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遍地都是黄牛党
很多年前，当时尚青年还流行拎着四喇叭录音机满街乱窜的时候，马亮听过刘文正的一首歌，歌词大意说："说黄牛，道黄牛，大黄牛天天不吃草。"可惜那时候马亮还没有混任何媒体圈子的远大理想，而他心目中的所谓黄牛党，也不过是晚上六点五十分站在文化宫台阶上冻得哆哆嗦地嗦对着每一个进场的人高声吆喝："谁有富裕票？"
然而，马亮万万想不到的是，后来的黄牛党已经披上了漂亮的官衣，做着上百万的大生意，而且只需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彻底消失。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自己会栽在黄牛党的手里，彻底葬送了锦绣前程。如果放在十年之后看，倒也塞翁失马，未必就是坏事，但是在2001年，马亮感觉自己简直背到家了，正所谓"命苦不能怪政府，点背不能怪社会"，一切都怪他自己。
在香港呆了两天，本来想好好逛街购物泡妞泡吧，放松放松，享受享受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偏偏拉登出来捣乱，把世贸大厦给撞塌了，结果这两天马亮一直关在房间里上网、看电视，哪儿也没去，董晓婉跟老魏他们出去逛街、购物，他也一概不参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亲属家人在世贸大厦上班、生死未卜呢。实际上马亮只是出于一名记者的本能，格外关注这特大新闻事件而已。尽管已经上了足球圈这条贼船，马亮只能干一行爱一行，潜意识里，他觉得起码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有空时多看看其他行业新闻的做法，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新闻与看新闻，圈里圈外人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万一哪天足球不行了，自己总得找点儿其他的营生干啊。另外，马亮这两天也是在避风头，传说很多愤怒的球迷给中央电视台打电话，把在现场解说中质疑米卢的黄剑骂得狗血淋头，而马亮的稿子后面也跟贴无数，都是声讨"无良妓者"的。连同苏爷在内，圈里同行等也发了十几个短信问他，作为一名资深记者，没凭没据的，为何那样猜疑我们的大英雄米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