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血十字谜(上)
梦中的婚礼。
这个冬天并无寒冷的雪花。
于是。
我站在原野上等待。
我沉醉在爱的音符中。
让幸福的幻觉开始流浪。
我想跳舞。
我多想跳舞。
可是。
我快要枯竭的生命。
却无法满足一个人的舞步。
这个冬天并无悠扬的雪花。
于是。
我坐在原野上等待。
我沉醉在你的影像中。
让情感像潮水般涌向你。
我想唱歌。
我多想唱歌。
可是。
我快要枯竭的生命。
却无法满足一个人的歌声。
这个冬天并无傲慢的雪花。
于是。
我躺在原野上等待。
我沉醉在你的亲吻中。
让永生的爱恋滋养着。
我想娶你。
我多想娶你。
可是。
我快要枯竭的生命。
却无法满足一个人的婚礼。
这个冬天终于下雪了。
于是。
我睡在原野上等待。
我们举行着的婚礼。
优美的音乐。
鹅毛般裙纱随着幸福飞舞。
我想说。
我多想说。
我多么的爱你!
刘倩葬礼的那天,小恩抱着刘倩遗像,亚恩拉着他的手,墓碑上刻着“林亚恩之妻,刘倩”,这是亚恩让人刻上去的。
那天的天空格外的晴朗,亚恩倒是希望下一场大雪,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墓碑。刘父过来抱了抱亚恩,他说:“我们都节哀吧,亚恩,叔叔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说说。”
亚恩点点头,刘父说:“我想让小恩以后每个周……”
“叔叔,我知道了。”亚恩打算了刘父的话,他说:“小恩就是你们的外孙,以后你们想什么时候来接他都行。”
刘母擦了擦眼泪,她抱起小恩,“以后外婆每个周都接你去玩,好不好?”小恩看了看自己的老爸,他看到老爸,点点头,然后他也点点头。刘母的脸上稍微有些微笑,虽然是一点点欣慰。
“以后你也别叫我叔叔了,就叫爸吧。我们是一家人了,小倩看到了也会高兴的,哎,我宁愿用所有的财富来换我女儿的生命……我……”说着说着刘父再一次老泪纵横。亚恩说:“爸,您也别悲伤了,以后我和小恩会孝顺你们的,小恩,今天和外公外婆一起回家。”小恩听话的点点头。
葬礼散了,亚恩没有走,他坐在墓碑旁,摸着刘倩的遗像,他安静的说:“没有人真好,这是我俩的世界,我以后都来陪你,我给你唱歌吧。呵呵,你不是说我唱歌最好听嘛,傻丫头,想当年哥我唱一首”心有独钟“迷倒了万千少女。呵呵……我给你唱,也是最后一次唱。
“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左右每天思绪,每一次呼吸,心被占据,却苦无厌,是你让我着了迷……单单为为你心有独钟,因为爱过才知情多浓,浓得发痛在心中,痛全是感动,我是真的真的与众不同,真正为你,心有独钟!因为有你世界变不同,笑我太傻太蒙懂或爱得太重,只为相信我自己,能永远对你心有独钟……”泪水迷糊了他的眼睛,整个世界时都在流泪,他颤抖的抱着墓碑,“上帝啊,你为什么不长眼睛,为什么?”
童媄一直没走,她站在不远的地方,她擦了擦眼泪,然后走上去,她轻轻的拍了拍亚恩的肩膀,“你要振作起来啊,倩倩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悲伤,她会很心疼的。”
亚恩推开她的手,他站起来,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抓着,他冷冷的说:“我这里也疼,我好疼啊,我真想把自己的胸膛撕开,让倩倩看看我的心到底有多疼,它碎了。”刘倩看到亚恩把自己的胸口抓了一四道伤口,血慢慢的渗出了伤口,她握住亚恩的手,她哭着说:“你这样有用吗?倩倩不在了,她已经不在了,你不是还劝过谢左强,让他看开些吗,你现在自己却纠葛于过去。”
“过去?”亚恩甩开她的手,他叹息着摇摇头,“过去的往往过不去,你走吧,我想和小倩单独待一会儿,我还有很多话得和她说完……”亚恩又一屁股坐在墓边,他伸手摸着刘倩的墓碑上的遗像,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连着七八天亚恩都会去刘倩墓前坐坐,第九天他买了几瓶白酒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小恩又过回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日子了。
童媄来过几次,但是亚恩都很少见她。晚上陆东过来了,他隔着门说:“师傅,我,我觉得我有件事儿得告诉你。”
书房里一片寂静,过了了两分钟,里面传出来亚恩略带沧桑的声音,“说吧?”
