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煌,现在到底是我在侮辱你的眼光,还是你在威胁身为几十年好兄弟的我啊!”
然后,一片死寂。
电话仍在接通中,通话的双方,却陷入了无声的死战中,互不相让,死死对峙。
最后,还是脾气熬不住的霍天野松了口。
“大黄,我可真的快好奇死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刺猬,还是刺猬精,让你连兄弟的话都不听了,甘冒阎老大的圣怒,也要留在蓉城。难不成蓉城都成精了,真迷了你的魂儿,让你去了就不想回来了!”
那口气,冷鸷至极,嘲讽至极。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甚至其他,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就这样。”
“阎立煌,你真特么以为我不敢在董事会上,弹骇你下台吗?!”
“随便你!”
嘟嘟嘟……嘟嘟嘟……
急促的盲音响起,霍天野愤恨地扬手把电话给砸了。进门的秘书吓得钉在门口,进退两难,随即又被霍天野吼进了门儿。
“还愣着干嘛!马上给我订最快去蓉城的机票,那个死小子,竟敢给我挂电话。我倒真要看看,那个刺猬精是不是真生了三头六臂,还是前生从盘丝洞里转生的,有啥能耐攥着人不放!”
这方,挂掉电话后的阎立煌,在车里坐了许久,方才被一个短信引回神。
短信是丁莹发来的,催促他赶紧回来吃热好的饭菜。
他才忆起,她说今天她带了饭菜,说自己做的更营养美味,更经济实惠。
阎立煌扔掉手机,默了默,又用双手抹了两把脸,终于出了汽车。
上楼后,似乎一切如常。
熟悉的人,还向他投以爱昧的眼光,提醒他赶紧回办公室,有好事儿等着他。
他勾起唇角,眸色却无甚温度。
推开办公室大门,果然是一股浓烈的香味儿扑鼻而来,便见女子正在他的大办公桌前,排碗布筷,身姿柔韧,回眸一笑,甜美的声音,体贴的问候,仿佛一把刀,生生地将某些东西斩断在门外。
“立煌,你回来啦!刚好,可以吃了。”
他走上前,一手揽过那柔软香馥的身子,一手掠入盘碟中,捻起一块红烧牛肉扔进嘴里,香嫩多汁、又极富弹性的口感,让人从头烫帖到脚尖儿。
“哎,饭前你洗手了没呀!还有烟味儿,不行不行,先去洗个手。”
她又推他出门去,他却在门口反身抱住她,不由分说地压下来,将她整个儿吻住,突如其来的热晴,风卷残云的诳野,放肆地索取,教她又惊又羞,不能自矣。
转眼,便陷入一片无望求赎的深渊中,载沉载浮。
立煌,别,这里是,呃……办公室啊!
莹莹,乖,给我。
可是……
不乖?可要挨罚的!
啊,讨厌,你,你怎么,可以?
这必须怪你。
她惊喘一声,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邪气极恶的俊脸,幕然沉入一片阴霾之中,那双眼亮得宛如两柄刀,就那么深深地陷入她的灵魂之中,难以自拔,溯回游戈,不休不止。
她咬着唇,压抑着那可怕的斥力,像是要把自己整个儿都抛到外太空去。
凭什么,都怪我?
莹莹,谁叫你这么可爱,让人见了只想一口,吃下去。
她想,他们都疯了吧?!就算再大胆,她也从来没有过,在办公室……这样的事实,太诳野,许久之后,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这个可恶的男人带坏了,竟然做出这样大胆放浪的事儿。
不,不行——
老天,她好像听到门外走过的人声,距离他们二十步之内,办公室里的同事,有的在闲聊,有的捧着盒饭正吃得香,还有的聊电话,煲电话粥,等等,都是她平日最熟悉的环境,却也是最正经八百的地方,却怎么教她干出了……这样的事!
那只有在小视频,花边广告条里,可恶的弹出广告里,或者是那一大堆的壮*滋*广告里才会有的东西!
他不但无所觉,竟然还咬着她的耳畔,说,“莹莹,你不乖乖配合我,好好地,检察工作。那么,今晚,我们就只有……主动加班。”
“你……”
他微微气喘,“而且你该知道,我不喜欢把工作都带回家。”
“……”她已经被他折腾得没了反驳的力气。
“所以,我们要赶紧,在办公室里,把工作都做完,做得……干、干、净净,再回家。”
他的眸色就像黯夜里的火,亮得让人无所遁形,心都似要被撩起火,焚得一干二净了。
“你,太,坏了。”
“对,我不是个好老板。可是莹莹,你也不是个听话的好员工!”
他淡淡一笑,瞬间发力,她的脑子一刹空白,感觉自己被抛到了一个完全无声的世界,失了重,徐徐下落的时候,仍找不回呼吸。
末了,他施施然地抽过桌面上的面巾纸,一点一点,拭去作恶的罪证。
她脸红如火烧,快要把唇都咬破。
他眼神一撩,转眸看了眼桌上的水晶座钟,声音低到极致的磁性,“一刻钟。”
能撩死了人。
她咬着红肿的唇儿,扬手就朝他打去,他歪着唇角,随了一下,便扣住那双指,与舌尖戏耍。
谁,倒抽了一口冷气,几乎恼羞成怒。
“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没关系,我帮你,弄热了吃。”
明明只是寻常说来,却字字如雷,句句惹意,贯彻身心,灵魂萌动。
她看着男人端着杯碟,到窗边的微波炉里重新热过,高大的背景微微躬下,百页窗帘的影一条一条画在他面额上,还是那么俊恻迷人,心终于安了几分。
“丁小姐,你在看什么?”
“阎先生,你在看什么,我就在看什么。”
“看来,”男人抚了下下巴,“今晚咱们得加班到,深夜了。”
这个男人?
霍天野到达蓉城时,已经进入了夜生活开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