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年
“师傅，偌瑶进去很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阿海担心的问到。
“暂时应该不会，偌瑶现在是舍青唯一活命的机会，她在杀我之前不会伤害偌瑶的。”毛小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也急得不得了，担心的不得了。
“师傅，”阿初刚开口，玫瑰和舒宁跑来了，“毛小方，找到你们太好了。”玫瑰和舒宁跑的气喘吁吁。
“玫瑰姑娘，舒宁”看到她们，毛小方等人心里的疑问全都上来了。
“毛师傅，偌瑶被蛇妖抓走了。”舒宁急急的说道。
“我们知道了，她现在被舍青挟持在山洞里。”阿初说道。
“瑰姐，舒宁，师傅在伏羲堂布了阵法，偌瑶怎么会被抓的？”阿秀问了大家都觉得奇怪的问题。
“是这样的”玫瑰气急败坏的向大家解释起原因。
“原来是这样”毛小方等人终于明白了原因。
“舍青真是可恶，师傅，我们”阿初正提议大家打进去，这时，舍青扶着偌瑶出来。
众人一惊，连忙做好戒备。“舍青，你想怎么样？”毛小方喝道。
“小方”听到毛小方的声音，偌瑶高兴的连忙摸索着走来。
“偌瑶”毛小方见舍青居然让偌瑶走来，心里不禁奇怪，但此时也没时间想着没多，他急忙把偌瑶拉到身边，上下打量着她，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没有。”偌瑶摇着头，再被毛小方的手握着时，心里充满了对人生的感恩。
大家都围着舍青，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对她居然会放了偌瑶奇怪极了。这时，舍青对毛小方一跪，忏悔的说道：“毛师傅，对不起，我错了。”众人看着舍青的言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的舍青和刚刚张牙舞爪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偌瑶，这”毛小方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所弄糊涂了。
“是这样的”于是，偌瑶把洞中发生的一切和大家讲了一遍。大家听了偌瑶的话才明白过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虽然你以前作恶多端，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你已经悔悟”毛小方沉思了一下，“只要你以后不再作恶，我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
“谢谢毛师傅，谢谢毛师傅”舍青感激的磕着头，她原以为毛小方不会放过她，她也准备了束手就擒，但毛小方的仁慈让她更加大彻大悟。
“师傅，她是妖，万一出尔反尔怎么办？而且偌瑶的眼睛就是她弄瞎的。”阿初第一个不同意。
“毛师傅，”舍青吐出了自己身体中的内丹，“这颗内丹聚集了我两百年的道行，只要以此在偌瑶姑娘眼前擦拭，三日之后就可以解毒，偌瑶姑娘的眼睛就可以复原了。”
“真的，”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不禁都很高兴。如果能治好偌瑶的眼睛，毛小方心里十分激动，但转念一想，“内丹是你所有元气的聚集所在，要是你给了偌瑶，你就会功力尽失，你考虑清楚了吗？”
舍青看着毛小方，对他的话不禁敬佩，“毛师傅，我想你对偌瑶姑娘的爱胜过了在场的所有人。但是你能提醒我内丹的重要性，还要我考虑清楚，看来我的决定真的没有错。我真心诚意的想治好偌瑶，请毛师傅你成全。”
看着这样的舍青，大家都相信她真心悔过了，毛小方不再推辞，他接受了舍青的内丹。
“舍青，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偌瑶关心的问道。
“四海为家，行善积德，弥补我和我丈夫所做的孽。”舍青说道，此时，阿初觉得舍青的眼睛比以前都清澈了。
舍青慢慢远去，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舍青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回伏羲堂赶快医治好偌瑶的眼睛了。大家看着舍青远去，不禁都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仿佛觉得天都蓝了好多，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
舍青的内丹很有效，毛小方替偌瑶擦拭第二遍时，偌瑶已经有一点模糊的视线了。今天是第三天了，大家都聚在伏羲堂，紧张的等待毛小方最后一次为偌瑶擦拭眼睛。
“偌瑶，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很快你就可以看见了。”阿秀高兴的拉住偌瑶的手。
“嗯”偌瑶点点头，她握紧了阿秀的手，也许是因为很快就可以见到大家，见到毛小方了，偌瑶竟很紧张。
“偌瑶，别紧张，很快就好了。”毛小方安慰道。