“师傅,那天,那天晚上师母去办公室了,她也找过我,她那个什么,她知道我们合伙骗她。本来,我打算第二天告诉你的,但是师母不让我告诉你,她说。”陆东看着门,他停下了话语。
“她说什么?”里面问。
“师母说,爱一个人需要宽容,没有不犯错的人,她会忘记的。”陆东说完就转身走了。
亚恩拿起酒瓶往嘴里灌酒,他笑着哭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酒瓶,他躺在地上,最后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站着四五个人,童媄,陆东,还有老郑还有一个高个子挺英俊的陌生男人。他瞄了瞄众人,“我怎么了?”
“你差点喝死了,你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儿子打电话报警,我看你现在……”老郑不计前嫌的教训着亚恩。
“爸,你不要我了吗?”小恩站在床边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使劲的用袖子擦着眼泪,“爸,我以后不淘气了,我不吃果冻了,我也不亲小妹妹了……爸,呜……呜,爸你不能要我啊,你再不要我,就没人要我了。呜……呜……”小恩悲痛的哭着,那声音简直是让在场的人都心酸。
亚恩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脸,他说:“儿子啊,别哭,老爸这不是还在吗?儿子,别哭,老爸也只有你了。”亚恩挣扎着坐起来,童媄急忙上去扶住他,让他坐好。
亚恩抱着儿子的头,亲吻了一下,他嗅了嗅,说:“小兔崽子,好几天没洗头吧!”众人笑了笑,这时候还能开玩笑,看来也就只有他林亚恩了。小恩破涕为笑,他轻轻地的捶打着老爸的胸膛。亚恩看到了旁边的一个那个陌生的男人,挺英俊的,对方也正看着他。两个人互相笑了笑。
“这位是?”亚恩好奇的问。
童媄说:“这是我男朋友。”她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叫余波,是个律师。”
“呵呵,挺好的,很般配啊,郎才女貌的。对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看这事儿得抓紧呀。”亚恩来了精神,他打量着童媄的男朋友余波,“对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找男朋友,陆东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再说了师傅,人家童媄姐找男朋友好像和咱俩没多大的关系啊。”陆东笑着说。
亚恩点点头,老郑站在边上想插话,亚恩说:“老郑,怎么了?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更别说医院了。什么事儿说吧?”
老郑摸着肚子笑了笑,“看你说的,呵呵,你看你旁边最大的那堆礼物就是我买的,呵呵!”小恩踮起脚尖,透过老爸的胸前,他看到对对面的桌子上堆的礼物,他说:“呀,老郑叔叔第一次送给老爸礼物哎!”
大家笑了起来,亚恩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臭小子,老郑叔叔喜欢送一次性的礼物,懂吗?以前和以后的都在今天送了,呵呵。”
老郑尴尬的笑了笑,他接着说:“对了,这件事儿啊,对你来说是个大事儿,真的。是关于血十字案的,昨天傍晚就是血十字案的那个学校的另一名女老师被杀死在自家的公寓里。一开始啊,我们以为是普通的凶杀案,但是调查了死者的背景之后我才发现,这起案子肯定和血十字案有极大的关系。”
亚恩伸出脖子,他仔细的听着,这时候童媄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亚恩习惯性的接过来咬了一口,但是突然感觉到有写不妥,因为童媄是别人的女朋友,对自己这么关心,她男朋友能不喝几口醋吗,于是他把苹果递给余波,然后嘿嘿一笑,“我没病的,你要吃这个苹果吗?”对方尴尬的笑了笑。
童媄打了亚恩一下臂膀,“你干嘛呢?”
“我这不是给你男朋友吗?”亚恩皱起眉毛。
“你还咬了一口呢!”童媄说。
“我又没病!”亚恩笑着说。
童媄的男朋友余波把童媄叫到病房门口,他从病房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里面的亚恩,他轻蔑的说:“这就是你的合作伙伴,你的好朋友?”
童媄点点头,“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一看就是个没有文化素养的人,有他这样羞辱人的吗?自己吃了一口的苹果还递给别人,他是不是故意的?”余波拉了拉自己的呢绒大衣,他说:“童媄,你不能和这号子人呆一块,否则你也会变的这么低俗。”
童媄瞪着她男朋友,她甩开对方准备搭在她肩膀的手,“我告诉你,余波,我可是看在我父母的面上才和你交往,你别以为自己可以干涉到我的生活方式。你气质,你高雅,你能告诉我,你身上那件东西是属于你自己的。你的车,房,钱,是你自己挣的吗?你的工作是你自己找的吗?他低俗,但是他有情有义,他用自己的大脑养活家,养活他的儿子。
“算了,算了,我没必要和你说这么多,你回去吧。我告诉你余波,别以为我真会嫁给你,我不需要嫁入豪门,我童媄就是豪门!这里你爱待不待,不想待就赶紧回去。”说完童媄就转身推开门进病房去了。
留下他男朋友站在门口一头的雾水,本来是想教育她的,没想到让她给教育了,他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瞪了瞪正在说话的亚恩。
童媄进去坐在旁边,她又准备削苹果,亚恩看了看她,“你男朋友呢?”“走了!”
