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边防军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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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三侯爵来了(3)

苟一刀和卞火平燕正在草丛中等候。见他来了,苟把脸一挂,不知天高地厚地责问道:“哎呀,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啦?摆啥谱嘛?爷爷我等得心都发慌了!”

啪!一个响亮的嘴巴子落到了他的脸上,好疼啊。他不由捂脸,跳起身来,怒骂道:“你狗日的,敢打爷爷我?我要你的命!”

啪啪!一连两个耳光扇到了他的脸巴子上,更疼,钻心地疼。他怒不可遏,牙一咬,拳头一提,两眼瞪圆了,扑向三侯爵,想一拳将这个满脸横肉、下巴上堆满了说黑不黑说黄不黄算不上红也算不上灰的大胡子,击倒在地,出上一口恶气,也显显自己这个虽成惊弓之鸟却仍以地头蛇自居的刀爷。没料想,三侯爵比他动作麻利多了,顺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肘儿,用力一拽,再使劲一压,他便被放翻在地。没等他喊叫,三侯爵捉住了他的脑袋,恶狠狠地说:“苟一刀,你有几个脑袋?本侯爵先摘下一个来当尿壶吧!”

卞火平燕急忙劝阻:“爵爷爷,使不得呀!用人之际,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是得力干将,可为你效犬马之劳嘛。”

三侯爵松开手来,踢苟一脚,讥讽道:“苟一刀,你连狗的力量和勇气没有,汪汪汪,都不会叫,还敢放肆?卞,以后你给我严加管教,别让他再像狗东西了。再敢乱咬,我拿你试问。”

“不敢了,不敢了!”卞诺诺连声。苟一刀吓蒙了,不吭不哈。他急忙踢他屁股两下,喝道:“快说,请爵爷原谅,谢爵爷不杀之恩。下次不敢了!”

苟一刀这才像狗一样爬到三侯爵脚跟前,磕头如捣蒜,装作痛悔的样子说:“请爵爷多多原谅。苟一刀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下回不敢了。不然,你就把我剁成八截,喂狗……”

“真噜苏!”三侯爵厌嫌地说,“起来吧,接受任务。把你们的人都搜拢起来,准备干大事业。”

“你是说演变和平?”卞兴奋的两眼皮都在发光。

“你说什么?”三侯爵生气了,抡起胳膊,也扇了他一个大饼子,接着说:你跟着钟国疆跑啊!和平演变!不是演变和平!再说,我就拧下你的脑袋,看谁敢给你求情。卞敢怒而不敢言,颤颤惊惊地立在地上。

苟一刀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冒冒失失地问:“那就是强奸,绑架喽。嗨,这我可是内行啊!”

“蠢猪!你长了几个吊蛋子呀?就知道玩女人?卞,上头对你们的行动非常不满意,念在你们还算忠诚的份上,才让你们活着。活着,你们就得立功赎罪,懂吗?”两人不吭气。他又火了,骂道:“你们都哑巴了吗?还是断了气,张不开嘴了?”

两人哦哦两声,就要说话,他却又喝道:“住口!本侯爵说话,从来没人敢插嘴,不然,掌嘴三十下。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两人害怕掌嘴,不敢回答。他又火了,思手打了卞一个嘴巴子,喝道:“为何不回答,想找死啊?”

卞捂着嘴巴子,可怜巴巴地说:“打吧。我回答。你刚才说到把我们的人马都搜拢起来:

“这还像个样子。”三侯爵阴险地笑了,“搜拢起来,加以训练,然后,开始行动。我交给你们的第一项任务,行刺!”

“杀谁?”卞、苟两人不约而同地问。

“香辣红!”

“他?杀得了吗?”苟心有余悸地说,“他是老侦探,精通十八般武艺呀。上回,我的几十个手下都没能摆平他,反而都叫他给放翻了。”

“哼!你是狗熊,你手下也当然都是狗熊,当然奈何不了钟。”

卞也心存疑惧,说:“候爷,他用得着那样吗?不过常委一个,没艾力伟权大。”“你懂个狗屁呀。我问你,艾力伟权大,可他有歌谣吗?没有!香辣红却有。这就是影响力,凝聚力!再说,钟穿着军装,手中有枪。艾不是已被你们的女兵女将俘虏了嘛。钟才是我们的死敌,眼中钉,肉中刺啊!必须置之死地而后快。”

卞、苛二人面有难色,不敢再言。三侯爵狡黯地一笑,说:“我和卢小跳那个傻姑娘去看过了钟国疆,他还住在一号病房,没有防范,你们的情报很准确。这可是天赐良机!听着!结果了钟国疆,就打垮了烽塔军分区,叫他们再戴上破草帽,栽进大窟窿。打垮了烽塔分区,就等于打垮了边防军,烽塔边防就会一盘散沙,我们就会自由驰骋。烽塔边防一盘散沙,大疆的边防跑不了乱了套。我们的天下就降临了。”

卞、苛二人听得心花怒放,一起叫道:“过瘾!具体咋整呢?”

