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逢雨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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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速之客

记不清是那一年了,也记不清她是谁了。只是从人们口中还有关于她的传说,也许这是一个故事,又也许这是一个过去而已。夕阳残雪,雪中有脚印,脚印透着光亮。

一旁古树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那银针一合口那么长,却大半深入了古树的枯皮。

一阵寒风骤起,树也配合的摇晃起来,叽叽呀呀,像是要折了一般。

“没有人敢来这里!”

古树旁多了两个人,仔细看却是一童一叟。那老头说完适才这句话,转身又道。再是天下第一,也逃不了成为土灰的结局。

昏暗的烛光下,那弱弱的光线投在一旁朱漆的木案上,木案上摆满了文房四宝,精致小巧的毛笔随着木案摇晃。对,两个人。

一看,却是那一童一叟。老叟捋着胡须,小心翼翼从书架花瓶中抽出一幅画。看他那神情,生怕手将画捏坏,适才抽出来的画横将过来捧着,口里说道;香抑,把木案擦擦!那孩童乃到:老师,才擦过啊,已有八分光亮!老叟道:八分怎行,十分方可!孩童一听,忙将木案又擦拭一遍,乃道:老师,好了。老叟瞧了瞧木案,才将那画轻轻放将上面,解了画的带,一点一点的摊开。

那画慢慢的浮现开来,孩童惊呼一声:老师,画的是位美人!老叟看了孩童一眼,乃道:小心冒犯画中人。孩童忙捂住口,生怕又说错什么,往后轻轻退了一小步。

却看老叟终将那画完全摊开,却见那画中人:“发丝光洁,相宜淡妆,明眸如水,”老叟盯着画看,似有所思,若有所忆。

香抑也许无法懂得老叟凝重的眼神,可能太年幼,也有可能他对老师了解不深。但在众多学生中,老叟最中意他,也最信任他,他太年幼,老叟说过很多,但他理解的却很少。

而对老叟而言,别人所说的人生苦短在自己这里却是度日如年,有时候彻夜难眠,快天亮时强打精神,在教授学生时不免打起瞌睡来,自是无人敢言,但当被一个白日梦惊醒时,确实觉得误人子弟。又鼓起精神。其实他自己也不想这样,但黑夜一到,又莫名的兴奋起来,开始做自己的爱好,但是,没有人共同欣赏的好东西也不怎么好。所以在众多学生中,他总希望有陪自己聊会儿的人,或是谈谈自己光辉的过去,或是细数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又或是盘点近年来名声大噪的绝代佳人,对于这点,香抑印象不多,只是记得经常有一位长辈,女长辈,寄信给老师,至于是谁,可能知道的人不多。

老叟暗自收了画卷,香抑倒在一旁已然熟睡。又轻轻的将画卷放进花瓶之中,不觉又呆滞起来。

忽然外面寒风四起,隐隐听到有人踩瓦,对于他的学生来说,就算声音再大一点也毫无察觉,但对老叟而言,他一下子就判断出此人是个高手,无论内力,或是轻功都不在自己在下。忽然间想起年少初入江湖时被一个轻功拙劣的黑衣人点了穴道,至今仍然耿耿于怀。可此一时彼一时,经过多年的磨练,加之名师指导,老叟的武功在武林中却是难逢对手,而当下这个屋顶的上的人也定非泛泛之辈,可能他也听出了老叟的平静,当下欲施展轻功离去,怎料老叟已经出现在他身后,来的如此快,如此悄无声息,他低估了老叟。当下一个冷笑,道:世人都说迁人花太甲武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叟笑道:蒙江湖朋友抬爱,对老头子谬赞。朋友过誉了!敢问朋友深夜造访,有何要事?那人道:没有要事,就是夜里睡不着,来领教下花老英雄!老叟道:我正要试试阁下的轻功话音刚落,那人一个轻功跃起,竟如此轻盈,老叟呆住,当下脑袋浮现出几个字,“独孤傲雨。”

