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以前你要怎么安排,我真的无所谓。毕竟,那是咱身为阎家男人的责任。可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匿大的权势得来,又有何意义?!辜负一个好女人,你这辈子就能安心了?”
他立即绕过人走到了门口,临了又回头冲母亲一笑,“妈,我去追你三儿媳妇儿,您不会不答应吧?”
全家静默了。
阎家二姐却在这时推门进屋来,听到小弟的一个末尾宣言,十分海派地拍了弟弟肩头一把,就把自己开来的军车钥匙给了弟弟,竖起大拇指说,“姐支持你,加油哈!”
阎立煌掂了下钥匙,扬着笑,冲出了大宅。
大宅里一寂,阎圣君抬头,看到楼梯上,自己的小妻子衣角一闪而过的背影,茫然间,没了表情。
机场里,喇叭里播放着他们即将离港的航班号。
女子的目光虽然投远,却不知焦点落在了何处。
霍天野拿了特权跟到了候机大厅里,一看丁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就忍不住又喷起来,“看什么看,看帅哥吗?你眼前这么大一活人儿,也够撑你眼的吧!得了,算咱找抽,你不问咱就主动交待了。那小子昨晚跟路易斯在酒吧里大喝特喝,差点喝到了胃穿孔,进医院。现在,估计还在跟周公拼酒,你就别指望他了。”
丁莹终于调回了目光。
霍天野被盯得浑身一抽,咳嗽一声,“我说,昨天他送你回酒店,你到底又怎么打击他了?咱们家大黄竟然颓废到酗酒,路易斯那家伙居然也陪着他,还把我抛弃在外,这两家伙真特么不够意思!”
丁莹开口,目光锐亮,“是路易斯让你来送我,代替他?”
霍天野的脸扭曲了。
这女人的脑子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笨起来无可救药,狡诈起来就打得人措手不及!
“丁莹——”
突然,一声大吼在高旷的透明苍穹中响起,瞬间把心跳停止。
意识之前,身体已经动了。
目光朝着来处,那片骤然熙嚷的关口里,冲出一道高大的人影。一刹,就模糊在眼底。
感觉你来到是风的呼啸。
思念像苦药竟如此难熬。
每分每秒。
她不知道。
真的都不知道。
可是,那朝她奔来的,就是她等待的,每分,每秒!
阎立煌冲到了安检处,就被拦了下来。
“让我进去,手续我会办。”
“先生,不行,不可以!”
“妈的,我老婆就要走了,要是害我们离婚,你们一个个的承担得起一个幸福家庭的破裂吗!”
众人僵住。
阎立煌手长脚长,直接跳了过去,但从近处跑来的保安却拿抽出了电激棒。阎立煌不由分手,一拳一个,沉闷的重物落地声都被他丢在了脑后。
近目处,都是旅客们拖着行礼正在登机的画面,有几个口子已经没人了。他喝得太多,早忘了女人的航班号,登机口,只能看,一声声的大声呼吼,一边掏手机拔打电话。
“莹莹,你的手机?”好友提醒,丁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叫个不停,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打来的。
“丁莹,你出来,不准走——”
那抹高大的身影,穿着皱巴巴的白色衬衣,黑色毛料西裤,从人群里冲来,就是瞎子也能感觉到他热烈高涨的强大气场。记得那次初见时,他也是这一身打扮,只是那时温文尔雅、儒质风流的男人,现在却完全变了个样儿。
不管是怎样,都让她再移不开眼,再不能呼吸。
丁莹,你能给阎立煌什么?!
他为了自己,压力很大,过得很辛苦。
他的矛盾,他的不安,他的犹豫不定,都渐渐地变得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她希望,他能永远骄傲下去,他本来就属于那个世界,是她的意外闯入,才打破一切。那么就让她退出,让一切恢复原状,就当南柯一梦。
为了这样的他,也值了。
人声将近时,丁莹立即转过身,拖着行礼箱,朝检票口冲了过去。飞机已经停在了通道后,等着她的还有另一程人生。而属于他的那一段,早已经走完了。
“丁莹,你给我站住!”
看到了!
阎立煌在看到霍天野时,就看到了背转身逃离的女人,她拖着的行礼箱,和他送给她的那个一模一样,这女人根本就是口是心非,她还敢给他逃。
“丁莹!”
阎立煌一把将女人送出票的手给抓住,夺过了那张登机卡,唰啦啦地撕了个粉碎。可把周人都看得傻眼了,剪票的乘务小姐望着男人英气霸道的模样,都红了脸。
“阎立煌,你发什么神经!”
丁莹尖叫,却抵不过男人的蛮力,被扯到了一旁。
“我没发神经,我不准你再逃避。我爷爷说过,在哪里爬下,就从哪里站起来。我是裁在你这女人手里了,你就别想跑,你必须对我负责!”
“我早就说清楚了,我们已经……”
一字吐不出,被男人狠狠封在了喉咙里。
她抡拳捶打他,却听到周围一片掌声叫好声。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他捧着那小脸,真比以前瘦了太多,他得好好捧着,这一次不能再松手了,不能再当逃兵了,他得想法子把他的宝儿给养回肥肥的模样,不能这么硌着手连心都疼。
他喘着气儿,明明连她的气都夺走了,他的脸却比她的脸还要红。
“莹莹,我不准你走。留下来,留在我身边,让我照顾你,我……”
他急喘着说,手伸进内衣兜里却发现自己根本没穿外套,外面还是几度的天,他的发尖都滴着水。没掏着东西,他又伸进裤兜里去掏什么东西。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竟然落在他脸上,一下打懵了他的动作。
掏裤兜的手僵了一下,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指缝里滚落,滚远了。
他错愕地看着她,眉目竖立,愤怒,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