三侯爵用了一个响指,招招手,叫两人凑到跟前来,咬牙切齿地说:“化作蝙蝠,潜人病房,用假尸体换走钟国疆,用我给你们的毒药毒死他,抛人木斯岛的山谷中。制造一出钟国疆失踪却永远找不到的谜案。”

苟听了,激奋地跳了起来,连连叫道:“攒劲,太攒劲了。钟国疆,你死定了。死定了!”

卞还算清醒,小心翼翼地问:“爵爷,你的毒药?”

“哈哈!还是我派来的人好用。”从怀中掏出一只贴着红色标签的有机玻璃瓶子,接着阴险地说:“这是我们最新研制的化学毒剂,名叫死亡新宠。只要放在鼻子上嗅那么一唉,半秒内昏倒,后面再补上一次,就是再有生命力的人,也必死无疑,无药可救。”

卞一把抓过那瓶药,看了再看,揣入怀中,向三侯爵敬个不伦不类的怪礼,说:“保证马到成功,决不失手。”

三侯爵摆出上司架势,假模假式地还了礼,狂妄地说:“卞火平燕,苟一刀,我命令你们马上行动,干掉香辣红。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两人说声“得令!”爬上沟顶,混人观光人群中去了。

三侯爵爬上沟来,找到了卢小跳,不想再呆下去,叫她马上回烽塔。

回到杨水花的富贵大酒家,走进404房间,关上门,三侯爵往床上一倒,大腿跷在二腿上,打开一个精巧的收音机,将耳机塞进他那长着密集粗壮耳毛的大耳朵,一边欣赏爵士乐,一边等候他热切盼望的金鸡消息。

孙家烈及时得到了密报,张网以待。先将钟送走,再找来一个很相像的人假扮成钟。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纳来春。

经过孙家烈专从天仙市整容美体中心请来的高级化装师两个多小时的整理和修饰,纳来春变成了钟国疆,除非一起食宿几天,谁也不能一眼认出他来。

三侯爵的严酷,使卞、苛二人特别惧怕,不敢稍有差迟,想着他那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疯话,两人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不找边关鼠、臭鼻屎那一伙喽罗了,而由两人赤膊上阵,保证决不失手。于是,两人潜回木斯岛,着意地化装修饰一番,用三侯爵前几天才教会他们使用的飞行电子蝙蝠,飞下岛来,飞到了地区人民医院一号病房后窗下,朝钟国疆伸出了黑手。

说来也巧。孙家烈这边也慎之又慎,想到必须万无一失,孙家烈就叫缪师承亲自上阵,带着智勇德隐藏在病房套间里,专候刺客的到来。

当卞、苛二人钻进病房时,纳来春一个鹞子翻身,跃下床来,挥开双拳,同刺客对敌。先是躲过了卞火平燕凶猛的一扑,接着,又挡住了卞凶狠的一拳,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此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冒充纳来夏,与卡列威其交手,蓄意暗害卡的那个歹毒家伙。

苟一刀尽管为虎作伥,处心积虑,恨不得一口把钟国疆吃掉。但他心怀疑惧,体胖技拙,与卞不是一等角色,哪里能插得上手,或者说他不想插手,成为瓮中之鳖,准备好随时应变,一看情形不妙,马上逃之夭夭。这样,他就在卞、纳两人交锋中,被裹来裹去,不时地跌跌撞撞。一看里屋冲出两个大汉来,他随即跳上床去,一头冲向窗外,“叮咚”一声,秃头撞在地上。那地上原来是碎石铺就,碎石自然有些尖利的,将他的秃顶扎出几个小坑来,血流如注,也顾不得叫疼。卞见他逃了,也惶惶然,扑出窗来,一个就地打滚,爬起来,接过苟递上的蝙蝠,驾起来,一同飞走了。

