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流逝,自初一那天从皇觉寺上香礼佛回来后的第四天,也就是初五那日,太后便正式出宫前往玉华山清修。
临行前,帝后与后宫所有嫔妃、小主全都齐聚祥宁宫中,听完太后的训诫与对帝后的几番交待后,由云清与轩辕泽同行送其至东华门处,由芳菲与荣禄与太医傅明等人一路贴身相随。
原本云清还要让慕容冲再跟随着太后而去,却被司徒纤玉拒绝。身边只带了祥宁宫中几个得力侍卫和皇上特意挑选的一批优秀皇家禁军在身边。
如此,司徒纤玉便笑着说玉华山距天城不过三五日路程,清凉寺那里的护卫也不少了,而她也是为图清静才出宫清修,怎么皇上还是要让她带上这么一大票人马出行呢?
而轩辕泽却是坚持己见,沉声吩咐着众人一路之上定要好好照顾太后安全,待到了清凉寺,便立刻飞鸽回宫,好让他放心。
看着他如此孝心,司徒纤玉也终于欣慰而笑。
她知道皇上向来孝道,在她册立云清为后时,是他第一次对自己提出异议。
当时她曾说过,当他亲政一段时间之后如果还恨自己、还是无法接受她为他亲自挑选的皇后,那便是她真的做错了。
而那时,她也绝不会再管他是否还坚持着立旁人为后。如今看来,云清这个皇后不仅让自己很满意,在泽儿的心中,也同样有着不错的好感。
否则以泽儿的性子,便是他想顾着自己的感受,也绝不会容忍云清管理着他的若大一片后宫这么长时间!更不会舍得让他心爱的华妃,一直屈居云清之下。
只可惜,这么多日子以来,她却没有看到云清真正成为自己儿媳的一天。这让她离去时,多少有些遗憾。而另一个最让她不放心的心结,便是一直怨恨自己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去祥宁宫送自己的逸儿。
“娘娘,太后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话要再交待于您!”当司徒纤玉的马车刚刚驶出宫门之时,云清正默送着太后的车马前行,却见马车缓缓停下,而后芳菲便匆匆跑来恭敬地请云清上前听话。
轩辕泽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云清一如往常的神情举止,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让他不由怔望着她那纤丽的身影,黯淡了眸子。
这些天,他虽然没有前去看她,可是她的一举一动,他却清清楚楚。
他知道,她每日清晨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去翠微宫微露,而后再是回宫煮茶;对每一个前去奉茶请安的女子,她也都是平静无波地为她们在起居注上备注,面上,永远带着那种母仪天下的端庄笑容。
每次听着常乐派人打听来的有关她的消息,他都有控制不住想去看她的冲动。想去问问她,自己在她的心中,到底要做到怎样才会让她动心?
他想问她,为什么她可以对母后、对逸弟、对她的宫中的那些下人都是那样的温柔体贴;甚至对婉儿,她都常常亲自或派人前去慰探,相比对自己,不知要好了许多倍。
他几乎有些妒忌那些天天可以守在她宫中的侍卫们,至少,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保护她见到她,而自己,却只能克制着想见她的冲动,只能默默地让人打听来她的生活状况。并暗暗地想象着,她在做那些事情时,该会有怎样的神情?
“云清有礼!不知母后有何交待?”来到太后的车窗之下,云清恭敬地侍立车旁,垂首恭等着太后吩咐。
轻轻拉开轿帘,司徒纤玉看着车下那个执守本分的女子,不由轻声一叹,说道:
“云清啊,哀家此次出宫将后宫全部交给你打理,让你要受累了。其实哀家知道你会做得很好,但哀家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逸儿他……唉,哀家知道,你近来一直在为逸儿的病想尽办法,而逸儿对你,也很是亲近。”。
“母后……”云清一惊,听着太后如此话语,不由面色微变。刚想解释,却见太后微微一笑,示意云清不用急,继续说道:
“别急,你先听我说完!哀家跟你说这些,并没有其他意思;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哀家心中早已有数,只是哀家一直希望逸儿能够开心快乐地生活。
只可惜,他却要小小年纪便受尽折磨。云清啊,哀家难得看到逸儿也有接受外人关心的一天,唉,虽然你是她的皇嫂不算外人,可是在逸儿的心中,这个外人的定义,却连亲人都算在内。”。
顿了顿,司徒纤玉在云清默默地注视下,那张看起来依然美貌的面孔也是溢着许多的无奈与愁怅。
只听她微微一笑,道:
“所以,知道他愿意接受你的照顾,哀家真是开心无比。这次哀家离宫,希望你能继续帮哀家照顾着逸儿。至于华恒那边,哀家相信他会好好地医治逸儿,如今,只希望他可以在你的关心下,能够渐渐走出心中那片有些阴冷的地方,愿意接受温暖,接受别人给予的关怀。”。
“母后请放心,云清一定会好好照顾逸王爷。因为云清也跟母后有着一样的想法,也希望清冷漠然的逸王爷,可以有着像平常人一样的喜怒哀乐,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在皇宫中。”云清认真地点点头,看着太后眼中的担忧,她看到了一个母亲的心,为了儿子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