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有外人在的办公室,好歹也收敛一点点啊!
“阎少,我想跟丁莹单独谈谈。”
这绝不是请求,邓云菲的态度很坚决,而那口气似乎也笃定了丁莹不会拒绝。
阎立煌微微侧了侧身,挡住了邓云菲的咄咄逼人,看着丁莹,未语。
丁莹知道他在询问她的意见,只要她摇头,他都能为她搞定。
这种被人呵护保护的感觉,真的很棒。
她回了男人一个笑,“我正好也有一些工作上的交接问题,要请教一下邓云菲。时间不会太长。”
“去我的前办公室谈吧!”
邓云菲唇角翘了一抹冷嘲,先走掉。
丁莹走出卡座,阎立煌双手抱匈,道,“别聊太久,晚点你还要跟文宇商量下林总那个案子的具体实施计划,中午我们一起用餐。”
这,算是男人的担心吗?
丁莹宛尔,“遵命,阎总。”
轻盈跃动的语音,让男人微沉的眉挑了挑。
稍后聚餐时,丁莹刚刚接过阎立煌递来的菜单,让她选几样喜爱的菜。
那时,邓云菲已经在机场候机室里。
她拿出手机,描绘精致的美丽彩甲在屏幕上点划几笔,都是优雅风景,最后,美眸微眯,咬唇落下重重一笔。
这方,丁莹点了两道菜,就懒懒地将大权交给了阎立煌,便听到包里的短信声。
犹豫了一下,她滑开屏幕,只想瞄一眼,却没想到一张徐徐展开的图片,被她迅速放大,照片里的主角俨然正是她身旁正与好友笑谈的男人。
只是,男人怀中轻拥的女子另有其人。
打上的日期,正是她被骗去游自强单身晚会的那一晚。
那晚,她经历了平生的最尴尬、最不堪,最愤怒痛恨的不平。
可也是这一晚,她最想不到的人,将她拉出惨痛的泥沼,帮她求赎于过往种种。
虽然他没有脚踏五彩祥云,可他确确实实为她飞越了二千公里。
其实是她生生攥着他不让他走,把隐藏太久的心思借酒装疯地发泄出来,理所当然地利用了他的心疼和宠溺,得偿所愿。
谁更卑鄙?
邓云菲此时如落水狗般,临到没了,还要吠两声以做声势,又是为了什么?
谁比谁更不甘心?
“莹莹,看什么那么出神?”
阎立煌点完了菜,回头见女子似盯着手机发呆,又似神游他方,疏漠冷淡的气息里,竟然还衔着一丝笑,这笑让他有些看不过眼,便倾身过去。
丁莹立即滑过手指,黑了屏,回头笑应,只说是收到的无聊垃圾短信。
阎立煌便也不多问,把刚刚上来的一盅滋养鲜汤放到她面前,侃侃而谈的一番养生之道,席间便是幽默笑语,字字珠玑。
“莹莹的皮肤本就尚好,不过,体力上还待加强!”
“阎先生,难不能请你说话讲重点,不要附加上这种偏题的口气!”
他回眸一笑,唇角弯起一个大于十度又小于十五度的弧,一切都是恰恰好,温文儒雅,风趣幽默,谈吐不俗,俊质风华。
被这样的男人呵护着,调一戏着,宠溺着,小心翼翼地对待,是因何而起,又有什么重要?
今日这位置若换了邓云菲,她会耿耿于怀那些有的没的?!明知这样的男子,为众星拱月,她还不是前前后后不甘心地撑了半年多,若是男子不下话,她会包附款款离去?
所以,对于垃圾短信的内容,完全不必担心,就让它去吧!
“呵呵,知我者,莫若莹莹也!”
“哼!食不言,寝不语,你家学那么渊博,该懂的。”
她埋下头喝汤,桌下的小手却用务拧了某人大退一把。
立即,小手被大手捉住,掌心被搔得痒痒,连心,都痒得发颤儿。
十指相扣,捉紧了,就不放了。
席间,丁莹才知这周文宇的身份非同一般,远比她想像的,更有内情。
“文宇在大学时就帮我做事儿了。”
“阎少,您能不能不要提那苦泪血海的日子,天天为了占位置,替点名,抄笔记,还外带挡情书。”
一个眼神儿,周文宇声音打了个颤儿。
丁莹笑开,歪头质问,“别欺负你的小学弟了,说说,你收到的那些求爱的书,论斤卖,都赚了多少钱?”
周文宇噗嗤噗嗤地笑得背过头去,回头直说“学长终于撞到颗大克星”。
阎立煌优雅地举起茶杯,饮一口金黄的大麦茶,看着丁莹的目光幽幽,“莹莹,真让我说出来,我怕你三天不让我进门了。”
她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实了,哪里脱得身。
原来,周文宇比阎立煌小上两届,却因一场全校的蓝球联赛,不打不成交。从最初的仇敌跟踪调查敌情开始,到后来乖乖俯首称臣,做了名符其实的小跟班。毕业后,也便顺得成章地升级为阎立煌的第一心腹,机要秘书兼总裁助理。
周文宇解释说,邓云菲是HY国际另一位大董事长托付阎立煌代为培养的某企业的继承人,不管怎样,早晚都是要回归家族正职,而不会一直耗在这里做个小小秘书助理。既然现在这学生已走,余下的都得交回正牌的阎氏助理秘书。
这样的说辞,的确能让人松一口气。可有些潜台词,想想也无可厚非。
若在这段师徒之缘下,发展出了什么爱昧关系,生米煮成了熟饭,便顺得成章地强强联合,家庭联姻,也未可知。
“丁小姐,我跟学长认识这么久,确实从未见他如此在意一个女子,这么呵护倍致。”
“我明白。”
周文宇在阎立煌起身去洗手间时,忽然严肃了几分表情,对丁莹认真解释。
丁莹宛尔,点头应下,方觉这个小学弟铤可爱。
“你直接叫我丁莹好了,不用那么生疏”
周文宇表情一敛,从善如流,“那么,丁莹,以后林总那边若需要登门拜访,我都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