孙家烈急如星火地赶到了地区人民医院。同缪、智等交换过看法之后,遂向上级报告战况。艾、钟指示继续放长线钓大鱼。包厅长和乐书记的指示相同。

三侯爵的收音机里传出交响乐声,他不无惊慌地听过了,骂道:“蠢猪!大大的蠢猪!我要宰了你们。”一会冷静下来,奸笑道:“投石击水,我成功了。一计不成,再来一计。”

他拿起收音机,开始调动波段,捣咕了好一阵,又摇头晃脑,在屋里学着走起京剧花旦的步子来。那屋子,是边城宾馆四楼404房间。狡兔三窟。三候爵也玩此招。只是人生地疏,还没找上第三窟罢了。那边城宾馆是谁开的?正是何百忍。何转业后,回到河北老家,觉得工作安排的不够理想,便辞职改行,来到烽塔,想借原来当团政委打下的社会基础,混出个人样来,好叫钟国疆他们刮目相看,也好对钟等伺机寻仇。

苟一刀和卞火平燕并非愚蠢透顶,也有起码的聪明智慧,在撞到南墙上的时候,也能想到回头。三侯爵比他们更为狡猾,听过他们失手的密报之后,很快恢复冷静,通过他手中的那部特制的收音机,其实却是尖端收发报机,传递了他的第二个指令,叫两个虽然不怎么中用,却死心塌地的爪牙,再如何如何。

孙家烈成功地挫败了三侯爵的第一次阴谋,与缪师承一起分析判断,刺客不会马上再杀回马枪,叫纳放心睡觉,而他和缪也和衣睡熟了。

一觉醒来,已是大天亮。因为太紧张,孙、缪、智三人还在赖床,忽然听得外屋有女人的惊叫声,急忙跳下床来,拽开门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同女护士一样惊叫道:“天啦!钟政委不见啦!”

一号病床上空空如也,由纳来春扮成的钟国疆不翼而飞!向秀美带着医生护士急忙赶到,孙家烈却不让她们声张,严厉地说:“谁都不许大惊小怪,谁都不许走漏风声,谁都不许东寻西找。一切由我来调理。”

一号病房的三位猛男都睡熟了,像死猪一样,失去了应有的警惕性。

当墙壁上的电子表,走到凌晨七点钟,烽塔大地进人零噪音时段,医院内外沉静得令人可怕的时候,值班的医生护士一样睡死了。

杨水花和顾欣桃身穿白大褂,如入无人之境,虽然不无慌张,却毫无阻碍地走进了一号病房,由顾欣桃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装了少许死亡新宠的瓶子来,就往纳来春鼻子底下放,到底心慌意乱,瓶盖忘了打开,被杨水花拧了一下屁股,她慌忙再来拧瓶盖,还是没拧开。纳来春一翻身,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她的手,那瓶子没打开,却掉落在床头。她惊的就要脱口而出,幸亏杨水花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再把她推到一旁,压低声音说:“真没用!我来。”不意,纳来春又是一个大翻身,一把抓住了杨水花的手,她也惊的就要大叫,被顾欣桃一把捂住了嘴,讥笑道:“你也是笨猪。还是我来吧。”杨水花不允,用屁股撞她一下,果断地拧开了瓶盖,将瓶子放到纳来春鼻子下面,纳一声没哼出来,昏过去了。两人又惊又喜,忙不迭一同抱起纳来春,打开门来,放到早已放在门旁的轮椅上,按按胸,定定神,一起推着轮椅,急急地走出住院部,来到晨练的小公园里,东张西望之后,闪到园墙下,将纳来春推上墙头,运到墙外,交给等候在此的边关鼠,塞进夏利牌出租车,飞驰而去。

红色夏利出租车开到了烽塔北郊乱石沟吸髓谷之中。

卞、苟二人不由欣喜若狂,苟抱着边关鼠亲了他几口,发疯般将纳来春拖出车来,吼道:“钟国疆,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纳来春慢慢醒来了,一看是苟一刀他们,不由怒火中烧,喝道:“苟一刀,你想做什么?马上放我走!不然,钟……”他想说钟政委马上派兵来捉他们,一想不对头,改言道:“钟国疆永远不饶你。”

苟一刀抬脚狠狠地踢了他一下,说:“钟国疆,你死到临头了,还想逞强啊。告诉你,这是吸髓谷,风厉害,能吹进你的骨子里头。爷爷我今天不让风吹你。我要马上开堂审问。问完了,敲你的骨吸你的髓。”

“你敢私设公堂?不怕上断头台吗?”

