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梦中惊吓
苏维坐在沙发上，他不经意地看到了那盆落在露台上的青竹，青竹就落在苏维的视线里。
这盆青竹是凝岩在昨晚带过来的，青竹一出现，凝岩就死了！这太夸张了，凝岩的死不得不让苏维相信这个事实是真的。
苏维又想起了那个恶梦，他梦见苏维抓住一把锋利的刀刺进苏寒的身体里，还有一个鬼影的出现，还有姨妈那诡异的笑，这一切一切都在苏维的梦中猛烈地发生——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这个恶梦开始的，苏维很颤抖。
“苏维，苏维——”
手机里传出了白超然这急促的声音，手机在这一刻停电了，苏维把手机放进大衣的衣袋里。他来到门口，把门打开，然后出去——光和医院三楼的停尸房：“白警官”苏维来到白超然的身旁，他把白布拉开，他看着凝岩的尸身。苏维的身体是冰冷的，苏维一碰触到凝岩的身体，他就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凝岩的尸身上出现了黑色的斑点，苏维和白超然看不到这细节。
“凝岩是怎样死的，白超然？”苏维直呼白超然的名字，这是第一次，苏维不再感到恐惧，是白超然的镇静促使苏维不再惊恐了。因为有白超然的保护，苏维不再心慌，他把白布盖住在凝岩的尸体上。
苏维的手离开了白布上，他盯着白超然，苏维很想知道凝岩出事的全过程，他在问白超然：“白警官，我表弟是怎么死的？”苏维直问，担心和害怕全都涌了上来，他怕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自己！此刻，苏维是显得很无助的。
苏维站在凝岩的尸体前，他凝视白超然，苏维的心情是激动的，面色是发白得要命！嘴唇确是红润的。苏维和白超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会意地看向凝岩的尸体，苏维的手很冷。他把双手插在大衣里，口中吐了一口凉气——……
苏维定定地看着白超然，白超然的眼里透着一层淡淡的泪光，苏维回过神来，表情比凝岩的尸身还要僵硬！
“凝岩是自杀，我们已经证实了。凝岩是在皇天酒吧离开之后，他是来到立交桥上跳桥自杀的！自杀的原因暂时不明确。”
“就是这么简单？我表弟是自杀？”
苏维的双手落在凝岩的尸身上，他感到很恐慌。
外面的强风很大，这风声打乱了苏维的思绪，苏维板起脸，额头上显现出两条淡淡的弧线。苏维竟然对着白超然冷笑了一下，他拉开白布，细细地看着凝岩这发青的尸身。凝岩的面部已经变冷了，变成了黑色。苏维伸出手来落在凝岩的面部上轻轻地划过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唇——苏维放开手。
“表弟——”
苏维叫了一声，声音高高地传出了窗外，窗外除了有强风打出来的风声之外，有一阵很微弱的脚步声。有人在窗外，苏维意识到了。
这是三楼，窗外是不会有人的，这脚步声来源于哪里？苏维想，思绪很逼切地凌乱起来。
窗外根本没有人，不过，这脚步声又怎样解释？
此刻，苏维的心是非常的凌乱，是急躁的，是激动的——“我表弟是不会自杀的，是有人要害他。”
苏维和白超然来到停尸房的走廊上，在窗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窗外根本没有人！苏维甩开这烦乱的心情，苏维靠在门边，身体不停地发抖。
刚才，苏维想起了电视机上出现那一刻超恐怖的画面，是凝岩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苏维呆住了，他握紧拳头。
“苏维，凝岩是自杀，这是凝岩的遗书，是我们在车上找到的！你要接受现实，凝岩已经死了。”白超然在黑色的皮包里拿出一张带血的遗书，他把遗书交给苏维。
苏维把它重头到尾地看了一次，上面的内容使苏维吓了一跳：“不，不会的，妈妈死了，连凝岩都死了。”
苏维受不住这个打击，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背对白超然。
“苏维，你怎么了？”白超然很担心苏维，他怕苏维会出意外。白超然推了苏维一下，苏维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抬起头望着正在担忧的白超然。
“苏维，你表弟死了，是自杀——”
白超然重复了这句话，他把苏维手上的遗书拿过来放进黑色的公文包里。
