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失明（1）
“夫人，昨天晚上我们行动的时候，好像被一个女人看见了。”蛇妖说道。
“什么？你们怎么不早说。”舍青坐起来，责问道。
“我们昨晚怕误了事，今天一直在监视伏羲堂的人，所以，所以”蛇妖担心的说道。
“算了，你们现在立即去找那个女人，然后杀了她。”舍青厉声道。
“是，夫人。”
玫瑰一人还在房里转悠，她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外面忽然起了一股很不平常的雾。玫瑰心里想到，怎么好好的就起雾了。这时，房间四周传来“嗖嗖”的声音。玫瑰觉得奇怪，“什么声音呀？”
玫瑰四处看着，这时，窗户逢里钻出了几条小蛇。“蛇”玫瑰吓得大叫，“怎么会有这么多蛇？”玫瑰惊慌的直躲脚。
“哈哈哈哈，”这时门外传来阴森的笑声。“谁，是谁？”玫瑰心咚咚的跳。
“我们”两个身影落到玫瑰眼前。“啊”玫瑰大惊，原来是昨晚的那两个满脸鳞片的女人，“蛇妖”玫瑰害怕的大叫。
“原来你真的看见我们了，那你死的也不冤枉了。”蛇妖叫嚣着。
“哇，救命呀”玫瑰吓的拿起能拿到手的东西不停的砸向蛇妖。
“哈哈哈哈”蛇妖根本不用躲，挥挥手就躲过去了，“受死吧。”蛇妖露出了凶恶的表情，朝玫瑰飞来。
“啊，”玫瑰吓的一退，这时，手上抓到一张纸，玫瑰一看，竟是很久以前在毛小方那顺手牵羊拿来的驱妖符。玫瑰此时顾不了这么多了，抓起符就朝蛇妖扔去。
“啊”符发挥了威力，发出一道金光，蛇妖一时被符弹开。
玫瑰见此，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伏羲堂内，三个大一点的孩子已经睡着了，小的两个一个阿秀抱回房睡，一个偌瑶哄着睡。
“宝宝乖呀，快快睡，外面天黑又夜冷，”偌瑶在房里抱着孩子慢慢的摇着，哼着摇篮曲哄孩子入睡，“月光光，照地堂”
这时，毛小方轻轻走进房里，“偌瑶”
“小方，还没睡呀？”偌瑶说道。
“看着你房里的灯还亮着，所以进来看看。”毛小方看着偌瑶怀里熟睡的孩子，“今天累了吧。”
“有点，”偌瑶笑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而且到现在我还不大会抱她。”她轻轻的将孩子放到床上。
毛小方看着偌瑶的善良和温柔，不禁感动，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偌瑶感觉到了毛小方的眼神，微微笑着，“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在想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善良的一个你。”毛小方赞叹道，目光没有离开偌瑶。
偌瑶的脸不禁红了红，她迎视着毛小方的目光，“因为有如此正义，有责任感的你。”
“毛小方，毛小方”这时，玫瑰的叫喊声打断了他们。
孩子也许是被玫瑰吵醒，一下子就哭了，偌瑶连忙抱起来，“不哭不哭，乖，乖”偌瑶哄着。“小方，好像是瑰姐。”
“出去看看。”毛小方也听出来了，他发现玫瑰的声音显然很惊慌。
毛小方打开门，看见玫瑰又惊又慌的，“玫瑰姑娘，怎么了？”
“先让我进去，快，快”玫瑰推开毛小方，跑进伏羲堂。
“瑰姐，怎么了，怎么跑的这么急？”偌瑶见玫瑰跑的气都喘不过来。
“我，我”玫瑰努力让自己缓过气来。好不容易，玫瑰缓过气了，她忽然看到了偌瑶手里的孩子，玫瑰大叫：“你们，才多久没见，你们连孩子都有了？”玫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惊的瞠目结舌。
“不是的，不是的”偌瑶见玫瑰误会了，连忙想解释。
“这是昨晚那些被蛇咬死的村民遗留下来的孩子，这里一共有五个。”毛小方说道，“玫瑰姑娘，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这时，玫瑰才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有蛇妖，有蛇妖。”
“蛇妖，怎么回事？”毛小方问道。
于是，玫瑰把昨晚所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毛小方。
“这么说，蛇妖是来杀你灭口的。”毛小方沉思道。
“对了，最后她们还说回阴阳堂。”玫瑰补充道。
“阴阳堂？”偌瑶惊叫道，她不相信的看着毛小方。
“玫瑰姑娘，你确定吗？”毛小方也不禁一惊，虽然他与舍青见面不多，更谈不上来往，但舍青给毛小方的印像还不错。
“当然是真的。”玫瑰答道，“会不会那个舍青也是妖怪。”
