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独特的印记
“这里是新光急诊室,你同学出车祸,现在没意识。”
“什么?”阿布如同遭遇晴天霹雳。
“什么意思?出车祸!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可以知道的是,你的同学从虎鸣山的后山出了车祸,如果您知道他亲属的电话,就请马上通知他的家人,我们可以尽快进行手术……”
后面的话,阿布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不可能的……虎鸣山多多少少也走了好久回,为什么偏偏这次!
不是,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
阿布失魂落魄的挂掉电话,迷茫的一人站在大街上。
我,我该怎么办?
阿拉……倾诺……你们,你们不可以离开我啊,不可以……
阿布的泪水瞬间滑落,他害怕的失声痛哭。
不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离开我!
阿布转身跳进车内,车疾驰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新光医院,就在虎鸣山的后山附近。
“嘀嘀——嘀——”阿布拼命地按着车笛,一路飙飞猛撞,闯了无数个红绿灯,越过了大街小巷。他的脸上早已爬满了泪痕,手脚紧张的发抖。
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嘀——”阿布拼命的按着喇叭,可是前面的车越堵越多。
怎么了?
阿布向前看去……
虎鸣山的后山脚,躺着一辆轿车,已经被挤压的变了形,可以看出滚了好多次,车窗早已破碎,递上沾着斑斑血迹,里面的人不翼而飞。
估计这辆车是从后山翻滚到后山脚的。
那辆车……倾诺的车……
阿布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他奔下车,快速走到车祸现场。
狼籍一片。
不可以的,为什么……会成这样……
阿布捂住嘴,尽量使自己哭的不那么狼狈。泪水如泉涌。
“倾诺,阿拉……你们在哪里……不可以!不可以出事!绝对不可以……”阿布崩溃的揉乱自己的头发,现在他的思绪如一团乱麻。
新光医院……对!就是那里!
阿布发了疯似的在医院里跑着。
“医生,刚刚送进来的出车祸的两个男生在哪里?”
“护士您好,有没有见到两个出车祸的男孩子?”
“护士,他们在哪个病房?什么?急救室……”
阿布飞快地跑到急救室门前,他的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两个人的家人都坐在那里,失声痛哭。
阿布呆滞的看着急救室里出来的医生。
两名护士推出来的担架,有人静静地躺在上面……为什么……他们身上……盖着白布……
是倾诺和阿拉?不是的,幻觉,吴庚霖你真是好傻,他们不会离开你的……
阿布慢慢地,慢慢的靠近他们。僵硬的伸出手,掀开上面的白布……
顿时,犹如一个霹雳,浑身颤抖起来。
“倾诺!倾诺!”阿布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
‘每年的篮球赛我都会看,他们的打球技术真的很棒,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我终究有一天会站在那个篮球场上。’
‘阿布,你看着好啦。’
‘我是医生,但我热爱篮球。如果我有一天不做医生了,那我一定会跟他们一样,站在篮球场上,挥洒青春热血。呵呵,反正我还年轻,嗯我终究有一天,会像他们一样辉煌!’
‘阿布,你会相信吗,我的梦想,终究有一天会实现的。’
他的转身,回眸一笑,我现在……记得好清楚。
‘那么……再见。’
‘再见。’
“倾诺……”
滴答,一颗晶莹的泪滴落在倾诺苍白无力的脸上。
我是和你最后一个道别的人?
为什么?最后的一句再见,却成了永远的话别?
“你不可以!不可以离开我啊!”
“为什么?你要实现你的梦想,倾诺!你给我站起来!倾诺!”
“阿拉!你给我醒醒!你怎么可以离开我!我是你老大!命令你给我起来!起来!
近乎嘶哑的呐喊。
可是,你们……
再也不会听到了。
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
前一秒还娇艳欲滴的鲜花,这一刻,已被风雨摧残的残缺不整,花瓣凋落,在狂风暴雨中迎风摇曳,胡乱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想做最后的抵抗与挣扎。
天空失去了阳光。
这个世间,少了两位天使。
回家了。
掀开日记,里面充斥着泪痕的味道。
两年来的第2次,我20岁,这是我该经历的吗?我的记忆,只有你在比赛会场不停跟我斗嘴的画面…你的篮球和我的篮球有著这一生难得遇到的默契…
生命太脆弱。
奇迹……太渺茫。
“出什么事了?”我匆匆忙忙赶到阿布的家。
阿布见到我,眼泪瞬间涌出:“沫染……”
“阿布,坚强啊……”我坐在他旁边,轻抚他的背:“没事的,节哀顺变吧……
他将头埋进我的怀里,许久,开始抽泣。
我倾听着他哭泣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泛红了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我有默契的知音……他,却这么毅然决然的离开我了……
此刻,他脆弱得像个孩子。
“阿布,你知道吗?”我的语气轻如羽毛:“每个人,都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什么时候,上帝召唤他们回去了,他们就必须要回去……可是,他却永远都不会离开啊……因为,在白天,他会变成洁白的云朵;晚上,就会化身为闪烁的一颗星星。他们一直在看着你呢……”
“我不要……我永远都看不见他们了……”
“不会的!”我凝视着阿布的泪光闪闪眼睛,努力对他微笑着,拍拍他的心口:“问问它,倾诺……是不是在里面?”
