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阎圣君,丁莹猛然想起,距离上一次在自己的小茶馆,已经时隔三年。
其实丁莹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强烈的“光阴如梭”的感觉,实在是,咳,这期间虽偶时也会在电视上看到大领导,可这会儿见着真人了,不叹一句“光阴”都难。
很显然,阎大哥的状态,显然不是一个有妻有子、事业风调雨顺的幸福男人模样。仿佛,三年前给人的不怒而威、严肃冷硬,现在已经从那张俊沉的面容上,僵化传染到了全身上下。
咳,这个男人啊,连他领子上的一颗装饰扣,看起来都是那么寒光摄人,生人勿近。
这是下午六点半。
阎立煌午饭后就被霍天野那个没良心的妒嫉狂,拖出门去,说是晚餐没法回来吃了。丁莹和母亲在阎家女眷的陪伴下,度过了一个轻松愉快的下午。
临到这饭点时刻,阎圣君夹着一个公文包,仿佛是掐准了时间进了屋。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堆里,众星拱月般的丁莹。他眼眸微眯了一下,在阎母唤他时,脸部的冷硬线条稍稍柔和了几分,朝众女点了点头。在阎母的积极介绍下,给了丁莹一个正眼,礼数是非常周到的,但是那态度,大家都理解吧!
瞄着阎圣君上楼去的高大背影,丁莹不禁想,是不是等到年过半百时,阎立煌也会是那副华发苍苍的模样呢?!随即摇头,她很幸福,老公是家中老幺,天生就是受宠的主儿,呃,忘了说她自己也是。而像阎家这样的大家族,做老大的向来责任重大,束缚颇多。
阎圣君还没满四十呢,鬓角竟然出现了小白点儿,不得不让人心底唏嘘几分,天妨英俊嘛!
当他们准备先移去饭厅时,阎家大嫂楚依依回来了,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娃。
丁莹还在打量这传言中的勇气小妇人时,那个俨然是阎圣君再版的小男娃竟然先发制人,在大人堆里溜了一圈儿,看过一堆熟悉的人后,最后目光定在丁莹脸上,然后提着手里的漂亮小盒子,一摇一摆地跑上前。
“小婶婶,欢迎你!”
丁莹惊讶无比,便见楚依依笑着上前,说之所以晚回一步,就是带着儿子去买小礼物了,让他们包涵。
丁莹连忙接过孩子的小礼物,那是一个画着一家人图像的小蛋糕,心中感动,俯身抱着小男娃吻了吻,说了声“谢谢”。
依依上前,大方地挽过丁莹的胳膊,仿佛已经是熟悉许久的好姐妹般,说,“虽然我辈份高点,不过你年龄比我大。咱们平辈相交,不尴尬,怎么样?我叫你莹莹,好吗?”
“好啊!依依,久仰大名。”
“哈哈哈,莹莹,你别说啊,我也是早就久仰你的大名。可惜咱们现在相见恨晚,今晚要好好喝一盅。”
丁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看似娇弱的小女子,柔美端庄的外表,温柔轻盈的语调,但言谈举止之间,却又不失一份北方女子的洒脱豪爽。
她们一个是负气折腾爱人三年才答应结婚的女汉子,另一个愿意为爱人生儿育女却不屑于为爱情折辱自尊硬是离了婚的女汉子中的女汉子,怎能不惺惺相惜。
没有悬念的,丁莹和楚依依成了关系极好的妯娌,娃娃经成了两人之间第一个热点话题。
这也是丁莹到京都前始料未及的事,貌似,想像中难处的婆媳关系、妯娌关系,都是浮云。
深夜,丁莹感觉一股浓重的酒气拂过脸颊,不安地拿手攘了攘,嘟哝了一句“好臭”,那个骚扰人的家伙立即退开了身。等到再回来时,已经是一身清爽的剔胡水味道,将她整个搂进怀里。
“老婆,累死爷了。”
阎立煌状似撒着娇,将女人狠吻了几口,才闭上眼。
丁莹本就睡得不好,加上这又是第一天到新环境,被他折腾几下,彻底醒了,又感觉疲倦得很,发起孕妇气来,拧了男人两爪子,使劲儿将人推开。
“老婆……”
男人又跟八爪鱼似地缠上来,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把孕妇的床气惹起来了。
“哎,哎,哎哟喂,老婆,青了紫了,都乌了……唉,明儿个要是被咱爹娘瞧见,肯定会挨批的。你这三个月危险期还没过,就这么瞎折腾,太没有妊娠安全意识了!乖……”
“讨厌,人家睡不着,你还闹!”
瞧瞧,什么叫恶人先告状,看看他们阎家小媳妇儿就知道了。他明明就是最大的受伤者,这做恶人还先叫屈了。
“爷就是想媳妇儿和宝宝了,多亲了两下。爷不是乖乖听话,把自己洗百百,还擦了香香才来抱你的嘛!媳妇儿……”
说着,那大手就乱钻,抚上了女人已经有些丰腴的小肚子,喃喃直叫着“宝宝”长“宝宝”短的,一副无赖样儿。
没办法,谁叫这大老爷们喝了酒,酒助****,就把孕妇大人的床气惹到了顶点。
“你还摸,讨厌,人家累死了。你还要不要人休息啊……”
“唉,媳妇儿,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凶了,哎哟,别,别捏那儿,咱的种啊,快松手!爷认错,爷错了,还不成啊?我的小姑奶奶……”
恐怕谁见了此时的阎大少都会眼睛脱窗,如此没形象,没节操,整个儿就是一妻奴,被人掐了抓了搔了,还要跟“施暴”的人赔不是。
所以说,这孕爸也不是好当的啊,他算是泪了。
后来还是一杯热牛奶帮女人找回了些许神智,一边埋怨着他打扰了她的好梦,一边来了个夫妻夜话。
“莹宝儿,今儿下午我不在,谁给你气受了?不会,又是我大哥?”阎立煌一下醒了神,捧着女人的脸,要正视这个严重问题。
丁莹却一下笑了,手抚上了男人的脸,在下巴上摩挲了好几下,这男人不知喝了多少,明儿个要是个胡子居然只剔了一半。阎立煌将把小爪子逮下来,表情更严肃地追问。
逗得差不多了,丁莹才松了口,坦白了实情。结果,就被发酒疯的男人又逮着小嘴儿惩罚了一番,喝了杯牛奶,才算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