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死亡情书10
陈小姬的道谢让雀草草的脸一红，还好是脸上，看不清楚，否则像陈小姬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发现她的心慌，她只好说：“嗯……”忙高举手电筒。
在转弯往外面走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长长的身影映照在地板上，拉得长长的，雀草草心一颤，脚不由颤抖起来。
“谁……”雀草草大喝一声。
“你想死。”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夜空中响起。
雀草草这才发现是梁文君，吐了吐舌头说：“对不起啊，我以为是鬼。”
陈小姬笑嘻嘻地说：“梁文君，你的出现，她竟然没有发现，看样子，她不喜欢你啊！”
雀草草头一低，有些不害羞。
梁文君揉了揉陈小姬的头，转过头对雀草草笑着说：“她胡说八道，你别当真。”那炙热的眼神，烧伤了雀草草。
血气马上往脑子一冲，两道温热的东西从鼻子直冲而下，雀草草心一慌，惨了，马上用手捂住鼻子说：“我知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别过脸，用衣袖一擦。带着鲜甜腥味的感觉，让人感到兴奋的鲜红。
三人边说边走，就在走回保健室，雀草草忽然发现，在墙角里站着一个女生，穿着红色的九分格仔裙，女生很漂亮，眼角底下有一颗好看的泪人痣。
樱宁？
“到了，回去吧！”梁文君叫了雀草草一声，雀草草转头发现梁文君跟陈小姬已经走远了，她再回头去看墙角，那里什么也没有，连一个影子都没有。
刚才看见的那个女生，是真的，还是幻觉？
陈小姬与梁文君离开后，房子只留下她一个人。
没多久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天亮，太阳高挂在天空中。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开灯，室内也是一片亮光光的，还听到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听起来格外的恐惧，让人毛骨悚然。
白天与晚上的分别是如此的大。
她缩在安好的床上，没有死亡，没有伤害，只要她一个人，她眨了眨眼，看了看右手包扎如新的纱布，至于她也收到情信的事情，还是？
是赵靖吗？赵靖是她的靖哥哥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一定是梁文君来了，太好了。
她起身去开门，意外看到的是，平常一板正经，彼此间并没有过多交流的苏坡，那一刻，突然有间不好的感觉窜上心头。
他用一双研究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会长要见你。”
来了，该来了，看样子，月夜社应该是发现了杨柳的尸体，现在把她带回去审问吧，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就算现在继续装睡也不可能，还是要面对吧，逃了和尚，逃不了庙。
“哦，好的！”应了声，随即就走出去关上门。昨天晚上出去，回来后她也是和衣睡着的，所以不需要换衣服，穿上布鞋，就可以出发。
他没有说什么，转身迈开了紧凑的步伐。事实上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学生，他根本不需要向她说于多的事情，她原本想问一下，图书馆的女尸是否发现了，但每次话来到嘴边，她要吞了回去。她不缓不慢地跟在他后面，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中的不安，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平静一点。
就算黄启波发现她是杀人凶手，她也不会多吃惊，事实上她真的那样的做了。来到圣樱中学，各种的滋味她都尝遍，除了爱情与幸福。
想起面具少年那冰冷残忍的眼神，想起杨柳要杀死她决心，不由自主僵住问：“苏……苏……苏坡同学，我们准备去哪里？”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话，但苏坡可能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而她明知道，苏坡是不会回答她的问题。而她也只是做借助和其他人说话来舒解一下自己的压迫感而已。
苏坡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表情，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来到会议室，黄启波已经优雅地座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陶瓷制的杯子，缓缓地把杯子往嘴里送。眼睛并没往她这边看。