“嗯”偌瑶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毛小方拿起内丹，轻轻的将其放在偌瑶眼睛前，然后运功催出内丹的能量，内丹的能量融进了偌瑶的眼睛。大家都紧张的看着，一盏茶时间后，毛小方放下内丹，轻声对偌瑶说道：“偌瑶，你慢慢的挣开眼睛。”此时，毛小方也很紧张，大家都摒住呼吸，看着偌瑶。
偌瑶慢慢的挣开了眼睛，偌瑶的眼前忽然好似有一团瘴气慢慢的散开，然后散尽，眼睛忽然清透明亮。偌瑶抬起头，模模糊糊的，眼前的人影由模糊渐渐的变清淅，毛小方的影子在偌瑶的眼前由远到近，终于看清了。
“啊”再次看见毛小方，对偌瑶而言简直等于在世为人了，她定定的看着毛小方，想说话，但因为太激动只是张张嘴，眼泪已经滚落下来。
“偌瑶，你快说，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快说呀”阿初急得不得了，看见偌瑶只是呆呆的看着毛小方，什么话也不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毛小方，偌瑶不说，你说呀，到底怎么样了？”玫瑰看见偌瑶的样子，心里也紧张的不得了。
“是呀，偌瑶，怎么样了？”阿秀、舒宁、阿海也急得直跳脚。
而毛小方看着偌瑶，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没有着急，因为偌瑶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一切了。
“小方，好久不见了。”偌瑶站起来，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是，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时时刻刻你都能见到我。”毛小方紧紧的握着偌瑶的手。
“哇，太好了，偌瑶看见了，没事了。”阿海、阿初、阿秀、舒宁、玫瑰终于都知道了。
这天，偌瑶正在院中贪婪的看着蓝天白云，看着院中的花草，看着枝头的小鸟。玫瑰走进院子，看着满脸纯真笑容的偌瑶，她觉得自己的决定一定是对的。
“偌瑶”玫瑰叫道。
偌瑶听到玫瑰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来，“瑰姐，快来坐。”
玫瑰坐在石凳上，看着偌瑶，“你眼睛现在没事吧？”
“嗯，完全好了，看着周围的一切，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有时还是会忽然害怕看不见。”偌瑶自嘲般的笑笑。
“毛小方呢，怎么没看见他？”玫瑰看着偌瑶问道。
“小方他去山上采药，你找他有事吗？”偌瑶问道。
“没事，”玫瑰沉思了一下，“其实我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玫瑰看起来有点吞吞吐吐的。
“找我？”偌瑶看着玫瑰的表情，觉得她今天有点怪怪的，“有事吗，瑰姐？”偌瑶微笑着问。
“嗯，其实这件事我早应该说了，只是我一直骗自己，觉得会有希望。”玫瑰定了定，“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我想清楚了，你和毛小方才是一对。而我，和他做朋友是可以，做其他的，呵呵，我怕到时不仅毛小方会惨，整个伏羲堂都会可怜了。”玫瑰笑着说，但声音中竟略带腼腆。
“瑰姐”听到玫瑰的话，偌瑶心里不禁有点感动。
“你别以为是我抢不过你噢，我是看你小才让给你的”玫瑰咳了一下，“还有，我想你应该知道，爱他会爱的好辛苦。毛小方身上有太过沉重的负担，平凡的女子是没有办法爱得起毛小方的。”玫瑰说道，“所以你要尽你最大的努力爱他、照顾他。不然，我还是会来抢回的。”玫瑰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的认真。
“瑰姐，谢谢你，”偌瑶知道玫瑰对毛小方的感情，听到她这些话，她知道玫瑰是真心的在祝福她，“我不会辜负你的成全，我会终身的爱他、照顾他，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他身边，甘苦与共。”
“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就在两人的一笑中泯灭，在两人的理解中消散。
秋去冬来，很快就到了年尾。甘田镇的村民们开始忙着置办年货，伏羲堂到了年尾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年关年关，在民国初年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过年对很多村民来说真的就是一个关。伏羲堂在每年年尾的时候，都会义诊，为村民看病赠药、发米发物。
“师傅，红枣买来了。”阿初提着一大袋的红枣跑进来。
“好，”毛小方正在和偌瑶写春联，“拿到厨房吧，这些红枣要等到后天早上煮好红枣汤发给村民喝。”毛小方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然后你去帮阿秀阿海，把桌子和米搬出来，我们要出发了。”