阿布停止了哭泣,静静地,出了神。
一瞬间,房间变得好安静,可以听见我们细微的呼吸声,甚至还有,心跳的声音……
“他……”阿布的眼神迷离:“在里面……是的,在里面……我听见他对我说……”
“阿布,不要放弃,不要灰心。”我接过他的话:“这是上帝对你的考验,你要面对他……你必须要在这么多的磨练下长大,你千万不要放弃……”
“……”阿布看看我,眼里好无助。
“阿布,还有我,你还有我。”
阿布看着我,许久挤出一丝微笑:“是啊,你就是我的天使,不是吗?”他把我抱在怀里:“我……还有你啊……”
声音在颤抖。
“你,想哭吗?”我静静地,拍拍他的背:“哭出来吧,泪水可以洗清委屈和痛苦……阿布,哭过之后,要坚强啊……”
随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抽泣声……
“爸,我不想去垦丁了。”我摇摇头:“您别带我去了,和妈妈一起去吧。”
妈妈收拾衣服的动作僵住了:“为什么?去垦丁你不是很愿意吗?”
“您觉得,阿布现在这个样子,我会放心丢下他去旅游吗?”一想起阿布脆弱的身影,我的心就一阵刺痛:“我要留下来陪他,他需要我。”
“可是,我们连票都订好了!”老爸叹了口气。
“订好了?票怎么订好了?”我疑惑不解的问:“前阵子您不是说,票卖没了吗?”
“那是指最便宜的票卖没了……我没买到,而且我看着,最贵的票还没有卖完,所以……”
“那您买了什么票?最贵的票?”我大跌眼镜:“一个人就将近1000块啊!三个人就是3000!老爸!你也太!太太太……”
“票不是我买的。”老爸连连摇头:“是,是有人送给我的。”
“瞎扯!谁会白白送你3000块啊!”
“是,是一个男孩子啊,他好像,好像叫什么……唐什么哲……”
我喝进口中的水差点没喷出来:“虾米?
唐禹哲吗?”
我约了唐禹哲在奶茶店见面。
“这个还给你。”我拿出三张旅游票。
“沫染……”
“禹哲,你没必要这样!我知道,你也是打工人,也在餐厅打工!你不是少爷,我们又没有什么,你为什么为我花这么多钱?”我微微皱眉:“我没办法还你这么多,你拿回去吧。”
“不用还的,这就当是……我上次撞到你的补偿。”禹哲急忙说。
“你没撞到我……禹哲,谢谢你的好意,可是,这些钱我相信你是有用处的吧?把票退了,3000块,给自己买点东西,不要送给我……我没做过什么让你感恩的事情啊。”
禹哲的脸微微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终极一班》拍摄完了,我自己也领到了报酬……我想说,这么多钱,你们家不是要去旅游吗?我……”
“你瞧不起我们吗?我们就算不去旅游,也不会让别人施舍!”我的心头一紧。
“不是不是,沫染你误会了,我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我我我……”禹哲手足无措:“我只是,只是……”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放缓了语气:“算了禹哲,这钱还给你,今天的奶茶费我出了,我先走了,再见。”
“沫染!”
“伯母,沫染去哪里了?”
“哦,她说和一个朋友去幽幽奶茶店。”
“谁啊?”
“好像叫……唐禹哲什么的……”
阿布眉头一紧:“禹哲……他干什么?”
雨后初晴,阳光懒懒的撒向大地。空气中还残留着雨的味道。地上的积水还没有散去,波光粼粼。
“沫染!”禹哲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沫染……你听我说,我……”
“禹哲,我不能要你的钱!你放开我吧……”
“不是的,沫染,你听我说啊……”
“说什么我也不要!你放开我……”
我和禹哲在大街上扭打起来,路人纷纷向我们头来诧异的目光。
“沫染!沫染……”禹哲激动地抓住我的双肩:“你听我说!我要对你说!我……我,我喜欢你啊!”
什么?
我愣住了,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
“禹哲?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谁规定我不可以喜欢你?谁规定你是吴庚霖的女朋友,我就不可以喜欢你了?”禹哲的眼中似乎有了些闪闪的泪痕。
“我们才见过一面啊!”
“可是,我……”禹哲哽咽了:“我认识你,不止一天两天了……”
“……”什么意思?
我呆呆的看着他,仔细的搜索着大脑中的信息。
他认识我?认识我……怎么可能?
“你怎么会认识我?我们不是在《终极一班》的拍摄地点碰的第一次见面吗?”
禹哲清澈的眼睛里反射出一丝怜惜与不忍:“沫染,你还记得吗?在你十二岁的那年,曾就救了一个懦弱的小男孩……
记忆开始反转,我回到了十岁那天。
那天,我放学回家,看见在一棵大树下,一堆小子在那里叽叽喳喳,冲着树上大喊:“哈哈!你敢不敢跳下来!”
我抬头一看,树杈上坐着一个小男生,正抱着树干很没有形象的大哭。
“喂!你们干什么啊!”我一气之下,拿起一根粗粗的枝条,奔到树下冲那帮坏小孩大吼:“欺负别人,你们怎么这么坏啊!”
“去去去,走开!”
“我走开!走开的是你们才对!”爱打抱不平的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