老叟忘不了那轻盈的身形。岁月是把杀猪刀,割坏了我们的脸,也划破了我们的心,愈合,怎么可能?无论你再怎么厌恶现在,而今后的将来它也是值得回味的,也许曾经师兄弟的勾心斗角在现在不过笑谈,或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时日一长也许就忘了。

但显然老叟没忘,而是更加记忆深刻。岁月这把杀猪刀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划不破他的心!老叟当然不会就此呆滞下去当下也施展轻功,追那人而去。

或许晚秋的风应该是凛冽刺骨的,它本有着让人无法抵御的寒冷,可是这一刻,就在这一刻,却已经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了。

老叟明白,久违了那么多年的惊喜再上心头时,难免会有些失控,这不,刚一发功,心头千丝万缕,险些伤了筋脉。稍作歇息,施展高超的轻功随那人而去。

当下二人逐于枯枝上,行于流水间,一高一下,忽左忽右,并无半分相让,此下想来是两个绝顶高手在切磋比试。

此下二人拆了十多招,不分上下!花太甲不由得唏嘘:这独孤傲雨武功已练至炉火纯青,武林当中能接我十招的屈指可数,想来她已不是当初的她了!

花太甲正思绪间已然被独孤逼得渐处下风,忙发功以对,僵持不下!隐隐又觉独孤武功路数有些偏颇,当下使出生平绝学“章字剑”。

何谓章字剑?武林盛传,那太隐人章节自幼师从曾力克武林盟主周富的马翔门下,俱得真传,后又与其妻和创“章字剑”,每每论剑,都能使剑法得到提升。此剑法共有实招三十二式,虚招二十三式,虚实结合,变幻无穷!

因章节未育子嗣,故收得弟子十八,得其真传者仅三人:湘人楚玉言,赖头皮牛,迁人花太甲。

说时迟,那时快!独孤未见得花太甲使出剑,只见他提神运气,气自丹田而出,以气为剑,汹涌而来,当下急退数步,避其锋芒!怎知那剑气太凶,硬将独孤逼到无路可退,当下一接,这可不妙!

独孤自知躲不过这一击,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料想这一下非死即伤,心里兀自咒骂:想不到这糟老头竟如此厉害!江湖传闻果然不虚!转念一想难道这几年他都是让着我的?思绪未罢,只觉耳边一阵微风飘过,飞来一句:劣徒,找死!话音刚落,被拉住肩头硬生生拽到一边。

却看此人:“身着浅蓝纱衣,容态可鞠,眉宇间媚气十足,似已过妙龄,但风韵犹存。”

且看她接了那一招,表情凝重,回头便是一句:花太甲,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花太甲一听,微微一笑:李家妹子武功自成一派,且可独步武林,老朽岂敢有瞧不起意思!

此女回道:你适才使的只是章字剑的虚十二,空有架势,却只是吓唬人的,是不是觉得我李虫虫的得意门生不配和你过招?花太甲轻轻咳了咳,忙忙摇手。缓了缓口气,连忙解释道:这名师出高徒嘛,想当年我还不是惜败你一招,傲雨侄女武功尚且如此高深,那么李家妹子的大徒弟独孤傲雪武功岂不是更甚一筹,恐怕花某未必能敌。李虫虫如梦初醒,想来傲雪已去多日,也不知是何情况?······.。

三月的太和城格外的热闹,

杂耍的,买糖人的,吆喝着算命的;

抱娃的,寻欢喜的,交流着砍价的;

摆摊的,秀特产的,水边白家的女;

骑马的,推斗车的,捋胡须充老的。

特产卖的不错!生意人开始有空擦拭汗水,红日褪去,山遮去一半,一旁树下聚集了的来于五湖四海的,似曾相识一般,攀谈起来!

