苹果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回去了?”
“有没搞错,那都是我老爸打小教导的经验,你不过就是……啊呀,好痛!”
那大手愈发用力,她气呼呼地尖叫一声,甩了开,多跑了几步拉开二人距离,回头狠瞪男人坏笑的脸。
一边揉着手,“有你这样的嘛,小气鬼!除了占人便宜,欺负人,你还配称……”那两字没能迸出来,男人的眸色已经转沉,掬着一抹深沉的笑意。她真想咬断自己的笨舌头,立即转了口,“咳,没见过这么小鸡肚肠的北方爷们儿。小鼻子小眼的计较,不向来都是南方小男人的专利。”
她别过眼,掩饰尴尬。
奇怪,怎么每每在男人面前,她还算不错的口才,就蔫儿气了。
他暗暗叹息一声,将那只施虐的手,背到身侧。
其实,何偿不是自厌,碰着眼前这人,似乎好多事儿都开始变得古怪,自己也变得不太像以前的自己了。
能不能说,爱情,其实也是一面照妖镜。
寻常的你,一碰到它,便会展露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个自己!
“丁莹莹同志,那今晚怎么安排?泡吧?”
摇头。
“压马路,逛商场,购物?”
更摇头。
“你知不知道,你比公主殿下还难伺候?”
“你什么伺候过公主殿下?”
她的表情又认真了。
他一下忍不住笑了开,之前的不忿,竟然就这样,被她打散。
她拧眉,“你真伺候过公主?哪个国家的?英国皇室,还是比利时公主?”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指头轻弹了下她拢起的眉心,“英国的公主还没出生,比利时公主才十二岁。你为什么总是黑化我这么好的男人?”
这回,轮到她哈哈大笑他的“王叔”卖瓜。
笑声里,他又用力嘬了她一口。
这一次,她已经没有初次那么尴尬,绯红的脸儿,笑得圆圆,那大眼睛里流光溢彩,纯澈,清灵,动人心扉。
“走吧,小醋坛子。”
“阎少,去哪儿?”
“走到哪儿,就是哪儿!你愿意跟我走吗?”
“走就走,WHO怕WHO!”
这晚,她带他逛了有名的古街,那里小桥流水,烟云香笼,他学艺人捏了个她的面人儿送她,本来还想一起让老外画手画个漫画情侣照来着,却因为时间太晚,约定下次再来。听着传统小吃里的三大炮打得铜锣铿铿响,两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儿,忘了时间。
这晚,她却记着了他说的一句话。
“爷们儿结婚,也得走一遭老阎家的祖传礼仪,八抬大娇,敲锣打鼓,迎咱媳妇儿进门。”
说这爷们儿气十足的话时,周围的好多游客都笑开了,看着他搂着她的模样,都是祝福。
连着数日,白日工作都非常顺利,晚上两人不出外约会,就会在那大办公室里一起加班,然后他再亲自送她回家,在楼下的小暗巷里,略做缠棉。
好几次,吻得擦枪走火,他抱着她不放,沉沉喘熄。
她心襟动摇,却总是紧守着那一步。
他似乎明白她的心情,两人之前有好几次不欢而散,都不想太快打破眼前的美好感觉。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将那种更进一步的亲密,悄悄回避了开。
“明天,拍摄工作就全部杀青了。晚上,杨婉要请客。我听小助理说,已经在大酒店订好位置了。”
“庆功宴是必须的。怎么,口气这么酸,舍不得?”
他抚上她的脸,长指轻轻梳过那一头被夜风拂乱的发,眸底黯色涌动。
她立即赦了表情,抿唇的模样,正是他极爱。
“天天瞧着,你就不会腻味儿。”
他点头,表情也突然变得认真。
她的心一下失了重,露出惊忧的表情。
他即道,“最近白天欺负不着,这会儿也不过两三个小时。孤枕难眠啊!这滋味儿真腻味极了。”
晴人的话儿,就是魔咒么?为什么他(她)一句,所有的郁闷情绪,担惊受怕,纠结矛盾,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便是甜蜜得无以复加,一次比一次浓烈,总也不够。
“真的?”
她傻傻地问,连智商都在这魔力之下拜服,称臣。
他拧拧她的脸蛋,“明天我让邓云菲来鼎饭局,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后……”
话尽没于他神秘勾起的唇角里,心跳,也沉溺在那炙热温存的眼神里。
爱情的魔力,可以穿越一切吧!
“然后什么?怎么说话又一半哪!”
“这叫策略。”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