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冷漠的细心
可以看到,少年倔强的抿着唇时,他的腿在发抖,他不过是任性的出府游玩甩掉了家仆,为什么坏人总像慈爱的母亲在宽大的院子里抱着他时描绘的那般多?
带着呜咽之声,“走开……走开……救命啊……快来人……啊……你们做什么,放手,好脏……痛……啊……”最后一声惨叫划破天迹,那个少年似乎死心的含着屈辱的泪水,瞪着惊恐的大眼,空洞无神的哭呜挣扎,却是没有心智的破碎娃娃了。
扯烂的衣裳掩不住他的身体,小巧美丽纯洁的下身被肮脏的手捏玩,稚嫩的双腿被分开……
阴暗的角落里。
夜心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她自认失去家,失去所有的茫然让她十二岁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再特意去注意身边事,她总是记不得人面貌的性子由此而来。
就像,她如果只是路过一个地方,她走过去,四周吵杂,她可以一句听不见,仿佛走过的是花香鸟鸣的清宁世界,她穿过绿林衣角只带动风与树叶的沙沙声。
夜心还是夜心,她还是她,依然不观注身周发生的事。不是不爱管,而是根本没听到,就像一个专注医学的权威,除了研究,什么也听不懂听不进。
人家是专注,她是茫然,迷途的孩子。
可有人不许她迷途,如果在认定她的迷途害了自己一生时,就更认为她不可原谅,认为她冷血无情。
你不给一个不知自己错的人定罪。
玉冥想证明,她是知道那个错误,有意忽视无情冷血造就那个错误。
南宫残忽然弹了弹手指,又是那种莫测高深,带着冷酷的笑。
“啊……”
是那少年的最后一声惊叫,夜心突然站起来,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是那个捧着茶杯,远离尘世一脸淡雅平静的白衫公子,有着绿叶与青草的气息,让人惊艳的美丽,让人畏惧的倨傲,让人膜拜的圣洁。
这个淡雅的公子,你无法发现,她似乎有心事,心突然被什么牵扯了,身形一动,正待离开时,南宫残压住她的手,食指调戏的在她手心划圈,暧挑逗。“怎么了?夜儿?”
“这样叫,很恶心!”
“哈哈哈……”他喜欢她的反应,有点古怪的倔强。
“夜儿,去了可不要后悔哟?可我奇怪,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语间的温柔,语间的笑意不达眼底,就是千人不化的寒冰。
古怪!
去了,就不要后悔!看着她的背影,南宫残手里的杯,被他捏碎,碎片割入骨里,他却没有皱一下眉,根本没有疼痛神经似的。
夜心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阴暗角落里的欺凌,她突然轻出一口气,心底的牵扯消失了,原来是引她走来这个地方,实言,她离开南宫残的桌子前,并不知这里的事。
她没有出声,只是站着,属于她的气息,干净的,清冷的,甚至带着她的倨傲侵袭这里,让施暴的男人们愣愣的回过头,因为他们回头,因为他们看到夜心的无措,他们似犯错孩子见到畏怕的家长面红的低下头侧开身认错的表情,夜心看到了那个衣不蔽体,白晰的身体出现无数淤痕,与脏污黑手印的少年。
他仿佛死了一般了无生息,被按压在墙角的柔韧身体奇怪的扭曲。
夜心突然想到,被小主人扯断腿的破碎娃娃就是这般的可怜。
也许是夜心。
就因为是她。
没有任何原因,不需要动手与任何言语,羞愧的混混们,侧着身一步一步向后退,然后跃过夜心飞一般的跑了,我们不能判断是她的淡雅有使人自省的魅力,还是混混们知道这个人他们惹不起,不战而逃。
夜心走上前,抬头看向开空,就这样解开了外衣,将少年包起来,抱起来,由始至终没与少年说半句话,因为少年咬着唇齿轻微的发抖,在夜心碰上他,抱起他时,他不再是破碎的娃娃,是委曲的孩子。
破碎的娃娃没有心,委屈的孩子却还有明日,心灵不会枯萎死去。
一盆一桶水,夜心将少年洗个干净,新的衣裳与以前一般无二的白净柔软,少年坐在床上,夜心将小二送来的饭放入他手里,“自己吃!”
“呜……哇哇……我……我……”少年终于释放自己,拉着夜心的衣角死命的哭,夜心淡看着他,等他哭完。
“你并不可怜,世上比你可怜的人多了,所以,吃饭。”
少年眼里还挂着泪珠,迷茫又恐惧的看着夜心,似乎不知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没有给他依靠,没有说安慰的话,没有像母亲一样抱着他,他发生这样可怕的事,她的反应太不同,让他怯生生的不知如何想她。
“你想什么时候回家?”
“不要!”
“那就吃饭,我只留你俩天,如果你家人找来,你就跟他们走。”说完,夜心就走出去,可少年在她迈过门槛儿时拉住她,“陪我,我怕……”
“多大了?还要人陪,你自吃完睡,再不看书画画。”夜心走出去,门关上了,很好,少年找回他的骄傲,至少没有追出去求夜心留下,虽然他很想,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个发生的一切,有很多人看着。一直到现在,仍观着。
比如说不放心,久等夜心,最后有丝恼,先找上她的玉无痕。他欣喜她做的事,她的选择,她用最好的方法淡淡的救了那个少年,她淡漠不远不近的态度,有一天会让这个少年也淡淡的忘了她,连带那不好的记忆。
南宫残一直是观众。当然,包括由始至终的玉冥!他此时正与南宫残坐在一起,他的手抓着杯子,指关节泛白。
南宫残不动声色的看着玉冥,他努力掩饰,他仍然看懂了这个少年的情绪转换。
首先,他平静的看夜心与他交谈,而后微僵硬的看夜心离开出现在那个少年面前,而后愤恨的看她救人,痛苦与惊痛她救人的轻松,然后,他眸的寒气成了十二月湖面上的冰。
“你嫉妒她救了那个少年,还是恨她救了那个少年?本座发现你在她救那个少年后,有了本座的暴戾。”情况变坏了,就是说。
“闭嘴!”
很好!胆子很大,竟敢对他说这样的话!阴森森的,南宫残继续说:“那是你安排的?本座不太懂,这代表了什么?”
“不是!闭嘴!”
“提醒人记忆,与她得罪你的戏吗?本座可以猜测,那个少年是你?”
“滚!”猛的扬起手,却打不上南宫残的脸,南宫残若有这般简单被人袭身,就是不他了!意外,南宫残抓住他的手后,没有惩罚他,只是一扯,将玉冥远远拉开,冷笑:“不要在这里装可怜,发怒放在你身上,就变成了弱者的权力,如果因为她救那个少年而嫉妒,就去给她教训!”
他们继续看着,连墨如风也眼着玉无痕坐在桌边看着,他不太懂,是半路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