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欣已经把头发烫成了大卷，韩国大花，像个小女人，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青涩。眼波流转，诱惑而冷漠。
她们出了门，在店门口有两个打扮得像黑社会的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寸板的头发，很酷的感觉。据小果说，这样的发型在打架的时候不会因为让人捉住头发而败倒。
小果叫了一声：“小山！”
其中一个小眼睛的男人笑着打开了车门。
她们坐在后座上，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三宝粥店。
他们在店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可以看见玻璃窗外匆匆行走的路人。
那个叫做小山的男人米欣见过，他经常去点小果的钟，几乎每天都睡在店里面。他拿过菜单说：“想吃什么自己点！”
这里的粥一碗都八块钱，更别提别的菜了。小果喜欢吃辣，她点了毛血旺，米欣点了一个松子玉米，然后小山和他的朋友又点了一些海鲜，炒菜。
菜很快就上来了，色香味俱全，满桌的香气勾起人的食欲。估计这顿饭最少也得三百块钱。
小山说：“吃！不要客气！吃不了就浪费了，要么小果你打包回去？”
小果说：“算了！还不够麻烦的，店里反正也管饭。”
小山在追小果，他想让小果做他的女朋友，但是小果是有男朋友的，当然不会告诉他，也不想跟他真的谈对象，只是想出来玩的时候，有个人掏钱买单而已。
小山的朋友叫亮子，个子不高，他好像看见米欣以后就想学一下小山也钓个女朋友，很殷勤地给米欣夹着菜。
果不其然，在她们回店里以后，他们随后跟他们去了店里，小山洗完澡就点小果的钟，亮子点米欣的钟，他们漫无边际地胡扯着，不过他们倒是挺会体贴人的，不让她们做脚，只是坐在沙发上聊天，为了装装样子，米欣和小果一人抱着一根腿胡乱敲打着。
小果开始故意逗小山，他穿的浴衣，两根腿露在外面，小果恶作剧般地揪了他一根汗毛，小山很夸张地抱着腿叫，小果说：“晚上去哪个KTV唱歌？”
小山依旧抱着腿，说：“你想谋杀亲夫啊！去朋友的店，玩一夜都不用花钱。”
要么怎么也得花四五百吧！叫点酒，再加个果盘什么的。
亮子对米欣说：“不用按了，就坐这儿聊天行了。”
米欣说：“让技师长看见会挨骂的，得说我们怎么服务客人的？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她们让小山和亮子签完字又开始服务下一个客人，夜开始了，高峰期也开始了，大厅里的客人似乎是约好了似的全来了，沙发上已经坐满了客人。
米欣的下一个客人是个中年男人，皮肤白净，个子高大。她们给客人按头的时候是可以顺便瞄两眼电视的，做脚的时候就不可以了，就算客人不投诉，让领导发现一百元大毛毛就没有了，领导罚款的时候是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很利索，一点不像挣的时候那般费劲，一个客人如果不加钟的话，费劲八火地摸脚丫子摸一个小时就能摸来十块钱。
电视里正播着《离婚女人》，里面有一句台词是这样说的：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人结婚，又有多少人离婚吗……
那个客人一开始还跟米欣聊着天，后来听见这句就不言语了，她看见他的眼睛里有湿润的雾水，眼圈红红的，她就不再跟他讲话。
这个客人做完脚就走了，她输单的时候，瞄了一眼电脑，电脑上显示他做过水浴，就是找了小姐。
米欣想，他还爱他的老婆吗？他不像个没有心的人，还是找小姐了。
下一个客人一样是从包间里刚出来的，可能他们自己不知道，但是洗浴中心内部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找没找过小姐，找过小姐的客人都免费送一身一次性的纸衣服，就算是在灯光暗淡的洗浴中心里面也可以若隐若现地看见他们的隐私部位。她们也见怪不怪了，
小姐是社会必然的产物，也许有比没有还要合适。并且去正规的洗浴中心找小姐也花不了几个钱，最便宜的连两百块钱都用不到。高价位有高质量的服务，低价位有低价位的服务。什么类型的客人都适用。
