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的过去
眸子微眯起来,南宫残不理那不知死活的小姑娘,他在研究夜心。
这回她变了,不走,浅淡而坚持的拒绝,玉无痕醒了,她就真的要与他断得干净!她想都不要想,做梦他也不会许!
“我朝还真有这个法,悔婚,要任凭男主处置,本座是个残暴的人,大家都知道,你说本座会如何待她?这个给本座带来污辱的女人!”南宫残手里出现一只鞭,金光闪闪,寒气逼人,那是夜心的兵器,当初,俩年前落入他手。
“很不错的鞭子,很好的回忆,本座这次若使它,就一定会要那个人的命,要她体无完肤,夜心她有胆答应本座,时过境迁不认帐就有得到报应的自觉,你们说是吗?”他的话,他的字,是含在冷酷的唇瓣里一个个吐出来,他放缓声调那不过是一种心的折磨,让人心惊胆寒。
“夜心她敢做这样的选择,就来试试。”
“呵,南宫残,江湖人,没人照规矩来。”其实,是这样,只要官家不敢管,事主双方私下解决,就没这种疑问,可现在是夜心。
玉无痕自认可以猜出夜心,却无法评断她对南宫残的态度,事关己,就失去了完全的公正,且,夜心的性子亦正亦邪,决定往往出人意料。
亦正亦邪吗?那是夜心自认唯一所剩财富,不过是现代人与他们不同的是非观,这是她的秘密。
玉无痕真怕,真怕她应了南宫残,说一句死不了,就谁也不欠。
那男人绝不会放过她。
忍着的那一口气长长抵在咽喉上方,久久忘了呼吸,如果不是夜心知道,她的敏感,她出声,这男人,大概抱着他的完美串咳。
“不!我拒绝,在我接受的范围内,我接受补偿说法,其它不可能。”
说,说你订婚完全没有一点的自愿,说啊!有个声音在宁静中传播。
抬久的轿子终于落地,南宫残走出来,手里的鞭子晃了晃:“不错,你比本座绝情,说实话,你怎么活过来了?狼牙峰都摔不死你?啧啧啧……果然祸害遗千年,你活着,就是为增添本座趣味……放手!啪……”讥讽的语句,看到玉无痕与夜心袖角缠在一起,他暴戾的一鞭挥过去,鞭尾破空而出,将他们的距离硬生生拉开,而娉婷就这样由玉无痕护着,夜心的剑出鞘。
其实他只要那一鞭,看到夜心的剑,俩人缠斗到一起。
南宫残刚才看到的并不全面,其实,是娉婷面色苍白,夜心眼角一动,娉婷欲拉夜心玉无痕轻步一移,不经意的隔阻,娉婷不懂事,玉无痕也不是说教的人,娉婷算是弱点,她一动,南宫残知抓她可牵制的是谁后,场面便将一发不可收拾,哪知还是动了手。
霹雳啪啦,原本好好的天气暴雨铺开盖地撒下来,灰尘、雨、风、摆动的狂枝吹飞的乱物,弹跳的雨珠形成一圈圈的雨雾,一道响雷下来,狂摆的树枝折断向夜心南宫残飞射而来,俩人跳开,此时他们衣裳早全湿,黑压压仿佛天盖下来的黑暗,夜心眸瞳闪过异光,左手捂着面轻喝:“走!”
客房里,夜心坐在铜镜前,她手边有一盆水,冰凉的手指打湿盆底,覆在面上取下的是一张轻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而她那张脸:“不……不……”铜镜里,是一张破损的隹人画卷,夜心十指紧握,心刺痛,闭上眼。
是雨,是雨浸湿了她人皮面具的边。
冰冷的指尖快速放入水盆里,透明的人皮面具再覆上面,她拿起剑走出去,打开的门玉无痕正抬起手。“他伤了你?”
“没有。”
“没有伤你,你不会果决离开。”
“难道你要我杀了他不成?”话说出来,夜心就后悔了,她的话有些尖锐有些浮燥,她刚才受影响了,“抱歉,有点头痛,我想下楼叫姜汤,我不是有意的。”
玉无痕复杂的心绪拨散,手贴上夜心的发。“姜汤我来叫,淋了雨不只是要喝姜汤,也要洗个热乎乎的澡,我让人放水,你在房里等,还是下面等?”
“下面。”夜心走过去,情况有点糟糕。
玉无痕进入室内,心夜整个表现根本不对,与南宫残动手之后,到现在,细看并无特别,他依然有感觉。
室内什么都没有,血腥味更别提。
“发现了吗?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吗?”去而复反的夜心问完端着姜汤坐下。玉无痕面上并没有他窥探她房间被发觉的困境,这是一场试探,他们的人生说起来,明明简单却复杂。
由他刚才来敲夜心的门,到夜心与他错身下楼,他上来,他们均了解那代表什么。
他不放心,她什么也不会说,这是确定。
她证明她无事的方法就是将自己的空间留给他,如果放任得过火,就是欲盖弥彰,所以她此时要返回,问他一句,代表她一直知道他的心思,然后他们就可以将话说开。
“什么都没有。”
“放心了吗?
此时笑容变得轻漫,“如果还是说不放心?”
肩一垮,手一摊:“那就没办法了,用时间证明。”
姜汤店小二随后又送来一碗,说这个才是为夜心煮的,之前碗是为娉婷姑娘煮多出来,现在这份正好玉无痕喝,俩人对坐着,眼睛望着彼此,没有闪烁与回避,他们是坦诚的,或者,夜心笑自己到了说谎别人发现不了真伪的地步。
原来,她真是天生的欺诈师!呵。
“心儿,还等不到那个玉冥,接下来我们去哪?”
“哦?”她知他有打算。
“先去苏州,再向北怎样?”
“哥哥你要回家了?”?“心儿知道我的家在哪?江湖人不是四海为家,怎会如此问?”南宫残的玉佩,那场大雨,她并没有成功还给他。他说的方向,确实可以回去,他却也不急着赶路,苏州,那有她的过去,至少,坊间流传了她少时画像。
微扬唇,瞧,想知道什么就是那样简单,听说南宫残手里有,月影宫影沙得了一幅,可都不是正卷,是复制次品,画面优美,写意很深却不是在月影宫,更重要的是画像上的她在笑,就算是数年前在月影宫见过她的人,知她幼年容貌凭借想象也画不出她的笑貌吧?那画是她的过去!
苏州,去一次不无不可啊。
“都可。”夜心并没有特别的关系,好似玉无痕猜错了,她太平静。
“好好睡吧,这俩日我们就上路。”手放在夜心肩上,如果,他记得过去,他该拍拍她的肩,似安慰后离开,可……放在她肩上的手心好痛,让心口卷缩一起。
他们,根本没好好一起相处,夜心……
唇唇欲动,却发不出声音,千言万语,却汇聚不成一个词句,终是将手移开。
很快的,将她压在身上、胸口。“你还是夜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