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边防军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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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谁敢打我边兵边卒(7)

兰洋洋怀揣一大把钱,只想吃喝玩乐,先到小摊上买了一副墨镜戴上,人五人六地来到以前他算命的那个商品一条街上,钻进一家小吃店吃早点,一直吃到太阳落山,打着饱嗝,摇摇晃晃往外走,走到了巷子口前,被一群不三不四的男人挡住了。

“让开!谁敢挡老子的路?”他打着饱嗝,挥着手说。

没人答理。只听“咣咣”接连两拳,他被打倒在地,爬起来,怒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打人?”

一个凶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看你这副德性,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敢到我们地盘上来混?也不睁眼看看爷们是谁?”

“是谁?”他睁大眼凑到跟前来看,大惑不解,“你怎么跟我一样干瘦?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咣!”又是一拳打到他的脸上,鼻血直流。但他没有叫喊,咬着牙说:“哥们,打的好!请问尊姓大名?”

后面一个小个子,一躬身,一屈膝,一下闪到前面来,献媚地说:“他妈的,你没长眼还是瞎了眼?这是我们边关鼠爷爷!”

“啊?你就是那个连边防军也敢动手打的边关鼠?唉哟喂!今天老子我栽了。”

“还不把钱掏出来?”边关鼠狠腔狠调,“骨头还痒痒啊?”

他哪里肯掏,这可是他耍够了无赖才弄到手的钱啦,眼珠子骨碌碌连转几下,撒腿就跑。可他人矮腿短,哪能跑得过他们,没几步就被追上了。这一回可是太好看了。边关鼠吩咐手下,拳脚相加,直打得他皮开肉绽,遍体鳞伤,像死猪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钱呢,被搜刮一空。

或许是还有点良知,或许是害怕他死了对自己没好处只有坏处,或许是算定他是装死,边关鼠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把他围起来,假装同他说话,以示是朋友之间吵架,掩人耳目。

不一会,兰洋洋爬起来,跪地求饶,叫边关鼠放他一条生路。边关鼠阴阳怪气地说:“你这条狗,生路死路都一样嘛。走!跟我们走。”

那帮小流氓不由分说,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蒙上他的眼睛,胁持着他,钻进了一辆夏利牌出租车,开到了南河滩乱石沟里。

沟内阴风飕飕。边关鼠叫司机停了车,下车来轻轻呼唤:“苟总!苟总!苟总!”没有人应声,转身来找,却见苟一刀抱着胸脯站在他的背后,不由生气了,说:“苟总,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人吓人吓死人的。”

“我是你们的坚强后盾,给你们撑腰打气,必须站在你们背后。”苟一刀阴阳怪气地说,“懂了吧!人带来了吧。”

“懂啊,很懂!”边关鼠卖弄地说,“苟哥,我办事你放心。摆弄边兵边卒,不在话下。抓这只地老鼠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你他妈的吹啥牛啊?要不是我罩着你们,钟国疆早就把你们一网打尽了,还能叫你们逍遥法外?”苟一刀盛气凌人。

“知道,知道!苟哥总是神通广大。边关鼠带弟兄们跟定刀哥了。”

“哼!跟着我,将来吃香的喝辣的,做大官,泡洋妞,好处多多的,大大的!”把两眼瞪得溜圆,指手画脚,装腔作势地说:“不过嘛,就看你们能卖多大的力气了。”“我们竭尽全力!”边关鼠谄媚地说,“弟兄们,你们说呢?”

一帮小地痞们马上一起嚷嚷道:“我们都想跟着刀哥,上刀山下油锅!”

“嘿嘿嘿!”苟一刀大笑,“对!”忽然反应过来,气得两眼直翻,吼道:“不对!什么下油锅。要下你们下,爷爷我绝对不下。”

边关鼠随即为他的喽罗们打圆场:“苟哥,弟兄们的意思,敢为苟哥你拼命嘛!”“你滚到一边去!拼命当然需要。可也不能下油锅嘛。下油锅岂不是完蛋操啦,蠢货!”

边关鼠眨巴几下眼睛,朝小流氓们喊道:“弟兄们,我们为苟哥拼命打地盘,将来好让他带我们进赌场泡妓院……”

“啪!”苟一刀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像猪一样吼道:“你这张臭嘴,比我的屎还臭几分。光他妈的想着进赌场泡妓院,能成哈气候。我们,我们要创造人间奇迹。卞总说的好啊,世界是我们的,我们一定要改变世界的颜色。改成什么颜色呢?卞总说了,乳白色,哦,不对,是奶油色。也不对。是奶粉色……啥色来着?”他想不起来了,焦急地挠着大光头。小流氓们未免觉得滑稽,不管他那么多,哄笑起来。他顿时借题发挥,咆哮如雷:“笑个狗屁二十四呀!笑你们奶奶个脚后跟啦!笑笑笑,笑死你们的老娘亲老子!都是你们他奶奶的不合拍,害得爷爷我头昏脑胀,记不清卞总的指令了。奶奶个巴子的,爷爷我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一点点激情,都被你的屎尿浇灭了。啊呀呀……”他发疯似地抽动着身子,假装气糊涂了。

边关鼠自取其辱,敢怒而不敢言,闪到一旁,不吭气了。

“嘿嘿!”苟一刀奸笑两声,说,“听我指挥,把兰洋洋给我带上来!”