“我妈，欣欣，凝岩都死了，是谁害死了她们？”苏维想不到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苏维，我知道你很难受，你无法接受现实，我和你有同样的想法。苏寒，范欣欣，凝岩的死都是有关联的，凶手为什么要害死她们三个，另外，凝岩的自杀在给我们传达一个讯息。这里面肯定有秘密！”白超然解释，语气很淡，他在等着苏维的反应。
白超然不时地看向苏维，苏维咬了一下唇，他似乎不相信凝岩已经死了。苏寒是被凶手用硬物致命的，范欣欣是死于五年前那场车祸，凝岩是死于自杀，这三个人和凶手有什么关系？白超然正在疑惑，他在暗示苏维，但是，苏维却是反应不过来。
苏维听不出白超然话里的意思，白超然来到苏维的身旁，他推了一下苏维的手臂。苏维看向白超然，这表情很白。
“白超然，你在怀疑什么？”苏维是另有所指，白超然的话令到苏维感到很奇怪，白超然究竟想说什么？苏维真正关心的就是凝岩的死因，苏维表现得很不稳定——“苏维，你认为有人把凝岩推下桥底？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白超然凝视苏维，白超然心里对苏维的担忧增加了好几倍，他很恐惧，他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如果不是被凝岩提起。白超然也不会想到凶手的杀机，他来回地把视线在苏维的身上移动，他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白超然看向苏维，苏维站在墙边，面色是发青的。
白超然向苏维走近一步，他的脚步声很轻，他在问苏维。苏维那种担心完全地表现在这僵硬的面部，白超然在观察苏维的每一个动作：“苏维——”
“我猜不出凶手是谁？我还是相信，凝岩不会自杀的。”苏维又狠狠地否认了白超然的推断！凶手是谁？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其次，那盆青竹的出现在意味着什么？还有那场车祸把苏维困住了，还有范欣欣，辛桐，姨妈的身影把苏维的视线遮住，苏维分不清谁在说谎。那张欠单和姨妈的拒绝令到苏维很抗拒，这一切一切就好像是谜团一样压抑住苏维的心脏，他抬起头凝视白超然。
白超然在试探苏维，他装作从容的样子面对苏维：“这是你自己的判断，我们要有证据证明凝岩的死因，只有证据！”
“就是这样？”苏维在问白超然，一切的答案就在凝岩的身上。这份遗书是假的，是有人在模拟凝岩的笔迹，苏维看出来了，他没有告诉白超然。
“这件事很不简单，是有人在设计这一切，我们要小心——”白超然直视苏维，担忧再次地在脸上展露出来。
又一阵的风声把穿过白超然和苏维的身体。
“苏维，你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
苏维冷冷地拒绝白超然。
“苏维，整件事情已经很明显，是有人在我们的背后搞事，你猜是谁有动机杀死凝岩？”
这个问题把白超然难住了，白超然久久地去回应苏维，天啊，苏维究竟在想什么，苏维绷紧脸，脸色是发白的，情绪是低落的。
“我暂时不敢肯定——”
“白警官，我怕——”
“苏维，你在怕什么？”
“我猜辛桐会有危险，这是我最怕的事情。”
“苏寒的死已经很清楚了，你在担心辛桐？辛桐和凶手有关系，你是这样想的？苏维？”白超然坐在座椅上，他定定地望着苏维，苏维的表现令到白超然很疑惑。苏维在掩饰心里的慌乱，他来到白超然的身旁坐下来。
“不，不可以，我不可以把辛桐牵扯进来的，她是无辜的！”
“又是辛桐，又是辛桐——”
“苏维，你把范欣欣和凝岩的死抛开一边了，你把他们都忘记了。苏维，你要面对事实！”
白超然在指责素维，他把一切的怀疑都推向苏维的身上。苏寒，范欣欣，凝岩都死了，她们的死因很奇怪——白超然对苏维隐瞒了一些的实情。
“你，你不要再针对辛桐了，我快要受不住了，你们再这样逼我，我会崩溃的。白超然，你不要再逼我了——”苏维瞪了白超然一眼，他不再把辛桐拉进这个案件之中。
在辛桐出现在苏家开始，白超然就在怀疑辛桐。白超然淡然一笑，他用这种举动来阻止苏维的离开，他要稳住苏维这躁动的情绪。
苏维在摆脱被白超然的束缚，白超然一直都跟着他，苏维早就想到白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面对白超然的纠缠！他越是缠住苏维，苏维就觉得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他的心一冷，双手又在颤抖，苏维猜下去，白超然在怀疑辛桐。
辛桐，辛桐，她的名字就好像是万箭穿心一样插入苏维的身体里，苏维被这夸张的想法刺激了。辛桐和凝岩究竟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苏维往这个方面猜测下去，辛桐和凝岩……