这个客人比较年轻，二十岁左右，说实话长得还挺帅，就是行为不敢恭维。
米欣给他按头，他就摸她的手，米欣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但是表情还要笑着，不然客人生气投诉，一张百元大钞就又没了，领导是非常乐意罚款的。
他坐的地方离包间很近，这个客人说：“听见这个有啥感想？”
米欣说：“没啥感想！”
他说：“你怎么不去里面？还挣的多！”
米欣说：“那你怎么不进去做鸭呢？有女人玩还有钱赚！”
他说：“不去！”
米欣说：“这不就得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挺佩服她们的，说实话，一个人可以没有心吗？每天跟十几个男人上床，自己感情摆在哪里？”
他扭过头来看着米欣，又伸过手来摸她的手，米欣将他的手打掉，还使劲扭了一下他的耳朵，他“哎哟”了一下，笑着躺下。
米欣说：“不老实呢，就有惩罚！”
他说：“有电话号码没有，我下次还来找你！”
米欣说：“还没有钱买电话，你来找我就到店里点钟60好了，我是六十号，上班时间都在的。”其实她有电话，很多客人要电话说要请吃饭什么的，她一般不会给电话号码，就算出去玩，都是小果的客人，她陪小果去，自己的客人她没有信心搞定，别人的客人去了，反正主角不是自己。
他说：“那我给你买个？”
米欣说：“无功不受禄，天上哪有白掉的馅饼！”
他说：“小丫头片子！会做保健不？加个钟！”
米欣说：“会啊！加多少钱的？有九十八块钱的泰式，全身松骨，在房间做。有三十八块钱的是踩背，一个小时，包括全身按摩。”
他说：“哪种舒服？”
“当然是贵的舒服！”
“今天还是做个踩背吧！钱都让我去包间消费光了，下次找你做泰式！”
“那先去做踩背！回来再做脚！”加钟当然先做加的服务，万一他反悔了，就少挣了。还是挣钱要紧。
他说怎么做？
他们一起去了踩背大厅，已经有六个客人被她们踩在脚底下，有几个夸张地“哎呦”着，米欣说：“趴下，把脸放在小床那个洞里，是让你呼吸用的。”
他听话地趴好了，嘴还没闲着，说：“我现在有点儿害怕。”
米欣说：“准备好了吗，我踩了啊，不要乱动！”
她们踩背都是经过统一培训的，所以不会担心踩坏客人，没有经过培训的可不敢乱踩，容易踩坏骨头。
她们最后一个收尾动作是将客人腾空吊起，在双杠上她们像跳舞的燕子，灵活优美。一百五六十斤的男人也可以吊起来。倒是男人们吓得直叫，“妈妈呀，这个动作免了！”
踩完以后，他说：“不要按背了吧，我有点自卑！”
米欣就笑起来：“自卑什么？莫名其妙的？把上衣脱了开始全身按摩。”
他把上衣脱了，说：“我背上以前长粉刺长的，有很多痕迹，不好看。”
米欣说：“那又怎么了？”
他趴下，说：“因为不好看，女朋友谈好几个都吹了。”
米欣说：“这有什么，又没长在脸上！”她开始给他按背，他却笑起来。
米欣说：“你笑什么？老实趴好了！”
他说：“痒。”
米欣加大了力度，他又叫起来：“疼！轻一点，丫头。”
米欣说：“真难伺候！”
他说：“别按了，在这儿坐会儿吧！”他坐了起来。
米欣说：“你喝不喝水？我去给你倒？”
他说：“喝，我喝饮料，服务员！”他叫了一声，服务员很快到了，说先生你要什么？
他说：“拿两瓶百事可乐。”
米欣说：“你自己喝两罐啊？”
他说：“给你叫的。”
米欣说：“我想喝奶茶！”
他说：“晕！”又喊来服务员，叫了一杯奶茶。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米欣说：“到时间了，要么就加钟不加钟我要回宿舍了，呆会还有别的客人。”
“再陪我一会儿。”
“那你还有钱加钟？”
“那你去忙吧，下次再来找你！”
米欣端着饮料进了宿舍，小果刚好下钟了，米欣说：“客人请的，给你一瓶喝吧！”
小果说：“好，渴的要死，忙晕了。”她拿起可乐启开就喝，喝完说：“呆会我也让客人给我买，嘿嘿！不买白不买。”
小果有个一百多块钱的睡衣就是客人买的，也不知道那个客人哪根筋不对了，就在自己的店里给她买了一件那么贵的睡衣。
米欣的奶茶还没喝完，就听见服务员在喊：“六零，点钟！”
米欣连忙收拾上钟用的工具，嘴里说着：“不知道哪个来点我！”
小果说：“给他加个泰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