“是，师傅。”虽然这意味着又要忙碌一天了，但大家的热情都很高。
“明天就是除夕了，又是新的一年。”偌瑶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的望着毛小方，过去的这一年对伏羲堂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难忘的一年，而即将到来的这一年对大家来说都是崭新的一年，重要的一年。
“是呀，每年这个时候伏羲堂都会有很多事，这几天你要辛苦了。”毛小方说道，他们一大早就开始写春联，准备一会儿发给村民。
“能尽自己一份力为村民做点事我觉得很开心。”偌瑶微笑着，这些事是偌瑶以前想做而从没有机会做的。以前在家过年，家里虽然是张灯结彩的很热闹，但偌瑶常常会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有时甚至还会有“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感觉”。但认识毛小方后，偌瑶才感觉到生活的乐趣、人生的意义。
“师傅，我们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阿秀从里面跑了出来。
“好，我们走。”毛小方说道，大家推着车朝街口走去。
在街口，阿海阿初刚摆好桌椅很多村民就围了过来。
“大家排好队，我们伏羲堂每人发一勺米，还有平安符。”阿海对大家说道：“还有免费为大家看病送药，发春联。”
“毛师傅，你们伏羲堂每年年尾都为甘田镇送米送药，我们真是，毛师傅，太谢谢你了。”一位老人家感激的说道，他有一直不能根治的哮喘，这么多年来常常都是毛小方免费的为他看病送药，老人家对毛小方的感激道不尽，只能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谢。
“老人家，你别这么说，这是我们学道之人应该的。”毛小方替他把完脉，写好药方交给偌瑶。偌瑶照着药方忙着为大家抓药，阿秀给村民发春联。村民们排着长长的队伍，有人领药，有人领米，有人拿春联，有人请平安符。毛小方偌瑶他们既各司其职，又相互帮忙，一直忙到傍晚时分才回伏羲堂。回到伏羲堂，大家又一起动手准备晚饭。终于，大家在忙了一天之后围坐在饭桌前。
“哇，忙了一天终于可以吃饭了。”阿初开心的叫道，“师傅吃饭。”“吃饭。”毛小方说道。
大家开始吃饭，毛小方一边为偌瑶夹菜，一边问正在狼吞虎咽的阿初，“阿初，舒宁回家有五六天了吧，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阿初听到毛小方的话，不禁用力的咽下了口中的饭菜，不禁有一点点脸红，“师傅，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呀？”毛小方吃着饭问道。
“我和舒宁想过完年后结婚，舒宁这次回家就是和家里商量的，师傅，不知道您同不同意？”阿初期待的看着毛小方。
大家听到阿初的话不禁又惊又喜，“二师兄，真的吗？”阿秀问道，偌瑶在一旁笑看着阿初。
“好小子，现在才说。”阿海开心的说道。
阿初没有回答大家的问题，只是有点腼腆的笑，和平时浮躁的他竟派若两人。
“当然同意，你和舒宁在一起这么久了，是该结婚了。”毛小方放下手中的碗，高兴的说道。毛小方平时虽然对几个徒弟都比较严厉，但心里一直把他们看的很重。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阿初高兴的说道，大家也感受着阿初的开心与幸福感。
“嗯哼，”毛小方忽然故意板起了脸，“但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对我们说，有点过分，所以今晚的碗由你来洗。”
“啊”阿初想不到毛小方会有这么一招，“师傅”
阿海、阿秀、偌瑶在一边高兴的看着，心里为阿初高兴。
中国蛮荒一带，自古就笼罩一层神秘面纱，魑魅魍魉四处游走，瘴气蕴绕山林。存在着各式奇风异俗，其中养蛊这种神秘巫术一直为人称奇，谈蛊色变。
蛊在湘西地区俗称“草鬼”，所谓的放蛊方式和蛊到底是什么样子，除了代代相传的说法，谁也没有见过，但却根深地固的留在人心。苗族几乎全民族笃信蛊，只是各地轻重不同而已。在苗族的观念世界，蛊有蛇蛊、蛙蛊、蚂蚁蛊、毛虫蛊、麻雀蛊、乌龟蛊等类。蛊在有蛊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蛊者本人（蛊主）进攻，索取食物，蛊主难受，就将蛊放出去危害他人。
今天就是年三十了，伏羲堂内，阿海阿秀正忙着打扫，偌瑶忙着摆放瓜果，毛小方正在和阿初贴春联。
终于一切都摆放妥当了，伏羲堂内一时间洋溢着新年的气象。大家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心情舒畅极了。
阿秀开心的说：“今年我们多了偌瑶一起过年，明年我们就会再多一个舒宁了。太好了，师傅，伏羲堂越来越大了。”
“是呀，”毛小方宠爱的看着偌瑶，偌瑶也正幸福的看着他。
“今天的年夜饭由我和阿秀一起动手，你们师傅三人负责吃就可以了。”偌瑶笑着说道，这一点是她和阿秀一早就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