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姐。"肇俊哲一句话结束了采访,他还算是脾气比较好的,又是在众多记者的眼皮底下,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球员,搞不好就要老拳伺候了。孟锦刚羞愧万分,带着摄像狼狈不堪地逃离了作案现场,留着一帮同行在互相打听:这哥们儿什么单位的啊?怎么啥都不知道就跑出来混了?后来马亮记住了他的名字和雷人的事迹,但是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未来的同事。马亮和晓婉现在提起来这事儿,仍然苦笑着摇头,只有慈悲为怀的姜大宁一个人在后座替他说情:"你们不了解,其实孟锦刚人不错的,做事也认真。"
马亮大笑:"我倒真希望他别这么认真才好。"心里暗想: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如果采访之前的备课不够认真细致,还是跟在别人后面蹭着听好了,否则强行出头,你就等着在大庭广众面前出丑吧。
一进沈阳,马亮就迷路了,幸亏洪军发来了短信,指点他们按照门牌号去找曲家的小区。晓婉人乖嘴甜,干脆放下车窗,一路问过去,没走任何冤枉路,他们就找到了。上楼一看,曲乐恒已经做好了准备,穿戴整齐坐在轮椅上,家里父母姐姐都在。姜大宁架好机器,董晓婉操起话筒提问。由于洪军事先跟曲明书说了,北京有记者要来采访,结果他们事先准备了可能的问题,当董晓婉提问的时候,曲乐恒几乎就只管按照套路出牌,像背书一样,所有的回答都非常顺畅流利,这让马亮感到非常尴尬,因为这样的节目将非常难看,太"紧"了。
董晓婉也意识到这样做下去,节目肯定会被韩红给毙了,既然曲乐恒要告小玉,总得给点儿猛料啊,说来说去,就是"老七"那一套,没有什么新意嘛。晓婉灵机一动,问他在北京的治疗和生活,这个是曲乐恒事先没有料到的,结果反而给问得挺激动,差点儿把眼泪给问下来了,拍得相当生动。那应该是曲乐恒最艰难的时候,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他轻易也不会抛出"黑社会"这颗重磅炸弹。
采访做完从曲家出来,已经快晚上7点了,马亮想起一件事来,记得以前一篇报道上写过,这两家住得并不远,现在从这里回到洪军帮忙订的酒店去,万一路上正巧经过小玉的家呢?过而不入岂不是太冤枉了。于是又打电话去找小玉,由于在西亚采访时董晓婉已经跟他比较熟了,所以这个电话由晓婉来打。小玉还算配合,接通之后说他没在家,父母在,让晓婉自己打去问问,老头儿接不接受采访他就管不了啦。但是小玉并没有把家里的电话给她就挂断了,晓婉又不好再去问,马亮还得使出老法宝,还是找洪军,他还真有。这回电话打到家里去,董晓婉自报家门,说是北京来的记者,小玉的朋友,想看看老人,小玉的老爸还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