苟一刀大笑:“钟国疆,说你聪明,你也聪明。说你愚蠢呢,你也蠢透了顶。现在,你是我案板上一块肉,我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哼哼!你他妈的还想叫我上断头台?”重重地推了纳一把,接着说:“爷爷我就是上断头台,也先叫你断了气。”

卞火平燕把他推到一旁,狡黯地笑笑,说:“钟国疆,你得承认栽啦,栽到了我的手中。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嘛,这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嘿嘿!死到临头了,你就别装模做样啦。快说!有何交待的?”

“哦,我想问问你,为何要杀我啊?”

“你是我们的死敌,杀了你,烽塔就要开倒车,成为我们的地盘,由我们独霸天下。”

“你们又代表谁?”

“全世界自由主义者。”

“那你们就太愚蠢了。现在当官的人多如牛毛啊。你杀了我一个,还来张国疆、李国疆、强国疆、达国疆,多的很啦。你们杀不完,杀一个再任命一个。我告诉你,中国共产党有八千万党员,能当师政委能当大校能强边固边兴边的比比皆是,比我钟国疆本事大得多的比比皆是。就凭你们这几条小小泥鳅,就想翻起冲天大浪,真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我奉劝你们,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如趁早投降,还能落个宽大处理。”

“你胡说。我们世界自由主义者不会被你的赤色宣传所迷惑。”

“世界自由主义者又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一个组织!专门与你们作对。”

“噢——这就没啥好说的了。我们的敌人,分裂恐怖分子,真的是势不两立!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这就是规律,并不以你们的意志为转移。我再次奉劝你们,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你给我闭嘴!”苟一刀打断他的话,咆哮如雷。“爷爷我就先杀了你。杀一个是一个!来多少杀多少。杀一个赚一个。杀多少嗛多少。赚够了我再上你们的断头台。”卞将他拨到一边,教训道:“苟一刀,你放啥狗臭屁呀。我们世界自由主义者,7欠远都不会上断头台,只有敢于阻挡我们的敌人才会被我们一个个吊死。”转过身来对纳来春说:“钟国疆,你记住,我们恨你!你太危险了。才来几天,就整得我们鸡飞狗跳,差点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杀了你,烽塔就会成为我们的天下。将来和平演变了,整个大疆都会被我们踩在脚下。不!到那一天,整个中国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们。我奉劝你眼光放远点,快向我们投降。快,给我跪下。”

“你们听着,在我的词典中,没有投降二字,倒有受降一词!你们算什么鸟啊?没名没分没头没脸的,就会男盗女娼,破坏捣蛋,唯恐天下不乱,只有进监狱上断头台的份儿,有啥资格要我投降?你们和平演变,又算啥玩意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穿了,还不是要演变和平!多少年来,你们的和平演变,把多少国家的人民推进了战争的烈火硝烟之中?全世界人民都可以作证!”

卞火平燕理屈词穷,退到了一旁。苟一刀也无言以对,朝夏利车那边招招手,顾欣桃跳下车,跑了过来。

“桃子,这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嘴比这山沟里的乱石头还硬。看你怎么收拾他了。”苟一刀瞅着她那张真有些像桃子的脸蛋,吮着嘴唇,色眯眯地说完了这句话。

顾欣桃说声“看姑奶奶的好了!”转身冲着纳来春,哈哈哈,一阵猛笑,洋洋得意地说:“烽塔的山来,烽塔的水,烽塔有个香辣红政委,今儿个遇到了鬼,吓软了腿吧?啊!钟国疆,你防得了苟一刀,防得了卞老板,却没防得过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这叫啊,风水轮流转喽。你太缺德啦,收了我的门面房,关了我的小酒家,夺了我的小饭碗,还把我的老朋友柴哥杜哥打下十八层地狱,多毒辣的心肠哦!我顾欣桃恨你恨到骨头里了。”

纳来春不理她,只朝她露着蔑的微笑。

她更加得意地说:“钟国疆,你做梦也没想到吧,你堂堂大校,边防军大政委,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报应啊!谁叫你吃闲饭管淡事?谁叫你心狠手辣,把何百忍、乔其楼都转业了,夺莫老哥的权,坏事做尽了,鬼都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