雀草草不由吞了吞口水，额头上的冷汗，滴了下来，滑过嘴角，苏坡示意雀草草坐过去，雀草草硬着发麻的头皮，拖着如被定死刑的双脚缓缓地走了过去坐下，眼睛不由自主地又偷偷地瞄了她一眼，他仍然在专注地喝着那杯茶。
今天的黄启波跟昨天的他完全是两个人，想起他为她流眼睛，脸不由一红他把她叫来，有什么事情呢？平常会有查晴晴或梁文君甚至陈小姬在场，但今天他似乎得意支开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正当她坐如针毡时，苏坡给她端来一杯茶，放在她面前，雀草草搭下眼皮，不敢看。“谢谢！”她礼貌的道了谢。
黄启波放下手中的杯子突然说：“你昨天半夜出去过去？”
雀草草惊愕地抬起头，他怎么会知道，昨天明明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们的。
“你跟梁文君一起出去。”黄启波不悦地问。
雀草草有些甘涩的点了点头：“我以为你知道。”
他又笑了笑，淡淡地说：“你们做得那么秘密，怎么会有人知道。”
“可是你还不是知道了吗？”无力地回答着。
“因为这很好猜，今天早上发现沈留浓死亡，而我昨天晚上曾经去看过你，但发现你的外套跟布鞋不见了，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衣服有皱拆，想来是昨天和衣而睡，布鞋沾有一些草丝，那表明你昨天晚上出去过。”黄启波似乎心情很不错。
“沈留浓死了？”雀草草有些惊讶。突然想起墙角的那个美艳的雪樱。
“是梁文君吧！”黄启波笑容显得有些愉快。
“不是！”雀草草失控地喊着，话一出口了，她就后悔了，顶撞了黄启波，是她最不原意做的一件事，于是马上闭上又开口狡辩着：“不是的，我，我们没有杀人，真的，陈小姬可以作证。”
“不要把陈小姬当借口，今天早上陈小姬说没有跟你们在一起，梁文君已经认罪了。”黄启波说得很轻松。
错了，怎么一醒来，好像全部的事情都错了。
“图书馆……”
黄启波笑了笑：“图书馆怎么了？”
“图书馆。”雀草草着急地说。后面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得了妄想症了，除了在宿舍发现沈留浓的尸体外，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草草，把真相说出来吧！”
真相，什么的真相，难道她杀人了吗？
“今天早上，发现他死亡了，梁文君也承认了。”黄启波说得轻松。“而你的事情，也应该交代吧！”
她一下子变得苍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每一个安，都是插在她身上的一把刀。“我杀杨柳。”
日落日升，这个漫长而无目的时间里，她做了什么，心里想了些什么？
谁？
谁在她耳边唱歌？
奇怪的歌声，柔美的音调，一切仿佛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
雀草草意识告诉自己，这是现实。
她霍地坐起身，莫名地睁开眼睛：“谁？”
甜美的声音伴随着咯呼的笑声响起在耳际：“你问我啊？”
“你……你是谁？”
墙壁边站了一名大概十五六岁大的女生，黑而柔顺的长发，红嫩的脸颊，一袭白纱，如果是晚上，她会怀疑见到鬼或精灵。但大白天，从某方面来说，她被软禁在红楼里，这座叫红楼的地方，三层高的独立楼房，属于月夜社管辖。她是谁？
女生精灵般的眼睛紧盯着她：“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出现？”
“你家？这里是你家？”雀草草有些好奇，女生的口气有点大。
“是我家，这整个岛屿属于我的。那你又是谁？”
“我是雀草草啊……”
“雀草草，你怎么能看见我？”
“我为什么不能看见你？”对于女生如此奇怪的问题让雀草草一愣。
“因为只要死人的眼睛才可以看见我！不过我还真没遇上过死人，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
雀草草正想继续问下去，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女生却消失在空气中，似乎从没出现过一样，对着如此奇怪的事情，雀草草脑海一时无法转换过来。
没多久，门重新被推开，查晴晴走了进来。
看见雀草草已经醒了，查晴晴显得很高兴：“你醒了草草？”
“我怎么来了这里？我记得昨天突然昏了过去。”
查晴晴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黄启波送你来的。他才刚刚离开，叫我来看着你。”
“啊波，他？”雀草草有些诧异？
查晴晴不觉轻笑出声：“别这样的怀疑，他对你的用心，他对你的好，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草草。”
提起黄启波，雀草草心里便有气：“对我好，他根本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别怪他，他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查晴晴走到床边坐着。
