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织憬！你说什么？”
“我不要再当傻瓜了！我不要！”
“织憬！你到底怎么了？织憬！”
“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呜呜”
好累……我真的好累……我宁可我现在立即死去！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了！我不想！！
“织憬——织憬——”可是……为什么？我却还听到他惊恐地叫喊呢？到底是不是在爱我？是不是？是不是？飞徉……
我一定是因为伤心过度晕倒过去，但是——我只希望我不要醒来，不要再受这样的痛苦了……不想了……曾经，我已经经历过了，真的好痛……让我刻骨铭心的痛！我不要再重演了……
为什么——他担忧的脸还是那么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
“织憬！你终于醒了！”
手被紧紧地握住，我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也许……是因为我的手太冰了……我轻轻地把手缩了回来，扭过头去……
手上依稀留着他给我的温度……
“织憬，你……去见余熙熙了？”
“……”飞徉果然磁到了……
“关于你的身世，织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织憬，相信我！”飞徉看着我，虽然我没有看着他，可是他却认真地看着我，认真地说：“你是余熙熙的妹妹？织憬，我不知道，余熙熙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爱你！我不奢望你相信我什么，我只是想让你铭记这一点，这是真实的！是无可代替的！织憬，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没有骗你！在我的心里——永远也只有你的位置存在……”
“……”我没有说话，而是——偷偷地落泪了……
“织憬，一开始，我就没有改变过爱你……因为你在我身边，我的世界才会美！我的生活才有意义，我活着——每一天都是为你存活着，我希望着能够和你在一起！织憬，即使你不爱我……也无所谓！我会把你珍藏在我生命深处！除非心脏不再跳动，不然我不会停止爱你……”
呜呜呜飞徉……不要说了！我听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话，都同样让我心痛！真的好痛！
“织憬，对不起，总是让你受到伤害，我却无能为力！我真的没有能好好地保护你，可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爱你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傻瓜……傻瓜……”
天哪……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开心中的谜团呢？难道……一切都是我错了吗？
“织憬，你……好好休息吧，不要累着自己，我就在房间，肚子饿的话，我可以帮你叫林嫂做东西给你吃，或者……林嫂在下面，你不想见我的话……不要哭了——傻瓜……”说完最后一句，飞徉轻轻地为我擦去我所流的泪……
他干净白皙的手还是有着暖和的温度……只是——好颤抖。
我的泪——始终擦不完……
“织憬……”飞徉突然欲言又止，停止擦我泪的手，舍不得地颤抖地离开了……
“呜呜呜呜呜”
为什么……项织憬！你到底应该相信谁？余熙熙——她是你姐姐，她能够救你的命！但是，很明显，我必须离开飞徉，我才能重获生命！可是……飞徉，你爱我？我不舍得离开你，我不想看到伤心的你……如同此时此刻一样……
飞徉，生命和你，我该选择谁？人总是自私的！可是……比起生命……我也许会更自私地希望你不要太幸福！在我离开之后，希望你会记得我！希望你会想——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这一次……
再一次——让我自私吧……
飞徉，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即使我是余熙熙的妹妹，即使——我没有了重获生命的机会！那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放弃了——生命……
让我能够继续爱你吧——飞徉。
不管余熙熙说的话是真或假，都无所谓了！
我毅然地从床上下来，撕开点滴的胶布……
“咝……”带了丝丝疼痛，但是我却淡淡地笑了……
叩！叩！叩！
“进来。”我在飞徉门口敲着门，但是……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像秋风吹下的落叶一样……
“飞徉……是我……”
突然觉得我像个千古罪人！上门负荆请罪！我伤害了飞徉，我刚刚的冷漠……像南极的冰雪，可以瞬间把他冰封……
同样用着沙哑的声音说着话，我不敢开门，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太懦弱了，总是需要……依赖……似乎——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是这样……
“唰——”门迅速地被打开了……
那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有点苍白，有点惊讶。
“织憬……”
“我已经决定了……”
“什么？”飞徉身子微微一震，但很快地……他尽量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激动，继续等待我的话，等待着我的选择……
他害怕吗？害怕我的选择是离开，因为这联系到我生命，我能不能存活下去的关键，也许——即使我选择的是离开，飞徉也不会阻拦吧？可是……我却不会再让你失望，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
“织憬，你……决定了？”
“嗯！”我坚定地点点头……
“……”飞徉不再说什么……
落寞、失望、伤心地——转过身子……
“唰——！！”
一瞬间！我在背后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脸贴在他温暖的背上……
“傻瓜，以后……我就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受伤，也不要难过……我会很好，只要——你还留在这世上，我也会好好地活着，因为——我活着的目的，也是为了你……”
“飞徉……谢谢你……”
“呵呵谢我什么？”
“谢谢你爱我，在你身边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刻！我不会忘记——从小到大都有你一直陪伴我！你一直都在保护我！一直都——爱我！即使以后，到了天国，我也不会忘记……”
“织憬！你说什么？”
飞徉迅速地转了过来，吃惊地看着我……
“即使以后我到了天国——我也不会忘记你。”我对他笑了，是开心地笑了……
“织憬，你……”
“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可是……你……”
“我会继续留在你身边，这样……我才不会感到孤单，即使回到那个‘家’，我也会不快乐，即使给了我生命，我也只希望看到你！我不希望我以后会后悔，我不后悔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因为是你——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我的心也会如同窒息般难受，像是在煎熬！我看到你开心，我也会很开心！但是……我能给你的实在太少太少！飞徉，我会努力，我会短时间内尽量给你最多的快乐！所以——即使以后到了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