“如果是妖怪，她身上应该有妖气，但她身上丝毫没有。”毛小方沉思着，他不断的回忆与舍青见面的一些片断。“如果她不是妖怪，那她为什么会与蛇妖来往，她也是开道堂的。”毛小方双手怀抱在胸前。
“有没有可能她把妖气掩饰了呢？”偌瑶问道。
偌瑶的话提醒了毛小方，“对呀，这也有可能，但这需要很高的功力。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好对付了。”毛小方心里还是有点怀疑，“我明天去阴阳堂看看，如果真如玫瑰姑娘所说，那我们就要做好准备了。”
“那怎么办？”玫瑰问道，“反正我现在是不走了，那两只蛇妖要杀我，除非你捉了蛇妖，否则我这辈子都不走了。”玫瑰坚决地说道。
偌瑶笑笑，“瑰姐，你放心先住下吧。”
第二天早上，毛小方决定亲自去阴阳堂试探一下。
“我就觉得舍青不对劲，原来真的是妖怪。”阿初听了玫瑰的描述，心里不禁又激动又兴奋。
“阿初，先别乱下决定，要查清楚才可以。”毛小方说道。
“是，师傅。”阿初回答道。
“好了，我现在去阴阳堂。”毛小方说道。
“小方，我陪你去。”“师傅，我们一起去。”偌瑶、阿海、阿初、阿秀同时说道。
“不用了，阿海阿初，你们去休息吧，晚上还要巡街；阿秀，你留下来照顾孩子。”毛小方说道，“偌瑶，你也别去。”毛小方担心万一舍青真的是妖，那偌瑶去可能会有危险。
“不，带我去吧，你一个人去阴阳堂可能会引起舍青的怀疑，带着我，她们也许不会怀疑。”偌瑶担心毛小方，看着阿海阿初都不去，心里很不踏实。
“偌瑶，你听我说，舍青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怀疑她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毛小方说道。
“可是”偌瑶想说服毛小方。
“可是什么呀，要去就带她去”玫瑰看着毛小方和偌瑶一副依依不舍，生离死别的样子，不禁心里酸溜溜的，没好气的说道。
“瑰姐，怎么好酸呀？”阿初小声的说道。
“哼”玫瑰瞪了阿初一眼。
“带我去，好不好？”偌瑶祈求似的看着毛小方，她见毛小方不答应，便改变策略，声音中竟带着一丝娇气。
看着偌瑶的样子，毛小方竟真的没有办法再拒绝，他叹了口气，笑笑说：“好，我投降。”
“都快粘在一起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玫瑰在一边嘀咕着。
毛小方带着偌瑶来到了阴阳堂，舍青对毛小方他们的到来似乎并不吃惊。
“毛师傅，今天带着偌瑶姑娘来我阴阳堂不知有何贵干？”舍青问道。
“哦，想必前天镇上蛇妖的事你也听说了，我今天特地来是想问舍师傅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毛小方一边说，一边偷偷的将藏在手心中的伏羲八卦对准舍青，舍青丝毫没有反应。“难道是我们多虑了，她不是妖。”毛小方心里想到。
“不敢当，甘田镇有谁不知道毛师傅的厉害，有什么妖魔鬼怪收拾不了。”舍青答道，她似乎对毛小方的问题毫无兴趣。
“舍师傅太谦虚了，斩妖除魔是我们学道之人的份内之事。”毛小方回答道，但他的一张趋妖符已经悄悄落在了地上。原本妖怪一见到这张符，就算不现行，至少也会受不了符的威力而有反应，但舍青看起来面不改色。
这时，阴阳堂的下人端着三杯茶进来，“毛师傅，偌瑶姑娘喝茶。”舍青说道。这时，偌瑶忽然看到小手指上沾了雄黄，便想到了一计趁着下人把茶端来放到茶几上时，偌瑶故意将手一滑，迅速将小手指划过，给舍青的那杯。
毛小方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此时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只能端起茶。而偌瑶假装喝茶，正紧张的盯着舍青。舍青端起茶饮着，她放下茶杯正准备说话，忽然心中翻江倒海般剧痛，浑身滚烫，“啊，雄黄。”舍青连忙拿起杯子看到。
毛小方看舍青忽然变色，大惊“妖孽。”
“毛小方，看来这是天意。”此时，舍青的脸完全现了行，“我本来想借道堂之名，等到我神功练成之日行动，看来是等不了了。”
毛小方连忙从袖中滑出金钱剑，把偌瑶揽在身后，“妖孽，你好大的胆子，敢到甘田镇作恶。”毛小方斥道。
“哼，当日你们甘田镇的人是如何残杀我丈夫的，甘田镇的人都该死。”舍青叫道。
“你丈夫？”毛小方不解道。
“你不会忘了当日被你收服的那条蛇妖吧？”舍青说道。
“它就是你丈夫？”毛小方开始有头绪了。
“不错，我丈夫只要再过三天，它就可以幻化成人形了，可是就是因为你们，所以才会让它死去，才会让我从此只能与孤独为伴。”说道这，舍青眼中竟闪着一丝泪光。
“你丈夫当日作恶行凶，被收是罪有应得。”毛小方义正言辞的说道。