苏维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只是苏维没有勇气去面对。
“我已经在面对了，白超然，你不要再逼我了——”
苏维忍不住冲动，他握紧拳头，冲向白超然挥了一拳。这拳头恰到好处地打落在白超然的身上！白超然的鼻子里流出了血，血丝落在白超然的大衣上的下摆上，大衣被血色染红了一角——血丝顺着大衣的下摆落在白超然的手上。
“不，不是的，苏维，我只要你接受真相。”白超然冷冷地说，他的话刺激到苏维。
苏维推开白超然，他径直地往前奔去——“苏维——”
苏维惊醒过来，他在梦中看到了范欣欣和辛桐，辛桐握住一把刀插进苏维的身上，范欣欣被辛桐用刀杀死！苏维打开床头灯，他紧紧地扯住碎花棉被的一角，冷汗在苏维的双手直冒出来：“欣欣！”苏维下床，赤脚地来到门后，他伸出手来打开门。
客厅里有月光的光影映射进来，光影很暗。
搁置在沙发上的五支啤酒瓶发出很浓烈的酒味，这酒味刺激了苏维的味觉。
苏维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他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
刚才那个梦境几乎把苏维吓死，这三晚，苏维都是被同一个恶梦惊醒的，他抓住双手。冷汗冷冷地从苏维的额前落到背脊上，苏维看向露台外，强风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这强风终于停下来了。苏维的视线落在露台边那盆青竹上，青竹上发出一团奇怪的光线，这光线把苏维吸引住。
苏维走近露台的栏杆边，他的心在跳动。
一枚白色的戒指就映入在苏维的视线里，戒指上发出的光线刺伤了苏维的眼球。苏维拿起它，这是妈妈的物件，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奇怪了，这是妈妈的戒指？
苏维紧紧地握住它，他站在露台上，神情是有些的怪异和诡异，苏维冷笑了一下。
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又涌上苏维的心里，苏维越是排斥这怪怪的情绪，他的心就会很冷。苏维握紧戒指，眼前出现了妈妈的身影，苏维闭上眼睛，任由这细微的光束刺进苏维的眼里。
苏维下意识地发抖了一下，特怪异的情绪又跟随苏维。
苏维的心被戒指的出现愣住了，他的眼眶里全是泪光，苏维冷笑了一声。
苏维的右手用力地抓住戒指，他的右手由于太过用力，手心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红印。苏维低下头，凝视手中的物件！
这只戒指是谁放在这里的，是谁来过这里，会不会是辛桐？只有辛桐有钥匙，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人了。
苏维徘徊在露台上，脚步声很低。外面有人在敲门，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会是谁？苏维不断地去猜测，他无法平静。
“辛桐？”
苏维打开门，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辛桐，果真的是她！苏维的心里是一阵的暗喜，她的出现太过巧合了。辛桐竟然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她的脸上全是泪水，辛桐扑进苏维的怀里大哭，辛桐拥住苏维的腰。她不停地哭，这哭声惊动了对面的住户，有人打开客厅的灯，苏维在门缝里看到了灯光，然后他听到了吵闹声。
这吵闹的声音将近地持续了两分钟，然后，这声音停止了下来。苏维和辛桐来到沙发上坐下来，客厅里已经不再安静了，因为是辛桐的到来打破了这客厅很静的气氛。
这气氛发生了很强烈的变化。
“苏维，你要帮我！”辛桐依然在哭，哭声比刚才是更加的厉害。辛桐把头埋在苏维的肩上，这哭声很躁动，令到苏维很不舒服。
“辛桐，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是谁欺负你？”
“是姨妈——”
“姨妈，她对你说了什么？辛桐？姨妈要我离开你。”
辛桐扔下这句话，在来之前，她和姨妈早就商量好，她不会伤害苏维！苏维已经失去一半的记忆，这对他来说是很残酷的，他比死还要难受！
辛桐不再伤害他，辛桐看着苏维这发白的脸。苏维愣了一下，快速地把白色的戒指放进衣袋里。苏维假装很安静的表情面对苏维，他刻意地试探辛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