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谁的青春不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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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噩梦的开始(1)

她一个人买了份报纸寻找,话务员,月工资七百,包吃住。

她跑到超市里拨了号码,有一点激动,详细询问了待遇和地址后挂了电话。

她辞职了,在这个工厂也呆了很长时间,由于她的少言寡语,与工友们依旧陌生,她没有一丝留恋地收拾了行李。

今晚将是她睡在这里的最后一晚。青岛,这是怎样一个城市?又一次的重新开始。以后她这颗无根的草会孤独的枯死在这里,还是会真的改变命运?

她没有退路,平淡的生活她不愿意过,选择了流浪就不能回头了。没有人知道实际上她也很孤单,很害怕一个人在外面流浪。

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车走走停停,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路过了好几个村庄,到了长途站,按照电话那端交代的地址,她找到了那个叫“一世情缘”的一个旅馆的某房间。

她敲了敲门,门打开了,是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梳理着刚刚洗过的头发,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发梢流下来。他们都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也许城里人都喜欢穿这样吧,白色让人感觉有档次。但他们总让人感觉少了点什么,应该是气质吧。虽然他们穿的很干净,但总觉得有种怪怪的造作。

男人很丑,面无表情地示意米欣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女人也不漂亮,但身材苗条,也比那男人年纪小,米欣觉得他们不是夫妻,但一定是情人,就一瞬的一个念想。

她又重复了一遍再电话里问的那句话,“你们公司还没招够人对吗?”

他说:“对。”然后掏出两张合同,让她看,并说只是在一家家电维修部接电话,但要交三百元的押金。

米欣说:“在工资里扣不行吗?我现在没钱,把钱都寄回家了,怎么还交押金啊?”

他说:“不可以。交押金是怕你们干到一半一声不吭走人了,少了什么东西公司划不来。”

她想了想,还是掏出了自己仅剩的两百元钱,说:“那我身上一点钱也没有也不行啊,可不可以只交一百?”

他冷漠地摆了摆手,米欣看了看手里的两张钞票,还是递给了他,他干脆地把钱塞进了桌子的抽屉里。就两百块,他没有说不可以,她就填了表格。

第二天,女人领着大包小包的米欣上了公交车,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在公交车的终点站,女人说到了。

米欣走下公交车便看见这是一片老居民区,陈旧的房屋是古灰色的。

她们一前一后地走,女人说就在前面,她往前方指了指。又走了大约五分钟,前面出现一家家电维修部,店面不大。

她走进去的时候,由于光线反差,觉得眼前有点不适应。里面的陈设给米欣的感觉就是脏和乱。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这里像要聘用话务员的地方吗?

这时候,有个同龄的小女孩从阁楼上走下来,白白胖胖的,不是很漂亮,但皮肤里透着青春的鲜亮,五官也算精致。女人示意她带米欣上去。

她便带着米欣上了那窄窄的只容一人的木板梯,真担心从梯子上踩空掉下来。她的行李被屋子里的两个男孩提了上去。

楼上的屋子被隔成了许多小间,每间只容得下两个地铺床就没有多余的空隙了。米欣被小姑娘带进的小隔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排风扇,屋子里很闷,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光线也很暗。

小姑娘将门从里反锁,把灯打亮之后问她,“你叫什么?”

米欣说:“米欣,你呢?”

“小美。”

米欣问她:“你来多久了,这里工资按时发吗?”

小美压低声音说:“我们被骗了,你知道吗?”

米欣的脑袋便“嗡”的一声,她联想到以前在报纸、杂志上看的拐卖妇女、儿童,还联想到老家那些光棍们花几千块买回家做老婆的女人,有的跑了,有的生完孩子留了下来。

小美看着眼睛发直的米欣说:“你别怕,他们也挺好的,管我们吃住,就是别指望他们给我们工钱,他们是专骗押金的,不过晚上把门看紧,他们挺色的。”

米欣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自己已经算是身无分文了,几十元钱在消费那么高的青岛能花几天?该怎么办?

小美说:“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带你去散散心。”

她们下了阁楼,小美跟他们打了招呼说带米欣出去转转,他们说去吧。

她们便顺着一条路一直向前走。米欣的心情很压抑,阴着脸不怎么说话。小美说:“你不用这样,我不是也被骗了?我带你去玩,你便开心地去玩是了,我不会把你卖了,你看我像坏人吗?”