雀草草摇头：“是吗？”她也走回床沿坐着。“晴晴你告诉我，梁文君怎么样了？”
查晴晴哑然失笑：“他能怎么样了，他没事啊！”
雀草草诧异地望着她，“你不知道吗？梁文君的事？”
查晴晴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查晴晴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而且问题越来越多的表情，雀草草不禁抱着头呻，吟出声。
看着雀草草抱着呻，吟，查晴晴以为她的伤口发作，立即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提起伤口，当下觉得非常的痛，但还是忍着痛问：“你可以告诉我梁文君在哪里？要不你帮我找陈小姬来。”
“陈小姬……”查晴晴一愣。
“你不用找了，她是不会来见你的。”一把严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雀草草猛然抬起头，却看上黄启波那冰冷的灰眸。带着那近乎残忍的笑容，黄启波走进房间：“昨天问你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真相。”
雀草草瞪大眼睛：“你认为我在说谎。”
“当然，除非你用事实证明你所说的话是真的。”
雀草草当下，就不想跟黄启波再讨论真相的话题下去，证明？她能怎么证明？她现在行动不自由从哪里拿出证明，到时候就算她真的拿出证明，但黄启波照样不相信。
于是她摇了摇头：“陈小姬可以证明我说的一切。”
黄启波眼睛眯成一条线：“那样我告诉你，陈小姬昨晚根本没有跟你在一起，那天晚上，我，陈小姬，苏坡，还有查晴晴一起研究案情，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雀草草一愣：“你说什么？”
黄启波直接走进床沿坐下，面对着她低声说：“昨天，我们一直呆在一起，除了梁文君中途离开后，陈小姬根本没有离开过。”
“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三个人的确在一起，我们……”
“不用说了！”黄启波突然站起身。
查晴晴见状急忙扯了扯黄启波的衣服：“啊波，不要这样，你吓着她了，有话好好的说嘛！”
“我没说谎，我们的确在一起了。”雀草草却无法证明，只好哑然。怎么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涌出来一样，是出错了，全部都同错了。
想必她再长的解释也是徒劳。
黄启波眼睛一眯也不哼声，只是奇怪地盯着她。
“你的意思是说，我跟梁文君合谋杀害沈留浓，你是这个意思吗？”
黄启波脸色一阵铁青，灰色的眼眸突然变成冰块，他定定看着雀草草，然后才一字一句地说：“晴晴，你给我好好看着她，不能让她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黄启波的话让雀草草更莫名其妙了，先是梁文君，然后是陈小姬，接下来就控制她的自由。
雀草草大惊失色，她一把扯住黄启波的衣袖：“啊波……你不能这样做的，这是犯法的。”
“在圣樱学校里，我就是法律。”黄启波停下脚步说道。
“啊波……你听我说。”
黄启波并没有耐心心听她说话，扭过头，看了一眼雀草草，往门外走去，留下错愕的雀草草与查晴晴。
“草草，你吃点东西吧，你的身体才刚刚的恢复，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坐在雀草草旁边的查晴晴低声说着。
自从黄启波离开后，雀草草就滴水不沾。
曾几何时高傲如女王的查晴晴竟然要这样的求一个人。
雀草草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飞逝的白云：“你让我离开，或者你告诉我梁文君在哪里，你还有那天晚上没有跟陈小姬在一起，我要见陈小姬，否则我饿死也不吃东西。”
“我不能，我让你出去，但你也走不出红楼，再让我放你走，啊波一定会骂死我的。你现在身体那么的虚弱，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其实你们在说谎对不对，你们在瞒着我干什么呢？”
查晴晴一听无奈地看了雀草草一眼：“不是！”
“是，你们在说谎，这不公平，我们跟沈留浓的死亡根本毫无关系，晴晴，黄启波不相信我们，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们吗？”雀草草气愤地问查晴晴。
查晴晴一愣，她心里最明白不过，但不能说出真相来：“我当然相信你，也相信梁文君！”
“既然如此，你让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查晴晴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
“为什么？难道你也认为，沈留浓的死亡跟我有关吗？”
“我相信你没有杀沈留浓，同时也相信梁文君。”
“那你放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