你见过“蝶”吗?娇嫩的声音问到。

且看她:“明眸如水,肤白如雪。精致的五官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出尘绝艳!微微一笑,又给人一种亲切感。

被问到的是一位外乡人,苗家女!虽不及她,却也长得楚楚可人。当下答道:见过,每年的“蝴蝶会”我都会去看看。蝶很美,如果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想和我的“梁山伯”一起飞,生死相依!她道:从小就憧憬着如果有一天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梁山伯,给我公主我也不做,我只想做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祝英台。刚罢,又道:你也听过梁山伯?苗家女道:在我的家乡,有阿哥,有阿妹,我们苗家听说过梁山伯的不多,这不出来奔波嘛,啥也见识到了,梁山伯,祝英台,这个很凄美的故事我也就知道了,她笑道:看你每天都在忙碌,怕是没时间见你的梁山伯吧?苗家女道:梁山伯没见到,马文才倒不少!她皱巴着眼睛,说到:马文才?马文才我没见过,马启才倒是天天看到!苗家女一听,一下乐了起来:认识你那么长时间,没想到你是中意马启才啊?公孙梦蝶啊,我还真没看出来!公孙梦蝶一听,脸羞红下来,嘟囔道:别瞎说,怎么可能呢?人家是富家少爷,我什么出身啊,根本配不上!再说他也不理我!苗家女听出些端倪,又道:不要这样瞧不起自己,说起来你还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呢。

公孙梦蝶摇摇头,叹道:可能我的命运和名字就是一样的,梦蝶,梦蝶,只是个梦,终总没有化蝶的一天!

苗家女一听,也不在问了,她知道公孙梦蝶真的很苦,家中祖母四肢不遂,亲娘在自己幼年时病逝,留下二女一男,梦蝶为长。父亲续了弦,娶回个只会享受的后母,平时对梦蝶三儿呼来喝去,实在没有半分疼爱之心。而这些对于梦蝶却是一种成长,她也没抱怨过,好歹后母还答应给饭吃,弟妹做错什么,总是自己扛,自然免不了了些皮肉之苦。这一晃十多年过去,自己也出落成水灵灵的大姑娘,懂事明理,后母却态度没有太多的缓和,因为在她眼里,怎么看都觉得梦蝶可恶,尤其别人在夸梦蝶容貌姣好的时候,她最受不了,自己眼里的废物居然别人还奉其为尊,所以,她容不得任何人不认同自己的看法,她在试图改变梦蝶,只要她丑,不管外表还是心灵,都得丑!她发誓,她不惜一切代价!

梦蝶正在沉默间,远远便听到后母那杀猪一般的声音,口里不停咒骂道:公孙家的大丫头,你给我出来!是不是躲到哪里偷人去了?

街坊们一听,纷纷讨论起来:怎么这样说自己女儿啊?

就算不是亲生的,这就不怕丢脸啊?

后母心,黑啊

可怜的梦蝶啊。

梦蝶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奈何她是后母,冒犯不得,只好应道:我在这呢!只见后母前脚带后脚的,一歪一歪走到梦蝶跟前,怒道:刚刚谁进了我的房间?又是谁拿了我的项链!那可是十两银子买的,我攒了很久才攒够的,说!是不是你?梦蝶回道:不是不是,我拿了又没有用!后母道:你那对弟妹我都问过了,打得差不多了都不说,我儿子不会拿,不是你拿的那是谁拿啊?

梦蝶一听,眼泪夺眶而出,道:你又打他们了?后母道:我不但打了,我还给吊起来打!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梦蝶一听,咬紧牙关,真想给她两下,但想想是后母还是忍了下来,但只要一想到弟妹遭如此虐待,心头如刀绞,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尽情让它们和脸颊亲近,口里哭泣道:你好黑的心啊!后母听此一言,当下拿出手狠狠的照着梦蝶就是一巴掌,口里兀自骂道:小贱人,你这是不孝!对长辈竟如此无礼。

梦蝶被这一下扇倒在地,无助的哭泣起来。

一旁的苗家女实在看不下去,连忙扶起梦蝶,乃道:太过分了吧!骂就骂了,还打上了,她还是三岁小孩啊?用得着这样吗?后母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苗家女心中不由得生起无名业火,虽然太多的详情她不知道,但她相信公孙梦蝶,认识那么久,她也相信自己的感觉。