米欣跟在她的后面,她便牵了米欣的手。

越往前走,空气越清凉、越冷。而且路上的景色越来越繁华。小美告诉她这条就是中山路了,再往前走就到栈桥了。

小美说,这几天她没事就往这跑,她说他们也不是太坏,每天都把她支出来,他们都是东北人,有一个是辽宁的,就是那个高个子,他们经常泡网吧。他们也是做维修生意的,电话也是有的,但并不多,隔壁间屋子里也有许多被骗的男孩,让他们发宣传卡,他们总找理由训斥他们,训跑了为止,要的也是押金钱,被骗的人,二百、三百不等,也不用去想要回来去了也要不出来,哪有吃了再吐出来的道理?

不知不觉中栈桥到了,铺面而来的风里都夹杂着海水的咸涩。海边风很大,加上阴天,就像下着小雾一样。

米欣看着路上、海边那些衣着光鲜,开心或匆忙的人影,觉得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从生下来就不一样。有些人生下来就富足、幸福,没有什么苦难,有些人再努力始终一无所有。虽然说世间的人,生来就是平等的,虽然自己也清高,但有什么用,世间的人何止几个亿,茫茫人海中,谁看得见自己,就算死掉了也不过是少了一个人而已,有谁会发现?

小美却不在意这些坏处境,捞着漂浮在海水滩里的海带,问米欣拿回去加工一下会不会好吃?然后又看见大的贝壳就丢了海带。见米欣依旧愁眉不展,便潦了水在米欣身上,笑哈哈地拉她下水,米欣像没有生气的木头人一样生硬地挤出一丝笑,裤子都湿了半截。

海边的水雾变成了水滴。

小美说:“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她们旁若无人地在马路上奔跑着,雨冷冷地打在她们的身上、脸上、眼睛里……

晚上在那口大锅里下的方便面,好几包,那高个子问米欣吃不吃?她摇了摇头,他便问她你是哪儿的?她说沧州的,随口问道你呢?他说辽宁的。她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米八的个子,说实话,要不是他是骗子,他也算是个有点男人味的男人。

小美说,她也经常跟他们开玩笑,没事的。她说米欣你就吃点吧!她就盛了一碗给她。

晚上,她们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带米欣来的那个女人又带了个女孩过来,她提着行李进了米欣和小美的那个隔间,女孩一看年龄就不大,清清纯纯的像个学生。

米欣问她,多大了,来这里做什么工作?

她说她叫优优,二十了,应聘话务员。

米欣就像小美当初告诉自己那样告诉她我们被骗了,但要小声点,不要让他们听见,她指了指楼下,不然就死定了。

女孩也惶惑起来,小美和米欣便一块儿开导她,没事的,小美还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水果刀,防身的,没事的。她安慰她们,也安慰自己。

中午,楼下也没有人,小美说肯定去上网了,一天也没给做饭,小美说找找吧!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包方便面或一把挂面。她说你们等着,我去买,米欣知道其实她也没钱了。

她买了三包方便面,说凑合凑合吧!

吃完了,她们又在中山路转了转,步行街很繁华,摆在外面的衣服也很漂亮,但又好像与她们没多大关系,只是看看而已,买不起。

第二天,她们照样无所事事。他们叫来小美说,你带她们去台东找个房子吧!三百块左右的就行,在那边开分公司,开好了你们就在那边工作。

她说台东在哪儿啊?怎么走啊?他便说了几路几路车。

她们走出维修部,小美说开什么分公司,他们每天都支她出去。

她们在车上都沉默不语,到了台东站,穿着时尚华丽的人们与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台东也是繁华步行街,有许多服装店门口打着招聘促销员的的广告,但都是要本市的。

她们转了很久,饿了,在早餐店里买了包子吃。

在附近她们看见有一家四川餐馆招服务生,米欣说我们去看看吧?

小美说好,她走在前面,问了问,店长说试试吧。前三个月,每个月450,包吃住,以后再涨,其实涨也涨不到哪里去。

优优腼腆地笑笑,摇了摇头,没有进去,她说她不想做服务员,先回去了。小美问她,知道怎么坐车吗?她说知道,就走了。

她们换上了工作服,店长说要试用三天才决定录不录用。还不到饭点儿,没有客人,她们便擦着桌子、扫着地。店长让米欣站在门口,开口招呼客人,进来就说欢迎光临,路过的也要喊着进来坐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