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顿,轩辕泽抬头看着她一脸冷漠的神情,所有的激情也迅速褪却下去。
“如果朕说是呢?”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却比起方才那种让云清害怕的声音要平静许多。
他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坚持,可是他的神情,却已经出卖了他。
原本满身满心的渴望,只是因为她的美好,因为她让他无法自拔,因为他一直想让她的身与心,完全地属于自己。
可是这一刻,他却突然清醒了过来!她的眼中,根本没有与自己一样动情的爱意。
她的声音与她的表情都告诉着他,她根本不愿意让自己宠幸于她,她根本还是没有接受着自己。
这种认知,比她任何的挣扎反抗都来得有效,至少,他的表情也在云清开口的一瞬间,失魂落魄。
“皇上若要云清侍寝,身为皇后,云清自不敢违抗圣意。只是云清却不知,若华妃妹妹知道后,会不会再度急火攻心再次昏倒!妹妹刚有身孕,太医一直吩咐要其安心养胎,切不可胡思乱想以动了胎气,界时,皇上又于心何忍?”。
冷冷一笑,此时云清眼中的冷意让轩辕泽的热情全如一盆冷水浇身,只剩无限凉意。
她的话,不仅仅是提醒着自己婉儿有孕之事,更是暗示自己曾是那样的深爱婉儿而厌恶于她,可如今却突然想要宠幸她,当真是让她不屑。
只是她又可知,她在他的心中早已不知不觉占据了一定的位置,甚至让他在面对婉儿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原本他以为他只是一时被她的才情与美貌吸引,可是随着与她的接触越来越多,他却发现,她的美好远远超出自己想象,让他总是想去她的金凤宫中,哪怕看她一眼便好。
“皇后所虑甚周,朕到是一时糊涂了!”直直盯着她那双清冷逼人的眸子,轩辕泽手心一紧,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随即转身出门。
云清只看到他的背影带着一丝黯沉的失意,虽对他如此轻易便放过自己有些惊讶,却还是很庆幸,自己终于可以逃过一劫。
当重新整理好衣裳鬓发之后,她深呼一口气,微微调整好心情,再度出去见他。
而御书房中的轩辕泽已经端坐到案前正在认真地批审着奏折,从他身边经过时,云清看到他刚毅的俊颜此时刻着些许的冷酷。
“皇后既然已经来了一趟,有什么事便说了再回吧!”就在云清对他微微一行礼打算轻身退出之时,轩辕泽那清冷的声音也适时地传入云清耳中。
她脚步一顿,转回头却见他头也不抬,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回皇上,太后近日打算前去皇觉寺上香礼佛,让云清前来征询一下皇上意见,这选芳晏是否可以尽快举行?”云清微低着头,恭敬地应声回答。
书房内的空气一度变得有些压抑,二人之间的态度一时疏远得连云清都有些不适应,与这些日的相处,更是显得极度的刻意。
而轩辕泽也仅是淡淡看她一眼,而后继续着手上的折阅,随意道:“既然皇后与太后都如此热衷,那便选在后日吧。”。
“后日?”云清秀眉一拧,抬起头来。
“怎么,皇后可是觉得不好?”对云清的疑问轩辕泽却是头也未抬,只是声音里透着一股淡淡的不满。而那支握笔的手,更是青筋暴涨,分明是在强忍着心中不快。
该死,她到底想要自己怎样?
几次提出要自己设晏的是她,不屑侍寝的也是她,现在他依了她的请求,她却又不满意!
难道,她真的要逼着他像刚才一样发疯才会满意么?
“这倒不是!”云清同样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满,忙摇了摇头,解释道:“只是后日乃单日,明日又太苍促,不如便二十八日吧!待选芳之后,云清也可着手安排初一那日的上香仪式。”。
“那便二十八吧,皇后办事周详,朕完全放心。到时只要皇后记得派人前来提醒朕,朕直接过去便是。”。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轩辕泽暗松一口气,闻声淡淡地挥挥手,吩咐道:“好了,皇后若无其他事,便先退下吧!”。
他方才虽然埋头批阅,却该死的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想,如果她继续留在这里,他的这些折子可能要看到明天也看不完了。
而更让他郁闷的便是,只要她在身边,他便忍不住地想要看着她,忍不住地想嗅着空气中,她方才那样甜美的气味。
“是,云清告退!”恭身一福,云清在转身离开之时,突然心情有些沉闷。
这种怪异的感觉不是来自方才二人之间曾发生的一切,而是来自她与里面之人那种公事化的简短对白。
让她突然有些感叹,原来人心真是多变!前一刻,他还神色黯然,后一刻,却是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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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日御书房一事,云清与轩辕泽便也没有再见面。
一是云清刻意避着他,另外也是因为这两日从东南飞鸽传书回喜讯,说是焚烧尸体之后,瘟疫的漫延已经迅速控制住。虽然重症病人还是有一些相继死去,但是其他再没有人新被传染,相信不日便能完全地控制住瘟疫。
而集合皇宫太医与当地一些出名郎中的日夜奋战,他们也终于寻到了一剂彻底解决瘟疫之灾的最佳药方。
如今飞鸽传书的便是李清岚,他书信中请求皇上派药增援,并要皇上放心,说大约不出半月便可完全消除瘟疫,从此再无此类疫灾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