梦蝶后母自是怒火中烧,双手蠢蠢欲动,但她不敢,她知道,这不是梦蝶,如果给苗家女一巴掌,也许苗家女会还十个八个也难说。但自然也不能示弱,于是不和苗家女对眼,当下道:梦蝶,老老实实交出来,我便轻饶了你,要不然可别怪我!梦蝶道:我真的没拿,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后母道:难道项链也会跑去找情人?寂寞空虚的慌吗?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这可说不定!此时一旁已围满了人,只见从中走出一人,生的面容姣好,却是一少年。

后母一看,脸色转好,道:原来是李江汇李公子啊,你且说说,我这项链找的是那家的情人?李江汇笑道:既是去找情人,双宿双飞了也难说!当下从怀中掏出一锭白银,又道:你就成全它们吧!后母一掂量,足有五十两,当下不要脸的笑道:公子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很善良的,这方圆十里以内,只要说起我鸡蛋嫂,谁不拍手称赞?李江汇微微笑道:鸡蛋嫂的人品确实是无人不赞的。

说完这句话,李江汇兀自思量:原来说昧心话竟是如此滋味,唉,想我李江汇什么时候这样做过?也罢!复又道:鸡蛋嫂,那这事?·,,,,,鸡蛋嫂忙道:作罢作罢!大笑起来。

正在此时,一小孩从人群遄出来,喊道:娘!娘!鸡蛋嫂一见,将小孩抱了起来,笑道:孩子,这是李江汇公子!小孩没应这句话,只是用小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没错,是项链。道:娘,我拿了你项链,你不会打我吧?众人一听,连忙议论起来,一人道:鸡蛋嫂,你这分明不分青红皂白啊,遇事就打,也不搞不清楚!鸡蛋嫂也知犯了众怒,却不甘认输,道:这我怎么知道,她三又不是第一次拿我的东西,叫我怎生不怀疑?忽听梦蝶道:既然不是我姊妹三拿的,把李公子的银子还给人家!按理说梦蝶是不敢顶撞后母的,但心中想起弟妹所受的折磨,自是论不得那么多!鸡蛋嫂一听,乃寻思:到手的银子口袋还没唔热乎呢,那能说还就还!这姓李的不缺这点!乃道:这是李公子大发善心,施舍我这穷苦命的,自我嫁去你们公孙家,过过几天好日子?还自称先辈是什么皇亲国戚,我呸!

话音刚落,又见人群中走出一人,道:这公孙家确是大唐皇亲国戚,因武后掌政,才流落自此!且看此人:面若冠玉,唇若涂脂,身着华服,项上明珠点缀。举止间英气逼人。鸡蛋嫂一看,乃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马启才马公子啊!就算公子说的不错,那这公孙家也只能算落魄贵族,常言说得好: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啊!再说这里是南昭国,不是大唐朝!

李江汇见此情景,乃道:大家勿再争论,这五十两确实送给鸡蛋嫂了,今天的事就此了了吧!马公子你看怎样?马启才笑道:我本意也不是来寻事端的,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公孙姑娘您看怎样?梦蝶没有想到马启才会突然问自己这样一句,低下头,心中激动而羞怯,少女情怀不由得心中滋生。当下却应不出话来。只听马启才又道:公孙姑娘,您看怎样?梦蝶抬起头,却见马启才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自己也是醉了。

而这一切李江汇自然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苗家女也看出了梦蝶的心思,忙轻轻拐了拐梦蝶,梦蝶清醒,点了点头,复又低下。