“哼，我们蛇吃人就是作恶行凶，那么你们人吃蛇呢？”舍青怒喊道。
“哼，强辞夺理，看剑。”毛小方舞动金钱剑刺向舍青。
舍青连忙躲避，她因为雄黄破了法，而且她的妖法还有好几天才能连成，此时真不是毛小方对手。
毛小方将手指咬破，在剑上用血划过，口中念着剑诀，刹那间金钱剑发出金光，剑随妖动，跟着舍青到处飞舞。舍青知道，这样打下去吃亏的是自己，于是，她把目光盯向了偌瑶。她见金钱剑越追越紧，一个飞身纵跃，扑向偌瑶，毛小方大惊，连忙伸手拉回偌瑶，而这一分神，金钱剑没有很精确的刺到舍青，而舍青趁机飞身溜走。
毛小方把舍青是蛇妖的消息带给了大家，有人吃惊，有人处之泰然，有人兴奋。毛小方吩咐大家有加倍注意，村民们人人都在家门口撒上雄黄，贴上驱妖符。毛小方知道，这些对舍青来说根本没什么作用。但现在，能挡得了一时就先挡着。偌瑶从阴阳堂回来后一直没有多少话，只是默默的在伏羲堂门口帮毛小方他们给村民分发雄黄，和驱妖符。时而会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一眼忙碌的毛小方，时而会看着豪爽、不拘小节的玫瑰。
晚上的时候，阿海阿初和宋子隆他们到镇上巡视。毛小方在镇上的各个山口都布了阵法。
偌瑶一个人坐在房里，看着油灯中跳动的火苗，舍青今天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我丈夫只要再过三天，它就可以幻化成人形了，可是就是因为你们，所以才会让它死去，才会让我从此只能与孤独为伴。”偌瑶心里想着，虽然她是妖，但她有和人类同样的感情。
这时，毛小方从外面回来，他走到偌瑶房中，见她一个人独自坐着，直到他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发现。毛小方轻声叫道：“偌瑶。”
偌瑶这时才回过神来，“小方，你回来了？”偌瑶的眼神若有所思。
“怎么了，一个人在想什么？”毛小方关心的问道，“你今天一天都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我在想舍青的那句话，”偌瑶站起来，慢慢走向窗口，“她说，我丈夫只要再过三天，它就可以幻化成人形了，可是就是因为你们，所以才会让它死去，才会让我从此只能与孤独为伴。”偌瑶叹口气，“她虽然是妖，但也有和人一样的感情。我觉得她好可怜。”
“傻丫头，你太善良了，这不过是她作恶的一个借口。”毛小方说道。
“不，她作恶虽然不对，但她对丈夫的这份感情却让我感动。”偌瑶动情的说道，“闻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去，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渺万里层云，千山万雪，只影向谁去？”偌瑶一边说道，一边竟流下了一行清泪。
毛小方看到偌瑶的眼泪，听着偌瑶的话，他明白了偌瑶心里的感受，“偌瑶，你的一句只影向谁去已经表达了你的千言万语。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只影，在以前，我很难想象只影的感觉，但现在，我告诉你，我完全可以体会的到。”
毛小方的话惹出了偌瑶更多的眼泪，“我知道，我知道。”偌瑶靠进了毛小方的怀里，“我还觉得，觉得对不起瑰姐。”
“玫瑰姑娘？”毛小方没有料到偌瑶还会想到玫瑰。
“嗯，瑰姐现在也是只影。虽然感情的事不能谦让，但我总觉得是我抢走了你。”偌瑶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偌瑶，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毛小方心里一惊，他推开偌瑶，“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就算没有你的出现，我和玫瑰姑娘也不可能。”毛小方叹了一口气，“玫瑰姑娘是个好女人，是个坚强而且有韧劲的女人，但我和她”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偌瑶重新靠回了毛小方的怀里，“我想，我欠她是欠定了。因为，我也好自私，如果让我不要对不起她而放弃你，我做不到，做不到。”偌瑶忽然害怕的紧紧靠着毛小方，用力摇着头字字带泪的说道。
“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毛小方这一生仰无愧于天，伏无愧于地，但也许，欠玫瑰的无法还了。”毛小方沉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