兰洋洋带上来了,边关鼠喝令他跪下。他不肯,被他一脚踢翻,“扑通”,跪在地上。

“兰洋洋!你知道该当何罪吗?”苟一刀阴阳怪气地问。

“苟总啊,我没有罪呀。我尽力啦!他们那么多人,我只有一个人,你叫我怎么办啦?”

“别狡辩!我问你,为什么要投降?你不知道吗?苟爷我生平最恨投降派。所以你今天得给我一个交待。说!想给我一点什么?”

“我不明白,苟爷你想要什么?不会是要我的命吧?”

“你那狗命值几个钱?苟爷我也没那么心狠。再说嘛,正当用人之际,苟爷我尽可能慈悲为怀。就一只手指吧,便宜你了。”

苟闪到了一边。边关鼠掏出刀子,其他几个人摁住了兰洋洋,只听“啊呀”惨叫一声,兰的小指头被割断了,掉到地上,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苟一刀弯腰拾起断指,冷酷地说:“你们都看清楚了,谁敢投降,这就是榜样。”把那断指塞到兰洋洋嘴边,“吃下去!你妈身上的肉,还给你。丟了多可惜,对不起你妈她老人家嘛。”

兰洋洋没有吱声,两眼含泪,接过自己的断指,在心里发誓:苟一刀,总有一天,爷爷我饶不了你!张开嘴来,一口吞下了断指。

“好样的!够种!”苟一刀像是神经失常,“边关鼠,你们的任务已经明确了,不可懈怠!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是!先下手为强。搅得烽塔鸡犬不宁!杀鸡取卵,决不投降!”

“笨毬!”苟一刀骂道,“话都说不周全,成何体统?杀身取义!决不投降!”说完,向边关鼠伸出手,嘴里哼哼着。边关鼠还不算笨,马上掏出从兰洋洋身上抢来的钱,拿出一半塞给他。他不动弹,也不吭气。边又将另一半塞给他。他还是不吭气。边关鼠急忙掏自己的口袋,一边叫道:“快!都掏,都给苟爷!”

一帮地痞全都翻开了口袋,尽其所有,凑在一起,全塞给了苟一刀。苟一刀狡黯地冷笑几声,对边关鼠说:“算是本座借你们的,事成之后,拿着我的手谕,去向你大姐讨还就是了。快散了吧!”

苟转身跳上马背,忽然想起,叫边关鼠将兰洋洋拴上他的马背,一扬鞭,跑走了。

跑到城边一处路边店门前,他掏出一些钱来塞给兰洋洋,说:“拿着,算是给你卖指头的钱喽。”

兰洋洋没说谢,接过来一数,只有五百元,跳下马,也不说再见,冲过路基,消失在夜暗之中。

这一回,这一天,是兰洋洋改变命运的一天。

又是一个艳阳天。肖望春带着金戈马在草场四处查看,一点也不马虎。

手机响了,一看是梅高洁打来的,喜滋滋地接听。梅说马上就来团里,续写分区史,核对史料。他说太好了。他要请她吃金塔特产。她说别为她分心,看守草地要紧,别让人再钻了空子。他叫她放心,他善于爱情、工作两不误。

下午四点钟,梅高洁果然来了。阮小山就叫肖望春回团里,由副政委火仁义接替他的任务。

见了面,两人少不了亲热一番,约好晚饭到街上去,吃当地的拌面和大盘鸡。

时间过得真慢,好不容易等到了七点半钟,肖望春急不可耐地来到招待所,拉着梅高洁要走。然而来不及了。辛成国从金塔县广武乡打来电话,报告说与地方一帮青年人打起来了。梅高洁一听,马上叫他去处理。她转身回去继续工作。

“为什么打架?”肖望春就任副团长,这是第一次独自处理打架事件,心中恼火,语气未免有些生硬。

“副团长,不怪我们,是他们寻衅滋事,干扰我们民兵训练。”

原来,辛成国奉团里命令,一星期前带了一名士兵,到广武乡搞民兵训练。今天下午五点多钟,训练科目全部做完了,他叫大家休息一会。一位女民兵口渴了,跑到附近小摊上买矿泉水。没想到,那小摊正是边关鼠有意摆在那儿的。他漫天要价,还语带调戏,女民兵不甘受辱,同他吵了起来。他就要动手打人。女民兵吓得急忙往回跑,一边大叫:“打人啦!流氓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