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马亮在杭州飞北京的杭程中很是想好好睡上一觉，可是飞机刚飞平稳，安全带指示灯一灭，坐在他里面靠窗的姑娘就轻轻推醒了他，要他让一下，她要去洗手间。马亮最难受的就是在这种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人弄醒，在他的意识深处，自己还在2001年的沈阳，跟董晓婉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呢。
姜大宁的电话把马亮吵醒时，董晓婉在另一张床上也醒了。马亮放下电话，隐隐约约看到旁边床上有个人，吓了一跳，尽管脑袋还是因为宿醉一跳一跳地疼，还是立刻醒了。他伸手四处摸眼镜，哪里都没有，窗帘拉得挺严实，屋里漆黑，他怕眼镜掉在床头的地毯上，下去一脚给踩碎了，也不敢下地。马亮把上半身探出床来，脸几乎贴到地面上了，找他的眼镜。
"闻什么呢亮子？"晓婉坐起来，她一夜没敢离开，一直和衣躺着。
马亮大惊："晓婉，是你啊？昨天晚上我没干什么过份的事情吧？"
晓婉笑说："放心吧，就算你有那贼心，你也得有那能力啊！你什么坏事也没干，就是叫了一晚上米兰。"
马亮不相信："行了妹妹，别拿哥开涮了，我闲着没事叫她干啥啊？叫你也不能叫她啊！这要是让外人听见，还以为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董晓婉仍是笑："有没有过关系我是不知道，反正叫是真叫了。到底叫人家干啥，你也没跟我说啊。"董晓婉这话说得挺轻松，实际上心里可真是打翻了五味瓶，感情非常复杂，期望马亮能够解释一声，说那不过是南柯一梦，尽管以手指月能够看到月亮，但手指就是手指，手指不是月亮，月亮才代表我的心呢。然而，该听到的，她一句也没听到。
这不是一个可以继续纠结的脑筋急转弯，关于自己到底爱不爱米兰，无论如何也不能跟董晓婉谈论啊，马亮赶紧转移话题："看见我眼镜没有？我下不了床了。"
董晓婉说："没在床头柜上吗？我帮你找找看。"
她打开了灯，到处找了一遍，没看见。马亮愁死了，这要是拉在昨晚喝酒的大排档，还能找得回来吗？一整天都要干活，没眼镜可怎么办呢！实在找不到，他也只好起床了，看看自己衣服裤子都穿得好好的，不像失过身的样子，也就放心了。赶紧叫晓婉出去："大宁子马上回来了，你先回房间去吧，要是让他看见咱俩同居一屋，可就说不清楚了。"
董晓婉说："搞没搞错？这是我的屋，你先回去。我再帮你找找眼镜。"
马亮回了房间，赶紧把床上的被子掀了，做了个乱七八糟的假像。刚收拾完，姜大宁就回来了，看见另一张床上没人动过的样子，似乎有点儿不大相信。马亮借口说去找董晓婉拿带子，赶紧摸着出了门。姜大宁觉得他有点儿怪，但是没想清楚是什么地方不对劲。马亮到了晓婉房间，她很聪明地敞着大门，马亮大声跟她说着话，在洗手池的台面上找到了自己的眼镜，到这时候他也没想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上的厕所，就算是半夜上厕所，干吗要把眼镜放在这里？
马亮回屋叫上大宁子一起去法院，姜大宁这回看出来了，刚才马亮没戴眼镜，他是去了晓婉的房间里回来之后才戴上的。从马亮眼镜的边上望过去，尽管是超薄加膜镜片，怎么着也有个七八百度的样子，谁也不可能没事儿把它揣在兜里。姜大宁知道了马亮昨晚没睡在自己的床上，肯定是在那屋过的夜，暗自偷着笑，什么也没说。
"先生，请调整座椅靠背，我们马上就要降落在天津机场了。"马亮被人轻拍肩膀，恍然惊醒，眼前还是那个"三矶惠川"，暗想这觉睡的，怎么就补不回来了呢？看看旁边座位，还是那个丰胸美女大波大，经过她的胸前看看窗外，感觉依然很养眼，这才想起来，难怪看着跟首都机场周边不大一样呢，原来是落天津来了。之前他有过太多次的经验，知道自己的德性，缺起觉来，总是不管不顾地，站着都能睡着。假如熬过一个通宵，他就得用七八个白天去弥补，缺觉8小时，可不是说你再睡8小时就能补得回来的。看来昨天写的这一夜"王中王"稿子，非得有个三四天来补了，不服老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