时下场面尴尬不已,李江汇乃道:既然如此,大家都散吧!众人一听,称赞李江汇与马启才一番,乃散去。

尴尬的气氛并没有随着众人的散开而减弱半分,反而更加凝重起来。呆若木鸡的梦蝶,心思缜密的苗家女,心事重重的李江汇,冷静沉着的马启才,患得患失的鸡蛋嫂。

这无疑让众人都没有了借口说话,相比之下,孩童却倒自然些,童言无忌嘛,说到:娘,娘,我要回家!鸡蛋嫂噗嗤一声笑了,道!:适才出门时还熬了药,我先回去了啊。

只有李江汇回道:鸡蛋嫂慢走!鸡蛋嫂忙忙应了声:唉。心中窃喜,腾腾腾,一会儿便不见人影了。

而这四人却还是立在哪里,不言不语,马启才从李江汇眼中看出了什么,当下微微一笑,李江汇自是示意,二人对视良久。

苗家女也看得出来,又拐了拐梦蝶,梦蝶从美好的遐想中醒了过来,拉住苗家女的手,示意要离开,却不曾道谢,却不曾话别。苗家女乃道:马公子,李公子,我们也要走了,改日再见啊!李江汇道:二位姑娘慢走!马启才仍然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梦蝶离却的背影,李江汇叹道:红颜命苦啊!马启才接道:李公子果然怜香惜玉,不愧为“棍王”的徒弟!世人皆道公子风流不羁,却是误评!李江汇一听此言,故意遮去怜香惜玉、风流不羁这两个词,笑道:唉,马公子一提起师父他老人家,在下汗颜!竟有在下这等武功拙劣的门生,实在让他老人家蒙羞啊!马启才道:公子过谦!李江汇摇摇头,复又道:马公子也曾拜得号称“功隐剑”公须大侠的门下。这“号”取的肯定有些谱,就好像“鸡蛋嫂”,鸡蛋,鸡蛋,圆滑,华而不实,且心机重重,看似嚣张,其实欺软怕硬。当然这不能和公须大侠相提并论的,不说别的,就听“功隐”这两个字,霸气十足!而公子既是其门下弟子,想必武功造诣也非常高,今日正好相遇,望请赐教!马启才道:造诣两字不敢当,既然李公子盛情,在下恭之不却!言罢,李江汇高声喊道:李下,拿棍来!且见不远处有人应了声,照咐。

马启才没露声色,袖中抖出一把红柄匕首。晋张载曾写《匕首铭》乃云:“匕首之设,应速用近,即不忽备,亦无轻念。利以形彰,功以道隐”。公须之名便来于“功以道隐”这四字中。而“棍”称百兵之首,又称棒,或称“白棒”,名称虽异,实为一物,攻守皆宜,威慑力强!而常言又道:一寸长一寸强!马启才敢用匕首对棍,想来精通短兵之法。

时下二人兵器就绪,目光深邃,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马启才腾的跃起,嘿的一声翻过适才面前的木桌,使出一招,“嫦娥奔月”也就是“刺”向李江汇而去,李江汇不急不乱,一式“扫尾棍”格了开,又双手握在棍的一端,借着棍长的优势,一式“直棍”扑面而来,马启才被逼数步,往后翻了个筋斗,避开这一下!而高手往往不是简单的攻和守,而是攻守兼备,避开的瞬间,棍已然过了半截,距离短了些,便将匕首插于棍中,用劲拧了起来,李江汇万万没有料到这一招,被这一拧给失了棍,当下正要去夺,匕首已到咽喉下。马启才自然收了手,道:多有得罪,望李兄不要见怪!李江汇一听李兄这两个字,心中也除去了它念,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不过马兄果然胆大,一般匕首使法只有:击、刺、带,没有想到马兄既然自创了一招“插”,实在令人敬佩!马启才道:李兄过誉!也不全然,假使适才李兄使的是铁棍,这“插”也不奏效,恐怕天灵盖也给我搥没了!所以咱二人不分上下!此言一出,李江汇深感其豪气,想想自己结交的所谓“兄弟”,相比之下,万分之一都不及!乃道:马兄果然是不计较成败的英雄!乃单膝着地,又道:受小弟一拜!马启才见状,忙扶起,道:既称兄弟,何必如此呢!走!喝酒去!李江汇应了好,二人相互拍着肩头,并肩而行:

大哥,下个月“外家高手”大会你去不去?

去!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