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再不管云清会如何反应,用力地一拂衣袖,大步跨出了这个让他快要想掀翻的寝殿。
“皇上!”碧桃与小桃红先是一惊,而后看着面色铁青的皇上,忙双双跪下行礼。
而华恒亦是上前躬身行礼,可轩辕泽却盛怒之下未予理会。
“皇上,慢着些,等等奴才!”常乐忙吩咐众人掌灯上前,自己则拿起皇上的披风快步跟了上去。
“小姐!”碧桃一头冲进殿内,看到桌子茶盏翻了一地,而小姐身上薄被也被丢在了地上,当即心下一疼,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云清,泪流满面:“小姐……呜呜,都是碧桃没用,小姐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看着云清怔忡地僵在床上,心一惊,生怕小姐哪里被皇上伤着,忙起身紧张地查看。
而小桃红却是赶紧地出去吩咐宫人进来收拾地上的残局,而她自己则跑到储备间新拿来一条锦被,无比心疼地替云清盖上,声音哽咽道:“小姐大病初愈,切不可再生病了。”。
“我没事碧桃!”半晌,云清传来轻轻一叹,也让碧桃原本便担忧的泪水更是汹涌流下。
已经过了多久没有再听到小姐唤自己一声碧桃了?在小姐病中的这些日子,她感觉已经像是过了好久好久。
久到再听到小姐的声音,她除了流泪,却是满心的心酸。
“傻丫头。”云清轻轻地拍拍碧桃的背,抬头回给小桃红一个安心的微笑,道:“你们别哭,我真的没事,他没有伤到我。”。
这个他,碧桃与小桃红都明白,是指皇上。
可是听到小姐这样轻淡的回答,二人心中还是一阵难过。
方才皇上的怒吼与掀桌,她们在外面都听得心惊胆战,而亲眼对面着这一切的小姐,又岂会豪无所伤。
至少,这心却是伤了。
忍不住鼻子一酸,小桃红忙掏帕掩住伤心的神色,只怕会引起小姐更加的难过。
华恒在外请求进殿,得到云清允许后,他进来替云清把测了心脉,发现一切都正常之后,方才提出告退。
而后疲惫不堪的云清在碧桃与小桃红的细心照料之下,服过华恒离去前让人煎好的药膳,便再度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天色已是大亮。
躺了许多天的云清想出去走走,却被前来问诊的华恒制止,说她体质尚虚,不宜出来吹风。
无奈,云清便只得静躺在床上,无聊地听着碧桃讲自己昏迷这几日的事情,也听到了让她不想去知道的一些事情。
午时太后派人送来许多的滋补养颜之品,外加绫锣绸缎和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
并让芳菲姑姑带话说,云清这两日身体刚刚复元,不用急着来给她请安,好好将身体养好,而后她才能放心之类云云。
云清心下感动,难得太后如此关怀,到比以前在云府之中时,多了份让她温暖的感觉。
下午轩辕泽来探看过她一次,神情看不出喜怒,让云清有些意外他竟然还会再来金凤宫看她。
只是他只呆了半刻功夫,便又匆匆离去,临行前,吩咐碧桃等人好好照顾皇后,其他再无交待。
云清也不多话,对他的来去,她的面上仅是淡然的恭敬,谨守着身为一个皇后该有的礼节。
倒是轩辕逸听说她醒来,一早的便来看望过她,虽没有与云清多作交谈,却是将华恒叫出去,似有事要谈。
等到傍晚,云清再没有看到其他人来,简简用过晚膳,她便睡下了。
半夜似乎总感觉有人在她身边,但悠悠醒转时,却根本没有看到人影。
想起自己病中的模糊影像,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病着的这两天,她总感觉有人在耳边轻唤着自己的名字——清儿!那样的深情,那样的轻柔,又是那样的熟悉。
清儿?
想想云清不觉微微好笑,是谁会这样叫自己?
便是风,亦从来只唤她是云,而其他人,便更不会了。
呵,或许那只是另一个幻梦吧,就像自己梦见风一样,只是一场让她温暖的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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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云清都是这样躺在床上静养,而每日必出现的那几个人,也如同约好一般,都会准时地在不同时间段出现在云清的面前。
而云清的气色在华恒的精心调理下也越来越好,甚至这两天得到华太医的允许,她可以在白天阳光正浓的时候出去透透气,看一看满宫里葱翠欲滴的鲜活花树。
这日,云清正披着素白的披风悠闲地在花园中散步,却听到何若婉带着宫女前来请安的请示。
当下她只好走回大殿,却见一身鲜红夺目的何若婉打扮得明艳动人,一见自己回去,忙笑着给自己请安。
“妹妹见过皇后姐姐!姐姐这一病,真是受苦了。”何若婉面含微笑,那美丽动人的眸子有些惊艳地扫过云清秀丽动人的面宠,微微惊叹道:“呀,姐姐真是好福气!难得姐姐虽瘦了不少,却依然美得连婉儿都心动呢!”。
“哪里,跟妹妹相比,本宫真是貌比无盐了。”云清淡淡一笑,也不多与之寒暄,真接问道:“妹妹今日来看本宫,可是后宫有事要本宫处理?”。
她相信轩辕泽那日的话并非玩笑,从小桃红带来的消息,说皇上已经亲自下令,今后后宫琐事无论巨细,全部经由自己一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