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得沟通
从我懂事开始,就一直很纠结于我的名字:茅侃侃。
被问得最频繁的就是:"你这是真名么?"每当我有些不忿儿地掏出身份证并看到对方折服的眼神时,心里又不无骄傲:瞧见没?小爷这叫个性!
第二个让我纠结的事情在于,假如×建国、×爱国、×伟、×亮等同学干了点儿坏事,警察叔叔们是要花一定时间排查才能锁定案犯的,更何况他们未必干坏事,只不过偶尔缺缺小德,欺骗个姑娘感情啊、杀个熟儿啊,一转脸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而我却不行,二十七年的历程告诉我,只要别人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念,也知道这是真名而非艺名,通常都能记得死死的,经久不忘。所以我早已放弃了欺骗姑娘感情和杀熟儿的想法,否则分分钟就会被揪出来示众。
当然,我的名字也有让我得意的一面。"侃侃而谈"这个成语中最核心的两个字让我占了,人如其名,特别能侃,我还一度将工作目标锁定在跟"侃"有关的领域里,比如说相声。
我打小嘴皮子利落,"打南边来了个喇嘛,打北边来了个哑巴"只练了五遍,就说得无比溜嗖。每每听着侯宝林先生和姜昆老师的相声,嘻哈捧腹之余,更立志要混入相声界。殊不知说相声不是会侃则已,也要练基本功,我一怕枯燥,二怕背诵,所以梦想止于大量的灌口活儿。哥们儿天资有,就是太懒。
曾几何时,我以为我嘴皮子溜,我贫,我侃起大山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就是善于沟通。
曾几何时,我以为我作文写得不错,我打字快,我涉猎的知识面广,我做的文案就能介于牛A和牛C之间,得到客户的青睐。
我既然说"曾几何时",就证明这些想法已是过去式。话说当年,它们曾让我当之无愧地当选为介于SA和SC之间的那一位,这段儿咱后面再表。
说别人想听的,不是说你想说的
第一次对"沟通"这个概念产生模糊认知,应该是我初恋那阵子。我上中学是在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基本的恋爱工具有两种:码字儿(纯手工的,非电子版)和打电话(还得是座机)。大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零花钱,想买什么了就跟父母申请,同意就买,不同意就磨叽,实在不同意,我就忍……这就使得恋爱双方进行物质馈赠的可能性变得微乎其微。那还能干吗?就剩下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