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夜心病毒
“啧啧……你这张脸,没救了!”玉冥左看右看,一拍手,就这样下了结论。
没救!玉冥竟然说没救?这会,夜心不否认,她的心,乱了,就算她再平静,好似这张丑陋的脸伴了她一生!
“不过没关系,男人丑一点,只要家里有钱,还是娶得到媳妇,至于短处,有长处来补,有才情便好,若是废物,有个宠儿子的爹也行!”带着他一惯的嘴毒,拍了拍手起身,干净的帕子擦擦手,并没有碰夜心,只是视诊,似乎他的手就因为医治脏了。
医者有洁癖,他更是其中姣姣者!
背着手,以他惯有的姿态离开。夜心是见过玉冥嘴毒对求医者的样貌,只是不曾想,看人离去,自己面对,这样鲜明。
还真是……嘴毒的少年啊。
他是认为人丑没有活着的必要?直接打击让她投湖得了?脆弱一点的家伙,真搞不好会死在他手里!
正待起身。
“喂!看到一个穿银衣,面容俊……看这画!看到这个人没有!”影华也形容不清,打开玉无痕的画像让夜心辩认,影沙则侧过身,仍是那讥讽的笑,看夜心一眼也不耐,好似在说:快问,问完快走!
丑!因为丑!才会让人连基本的耐心也失去,正看一眼也不愿。
“没看到。”平静的拍拍衣裳,又是命运的一个玩笑,将这俩个人送到她面前,不认识!不入眼!外带嫌恶。
真是有趣啊,真是有趣。相对一个看到江湖人的狼狈儒生,夜心大胆了一点,就这样走开,影沙一皱眉:“好了,别看了,快去找宫主,再不走,就找不到人了!”
影华收着画像站原地,迷惑的拍拍影沙的肩:“你看那人的背影。”
影沙转过头,“看什么看……”瞄了一眼,视线转为沉思,带着与影华一样的味道。“好像……”
“对!就是那个好像,你说像谁!”带着激动,渴望他说出那个答案。
“走路、姿态、气息……好像是,又不是……”夜心的习惯,夜心的成功,造就了这种矛盾,她的仪态,与她生活三年的影沙影华熟悉;她男装扮与俩年心境的转变,又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她毁去的容颜,戏弄了这俩个男人,戏弄了所有该认出她,又犹豫不前的人们。
失望吗?夜心对自己摇头,她的情感藏得太深,别人感觉到属于她的痛,她依然麻木。豁达好不好听?
人丑天下无敌!哈,没想到她口里出来话,最写实是用在她身上!咬着手背,念着:不在意,不在意,不过是一张脸,没关系,只是一张可以吓到自己的脸。
她的脸,她的脸……
说不在乎,怎么可能!那是她的脸啊!是对着镜子时她生存的唯一证明!
一掌拍向树杆……
人腰粗的树齐齐断裂,裂断处,活生生一个血手印。
夜心回了,换了身衣裳,玉无痕看到她白布包扎的右手,剑,已经换到她左手心。“怎么了?谁伤了你的手!”
轻轻一笑,飘起的发,是发动?还是风动?或是她的心动?一丝浮燥的气息让她汗毛忍不住的竖立,轻笑着想,发丝仅只是飞扬起来,没什么,没什么。
经历了太多,一直承担着负核着,如今的她温和儒生般的面对,承接,真不知有没有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轻讽一笑只在心底,“没事,说是被不会武的人伤了你信不信?”
竟然调皮的向玉无痕开玩笑,反问着他,唬弄他,自然是知他不会将此话当真。一直是三人同行,玉无痕的气质,他如日月光华般璀璨不可忽视的容貌夺取一切视线注目,如果有人细想,他们看向玉无痕时,就没有看总是几近相连的夜心?白衫公子?真细细的分,那个儒雅散发着幽幽茶香的白衫公子,让他们移得开视线么?
真的去分断去评,这俩个男子让人迷失的程度,他们取舍得出吗?
那种让人沉沦迷陷的气质,只有他一直在感受,深受迷惑,旁人看他们,他只看她!
“如果我坚持要看你的伤口?你预备如何回复我?”与她有关任何事,他不接受拒绝。夜心明白,痛失后悔,为何到今天才能理解,他偶尔冒出的霸道,他的坚持强势会是因为在乎?不!如果今日还是用在乎这个词,她会重复俩年前那个错误的,她要紧记,是爱!比在乎更深,因为他爱她!
也许是重逢太戏剧,惊喜来得太快,他们一直在沉淀、压抑与不怀疑这份喜悦,到平和的此时一点点冒出来,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感动,而此时,冒出的喜悦就算只是他们拥有的万分之一,也够美化他们所的感动,相依相偎受用不尽。
抿着唇,不是紧绷而是优美的弧度,很快很快,她将右手的白布解开,摊出手心伸递到玉无痕面前,略带俏皮:“怎么样?是刀伤剑伤吗?看伤口就知敌人不危险了吧?”危险的是敌人,那棵栏腰齐断毁在她手里的树。
感触的轻叹,她看到玉无痕观她手时虽表现出轻笑却紧皱的眉,微扬的眼尾带着……疼惜?仅只是这样的伤,他如此在乎,却不表现出,或不是她上过当学过乖今日用心观查,她真会没有发现的一天。
她闭上眼想敲醒自己,如果能敲醒俩年前的自己,会知自己错过了多少。
这个男人,是如此,如此如此的在乎她,为什么她一直看不见?她被蒙蔽,恨与怨蒙蔽她的眼睛,她大大的睁着,却一直是瞎子,她在心底悔痛的呻吟,胸口被自我的无力,悔认错失压堵。
她的手是击打树杆造成的伤,没什么。
他握她的手,视线停留在上面让她手心传到心里一阵酥麻。
呃,扯动唇角轻笑,“还看!说了不是严重的伤吧?好了好了,再包起来就行。”
“会不会疼?”轻轻的,玉无痕用很温柔的声音问,他的眼睛,几乎溺毙她。
“不会!”摇头,开始是自责,可后来有点心里发毛,不对!若是这样几乎不算伤的伤,他总是会在温柔过后……
“啊……”捂着头,“做什么啊!好痛……”
“打你一下叫你长教训,这种伤也会找上你,武功白练了,教你还不如教影珠!”他曾对她说过,他只教资质好的,像影珠,永远别想跟他学武,瞧,这是贬!现在还说她不如影珠了!
就是这样一下,温柔之后的爱教育!他没变,而她今日的反应却不同,以前她不会叫痛,这对她来说,是软弱,是撒娇,她早失去拥有的资格与让她撒娇的人。
如今看穿他背后的心思,他对她而言,就变成了一张白纸。
冷傲的对她轻哼,挖苦逼她习武,对她严励严惩,偶一句漫不经心,背后全藏着他对她的心,就算,就算是拥抱她,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