“哦!肯定是因为我吧!”亚恩笑了笑说。童媄白了他一眼。
老郑舔了舔嘴唇,他说:“死者名叫李惠芬,是大学老师,28岁。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凶手的多少线索,不过现场我保护的很好,你明天可以下床吗,可以的话就去看看。你不是一直对血十字案着迷嘛,大概这起谋杀案就是血十字案的绳头了,只要找到绳头。那么下面的一团乱麻,肯定就是好解了。”
亚恩点点头,“我现在就能走。”他准备起来,但是童媄摁住了他的肩膀。“医生说你是严重的酒精中毒,你还需要休息。”
“医生还说咀嚼对牙齿好,但是有些医生却说咀嚼对牙齿不好,这你怎么说?哎呀,屁大个事儿,他们总会给你说的玄乎乎的。别听他们的,我起来试试。”亚恩说着就准备站起来,没人拦的住他,他起来走了几步,“这不是好好的嘛,我就不信医生那一套,他们把病人医死了,就说人家大限已到;把人家医好了,就说是自己医术高明,好坏全由他们说了。”
童媄摇了摇头,“那随你吧!”亚恩笑了笑,他抱起小恩,“儿子,走,咱们回家。”
“那这个案子呢?”老郑急忙问。
“明天早上吧,我今天得理理思绪,你最好保护现场。”亚恩回头说。
回到家,童媄和他们爷俩一起回去的,这时候是中午,亚恩进到书房,书房里干净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一股酒精味。他打开窗户,然后才来到客厅。
“屋子是你收拾的?”亚恩笑着说。不过他现在的笑容似乎很勉强,不再像以前的那样开朗,而是像牙膏一样的挤出来的。
童媄点点头,“总不能让你再过回猪的生活吧。”亚恩对小恩说:“儿子,你童媄阿姨,说咱爷俩是猪,这个论点你赞同吗?”
小恩抱着双臂,站在沙发上,“童媄阿姨说的是你,又不是我,哼!”
“兔崽子,我要是猪了,你还不是小猪仔!”亚恩微笑着白了儿子一眼。然后他准备朝卧室去,他的手握在门把上,他停下了,然后又把手松开。卧室里有很多刘倩的照片,大的,小的,生活的,艺术的,警服的……
童媄看到他这样的举动,她急忙说:“你不准备做饭啊,你不做饭我和小恩中午吃什么?菜我都买好了。”
亚恩说:“好!就让你们品尝一下食神的最高境界,蛋……炒……饭……”
“切!”童媄和小恩同时发出这种不屑。
在一套单身公寓里,死者蜷在穿上,穿着粉色的睡衣,睡衣上有大一块已经凝结了的血块,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细长的手指曲卷着。
亚恩戴上童媄递来的白手套,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略微的笑了笑,以往的这个工作都是刘倩做的。他揭开死者旁边的被子,他让几个刑警把死者抬下床来,然后他仔细的观察着床铺,弯下腰用镊子夹了一个东西。老郑他们上前一看,是一个铜色的纽扣,他夹在眼前晃了晃,“这就是突破口。陆东?拿个塑料袋。”
但是陆东没有出现,童媄拿个小塑料袋,她张开塑料袋,“陆东昨天不是请假了吗,你怎么忘记了。”亚恩点点头,他把铜纽扣放进塑料袋里。他说:“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那么当时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凶手是熟人,死者打开门之后又重新躺上床睡觉,然后凶手用匕首刺死了死者;二,凶手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可以轻松的打开这种防盗门,他蹑手蹑脚的进来,又轻松的打开卧室门,然后用匕首插进了死者胸口。
“老郑你们说死者的男友在外地,那么死者是不是有可能寂寞了,然后背着男友偷人,而后起了什么利益争执,然后第三者杀死了死者。”
老郑点点头,“死者确实有一个男网友,他叫方卓,我们在死者的手机里找到了这个男人,年龄27岁,是一个家广告公司的副经理,昨晚也是在七点左右来过死者家里,他大概是九点不到的时间走的,两个人发生过性关系,但是方卓拒不承认自己杀死对方。他说他们只是互相寂寞,才在一起玩儿的,他没必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