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陈殇,成了谁的一掖沉仑。
在那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旅程中。
男人的手中一直把玩着女子的手机,这老式手机他早在嗯年前就不曾接触,今日重拾也颇废了些功夫。
但这些功夫,却让他收获了意外的惊喜。
媒体库里的秘密,真不少。
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不合适”、“高攀不起”的女子,竟然藏了他许多照片。
钓鱼时,那张大合照,被署名为:谁比谁大?!
他不由扯起唇角,长指拂过屏幕,便将之导入自己的手机内。
这是绝对的证据。下次两人要再为那种无聊的问题起争执,他就有最好的证据,让她乖乖就范了!
然后,一连串的都是他们一起逛那条古街时照的。当时他们一起交换照片时,他看的多数都是风景照。却不知,她竟然将偷拍的人物照全藏在了另一个文件夹里,标上各种古怪搞笑的名称。
在那纤纤柔柔的女儿心里,究竟藏着多少让人惊奇又惊喜的宝贝!
再往后,便愈发难以掩饰的秘密,呼之欲出。
偷拍!
全是偷拍。
而且,那还是两人好上之前,刚刚初识,偷拍的张数比他想像的还要多。
他认出其中一张,从他当时身着的服饰衣装来看,竟然是他初至他们公司的时候。
这个女人!
心里,好气又好笑。
看着迅速被偷走的时间,从未有过的心焦急躁在心底拱动肆虐,恨不能下一秒就出现在那女子面前,要指着这一撂撂的罪证,让她好好认罪,乖乖伏诛。
有好几张,拍摄的角度都非常特别,尽取他的神韵。他自也略懂摄影,一眼就能瞧出摄者能拍出这样效果的照片,必是极为用心。否则,不会捕捉到寻常外人绝不会关注到的,他从不轻易示人,却是更真实的那个自己。
丁莹,你有胆地再说一句拒绝,试试看!
他信心满载地飞越二千公里,只是那个女子,总能让他措手不及。
所有的预定,都被打乱。
清晨,阳光毫无遮拦,直直从剧大的落地窗外,射入室内,挣开了一双迷蒙的眼。
丁莹望着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设计风格古典且新潮,感觉身体像被拆了又重组,还忘了抹润滑油似的,酸涩粗糙,完全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
好半晌,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忆不起过往,辨不出身处何处。
重新闭上眼,默数一二三,开始重启自己的记忆终端。
画面,似飞速而来的列车头,轰隆隆的呼啸声里,一幕幕画面撞得她心口狂擂。
强哥的告别单身派对。
夫妻交拜拜,送如洞房!
游自强,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丁莹,那个阎什么的,他有多能,持续时间多长?
丁莹,你这没人要的老剩女。老子再不剂,老子也嫁出去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贱货!
然后,然后是……
我的男朋友,又高又帅又有钱!
大黄……
我要你,求求你,别离开我。
立煌,阎立煌……
老天!
顿时只觉得整个脑袋像要开裂了似地,疼得太阳穴直跳。
身体像是抽筋似的,鬓角旁似乎有气息,微微轻拂,刹时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就像个僵尸似的,她缓缓地朝那股气流转过去,便正正对上一张半明半昧的纯男性脸庞,俊美如初见,可此时两人的距离,已全不似初见时那般遥远而高不可攀。
浓眉如刀,斜射入鬓,眼窝深陷,勾勒出立体丰铤的脸部线条,即使他此时闭着眼,凌乱的发丝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孩子气,仍然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腰际似乎正横亘着一只粗臂,一条腿也勾缠着,她的脖子下枕的绝不是枕头。
这距离,太近,太危险。
不!
她已经把那危险吞进肚子里,种下根了?!
已经不是懵懂少女,身体某一处的酸涩、湿粘,已经说明了一切,不用察看就知道身上会留着多少那壹夜一偷一欢的罪证。
罪、证!
可恶,该死,果然这酒就是天底下最失格儿的饮料,人类根本早就应该把它给取缔了,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安生许多。不会有酒后乱什么 ,酒后驾驶,等等,搞出人命案的几率也会大幅下降。这个世界就太平了啊!
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后悔莫及。
丁莹,你特么敢钩引我老公,老娘就要你好看。你这个不要脸的绿茶婊,小贱货!
五指收紧,却不想握紧的不是自己的手。
这一整夜,他都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过。或者,她已经忘记,她一直求着他不要离开,手里一松开就慌乱地直掉眼泪,他不得不握着她的手,才让她能安心入睡。
此刻,她像是踩着瘟神似地,抖了一下,立即挣开了那只大手。
大手轻轻滑落在身侧,男人的眉睫也微微抖动了一下。
丁莹什么也没发现。
她压抑着想要尖叫撕扯的冲动,呼吸遽紧,心口闷得阵阵发疼,在感觉要崩溃之前,她迅速翻下了大床,拣起地上凌乱的呐衣裙衫,逃似地,躲进了浴室。
关门的那一声重唤,终于让黑眸洞开,那里,一片沉黯,静无波澜。
丁莹一进浴室,就看到挂在那蓬蓬头上的小呐裤,顿时觉得太阳穴更疼了。
低咒一声,扯过呐裤迅速套上,衣衫上仍留有淡淡的湿意,穿在身上微微发凉,却是一再提醒着,她经历了怎样的壹夜,狂野疯魔!
该死,怎么会这样?
她一定是在做梦!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散乱,容色憔悴,却掩不住红唇微肿,雪白的脖颈下,罪迹斑斑,青青紫紫叠成一片,惨不忍睹。
昨晚……
她狠狠一甩头,甩掉那一个又一个开始苏醒的片断,搅扰着脑子的清明,要把那已经一片狼籍的防守再次筑起,身夏一阵虚弱,却是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