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宫中
“我没有!”
影沙又一笑,他知他没有,宫主却不知,如今也认为那不重要,解释之类就更不必!
影沙影华影珠在一旁桌上坐下,玉冥已经开始点菜,然后,他四下看一圈,“老头!人呢!”他在叫那个瞎眼的老大,他唯一带出来的男人。
在王府里路熟了还好,他将人带出,人家虽会武,比一般瞎子灵敏,但,他这样又跳又跑又冲的,还上楼,对方可是很难跟上。
没有应声,玉冥又一拍桌子:“老头……老头……老头……”他并不叫人去找,就是这样叫着。
夜心不会管这件闲事,谁打扰他对那人的折磨,他就会迁怒谁身上。
夜心任由飘散着茶香味的风吹佛过她,思绪似沉淀在另一个时空,沉静优美。
玉冥观她一眼,不动声色,仍拍桌:“老头……老头……”他这一声声叫唤,又何不是对那男人的折磨?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很快,夜心就懂了。
那个男的声音很快传来,很慌张,在楼下:“是!是的少爷,奴才这就到!奴才这就上来。”恐慌他生气的同时,似有欣喜,似乎。
如果,玉冥叫唤的不是这个男人,而不知他们的过节,夜心会想。
那个被叫唤的男人,很高兴他被这个人呼唤需要着。
“变态!”当那男人上楼因为慌张摔倒无数次终于爬到玉冥面前,玉冥丢下这俩字,让那男人当场难堪变成化石,这是,她曾经与他笑着对骂的词。
夜心想,她是不是那个传达痛苦的人?
而当玉冥此时似轻漫的随意骂这个人时,最痛苦的,何不是他?至于那个老大,他难堪之后,是激动的想辩解吧,他不敢,为不惹怒玉冥,他什么都不会说。
玉冥忙不失的为夜心布菜,看上去,他们真是关系很的的同门师兄妹,他极为欣喜夜心的到来,尽力的做个好主人招待夜心。
明明比夜心小,却礼仪周全,确是皇家子弟风范。
终于,他惊呼一声站起身,“那不是玉无痕?”挥手,“喂……玉无痕,我们在这里,玉无痕……”他看到,夜心身体僵了。抿唇一笑,继续向玉无痕挥手。
无痕,终于看向他们。
夜心放在桌上的手微动,邻桌的影华立刻过来,低道一声:“得罪。”架起夜心就由窗口跳出去,稳稳落下地,然后,看着面对面的夜心与玉无痕,他向后退。“宫主,属下就在后面。”
“恩。”影华告诉夜心,无论她在哪,他都在后面。
无痕站在那里。
他刚才一个人,茫然不知走到何处,他优雅迷的的笑容隐藏他失迷的心。
玉冥的叫唤让他旋转寻找,回首时,再见她似已百年身。
好久了?多久了?
他脑子空白都不知如何去算计了。
瞧!看现在的她,很好!面色红润,比在他身边时好,他低着头笑,以为在心里说着,不知自己说出了声:“你……终于会照顾自己了;比我做得……更好。”至少,最近他总是无法让她面色如此红润非常。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她,是如此精神。
夜心淡淡的回答,“没有,这是影华他们的功劳,我,并不会照顾自己。”也不想学。她的声音一样很轻,他们小心翼翼似担心碰碎了什么,是这宁和的空气?带着熟悉温度的风么?
“为什么不告而别?”她说不怪他的。
握紧了手,手心里好痛,只有握紧,才能不那么疼痛。
呵,清脆的笑声冒出来,夜心努力抿着唇,不让那弧度扬起,越是这样,那孩子气的笑颜更是柔和,“为什么都这样问呵?留了书信说只是走走,怎又变成你口中的不告而别了?”
“不是不告而别?”他求证,夜心摇头。
“只是走走?”她点点头。
“那你要走多久?”
“还没到终点,不知道。”
“介意有人同路吗?”
夜心转过身,有些路,她想一个人走,静静的。
他被拒绝了,无痕知道,他不在意了,这样很好了,“你确定,自己记得回家的路?”
“若夜心迷路,无痕你就来领她回家吧。”
“如此我如何知道,你是没走到终点,还是迷路了?”
“没走到终点,我会一直向前;若是迷路,我会走在十字路口停步不前。”
“你会慌张的张望么?”
摇头,“不会。”他们的话对,不懂的人听来好怪,却会莫明的为他们心酸,他们是很辛苦的俩个人,头顶压着悲伤呼吸。
轰隆……
夜心与无痕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影珠与影沙亲眼看着玉冥阴霾的起身一脚踢到那个瞎子身上,那个男人滚下楼梯,而在玉冥踢他之前,那个瞎子大叫一声扑向他。
玉冥看到了,那是一只有毒泛着黑光射向他的箭,就算他被射中,也不要那个男人碰他一下。“该死!”咒骂,他掀翻满桌酒菜。
冥王府,浴池外。
守了近俩个时辰的影珠抱怨,“洗个澡,要这么长时间吗?他不存心整人?一个少年,怎么就坏到这个地步,心眼那样多?”一旁的影沙抱剑环胸倚身闭眼休养,没回答她的话。
“他要是再这样洗下去,我们还吃不吃晚膳?”
据影沙分晰,是那个瞎眼男人扑上玉冥,抱上他,他才在此洗那般久,真不知他皮泡掉一层没有。可怜呀,可怜那个身体与心受到摧残的男人,现在跪在前方。
影珠又说:“喂,他不会死吧?”
管别人不如管你自己,她若死,哪天就定死在这好奇性太盛的身上。
另一边,“宫主,要属下去换影沙他们吗?他们守在那里已经太久。”
“去换影沙过来。”
“是!”
夜心叫影沙报告当时的情况,对于影珠的冷淡,她不需要任何掩饰,那样显得虚假,与无痕自然的分开,她没有任何话说,他随时可来看她,若有事,她也不会排斥去找他。
而且更重要的,夜心拿出一个纸团,她知那个男人有事要做。
她是真的没怪他,真的没有。
夜心撑着身子就这样坐着睡着,肩头越来越硬,而后,有只手触上她的肩,在上面按压,她不会惊不会怒,只轻唤:“本宫主当不起。”
来人嘻笑,“当是师兄,自然就当得起了,要我给你下针吗?试试如何?”
“不用!”
“我可比你小,看了你的背,你半裸的肩也没关系吧?只要几针,你以后会求着我帮你。”
“那就更不需要。”如果他移开手,相信她肩上的僵硬会减轻许多,她……还是那么讨厌别人碰她,越是如此,玉冥的阴暗,她就越无权干涉他半分。
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无法控制的人干涉他人岂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