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1950年10月4日。中南海颐年堂。
******亲自主持了****中央政治局会议,集中了新中国党政军主要领导人,正在讨论决定是否出兵朝鲜的重大战略问题。
政治局成员******、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陈云、康生、高岗、彭真、董必武、林伯渠、邓小平、张闻天、彭德怀、****、李富春均出席了会议。****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中央新闻署署长胡乔木列席了会议。
******眼窝深陷,连日来的思虑,使他显得衰老了许多。******继续主持会议:“恩来,你接着说。”
周恩来:“……美军仁川登陆前,我们曾经考虑过,美帝打过三八线后,是否会停止,而后转为外交上的谈判。在敌人占领汉城之后,尼赫鲁曾经对我说,三国外长会议已经说好,不过三八线。但我们得到的情报是,他们要稳住中国,过三八线。为此,我曾召见印度驻华大使,表明我们的态度。今天,敌人向北推进的行动并没有停止下来。”
聂荣臻插话:“……南朝鲜军已经深入到三八线以北了,矛头直指鸭绿江。而且美帝的飞机早已飞过鸭绿江,对我边防城市多次进行轰炸。”
周恩来继续说:“朝鲜那里的局势非常严峻,金日成首相已经作好上山打游击的准备。10月1日,他托外务相朴宪永带来一封亲笔信,急盼我们出兵援助。”
会场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见许多人并不积极发言,知道他们坚持不出兵的意见,于是******说:“关于出兵援朝问题,大家还可以摆出不利和有利条件。各抒己见嘛。”
高岗坐在彭总旁边,悄声说了一句:“中央已决定出兵朝鲜。”
彭德怀说:“那为什么还讨论这个问题?”
“有不同意见嘛……有人担心。这是个大战略问题要慎重……”高岗回答。
此时****不紧不慢地发了言:
“主席让我们摆摆出兵的不利条件。我赞成,我认为,我国已经打了20多年仗,国内战争创伤急待医治,部分地区尚未解放,新解放区尚未进行土地改革,元气没有恢复。我们建国不久,百废待兴,国力很弱。特别是我们还没有同美军较量过。我们出兵参战,仗打起来是没有界限的,倘没有把握把美军顶住,反而把战火引到我国东北那就糟了。我看还是加强东北边防为好。”
****还说:“我军打蒋介石国民党军队是有把握的。但美军有庞大的陆海空军,有空海军优势,有原子弹,还有雄厚的工业基础。”他接着作出结论:“朝鲜只有几百万人口,而中国近五亿人口,打烂一个五亿人口的国家拯救一个几百万人的朝鲜,是不划算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不打这一仗。”
****的发言得到不少与会者的共鸣,普遍表示,出兵问题应慎重从事,大多数的倾向是“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最好不要打这一仗。”有的说:“让侵略者得逞。它会得寸进尺。”还有的同志认为:“等到苏联红军直接参战或同我们共同出兵,比现在我们单独出兵好。”彭德怀静听没有发言。
******听完与会者的各种意见,感到顾虑太多,在会议的最后讲了以下一段话:“你们说的都有理由,但是别人处于国家危急时刻,我们站在旁边看,不论怎么说,心里也难过。”
******的最后这番话,是动了感情的。早在10月2日,在金日成的请求和斯大林的鼓励下,******主持召开****中央书记处会议,讨论朝鲜半岛局势和中国出兵问题。******认为出兵朝鲜已是万分火急,当机立断,拟派****率兵入朝。但令******失望的是,****托病推辞,遂决定派彭德怀挂帅出战。会议还决定10月4日召开扩大的中央政治局会议正式讨论志愿军入朝作战问题,因此,要周恩来派飞机到西安将彭德怀接到北京参加会议。
但是,看到会议的这种氛围,在多数人有疑虑的情况下,******对受强国欺凌而面临亡国危险的友好邻国以极大的同情心说出了他的心底语言,显然表明他的倾向。他急召彭总进京,也是寻求支持者,希望彭德怀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发挥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