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嗵!”屋顶再度传来两声轻微的声响,似有人踏于梁上,而后又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撞击之声,吓得宁儿心头一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蜷曲起来。
“呜呜~”窗外的风声更加紧密,后窗那里更是传来一声接一声有节奏的轻响,似是有谁正想揭开窗棂,悄悄地随声潜入。
“啊!”心底被这种诡异的声响弄得发毛,她想睁眼又不敢,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无数的风从窗外悉数灌入,惊得她全身一个激凌,整个人也迅速地张开眼。
条件反射地看着后窗竟然被风吹开,那无数的夜风一时更是清晰灌耳,让宁儿无比害怕地吞咽一口口水,这才强作镇定地下床关窗。
她以为,一定是自己睡前没有关好窗户,所以方才才会听得风声那么猛烈,也才感觉到全身会有风吹透的寒冷。
披衣下床,她看着远处摇晃激烈的树影,像是黑夜中的恶魔一样,让人心底忍不住生出惧意。
走到窗前,她微抖地伸手去关窗棂,却是突然眼前一晃,一道白影迅速地从窗前飘过,吓得她手中的窗枝一松,窗木再度被风吹得啪啪作响,也让她整个人如同被定身一样,惊悚地立在原地。
“眼花了,我一定是眼花了!”半晌,除了风声眼前再无东西出现,她才从惊吓中回神,伸手拍拍心口,再度伸手赶紧去关窗。
“呼!”窗外的风在她抬起窗框的刹那陡然一厉,让她的心也更加抖得厉害,甚至怎么也关不实那个木头窗子。
然而,让她再度吓掉魂魄的事情出现了。
就在她的手撑着窗木打算插牢的时刻,眼前竟然飘着一个身影,长长的头发密密实实地披在身前,一袭带血的宫衣那样清楚地剌激着她的眼球,还有一双索命的长手直直抓住那个窗框,让她由一瞬间的呆滞突然反应过来,‘哇’一声,当即吓得大叫起来:“啊,鬼啊!救命啊,有鬼!”。
扑嗵一声,她只觉两腿发软,当即吓得跌坐在地,死死地闭上眼睛,除了大哭便是对着那个东西不断地叩头,口中口齿不清地直讨饶:“啊,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你不要过来找我!采衣,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给你烧好多好多的纸钱过去,求你不要找上我……”。
“呜~”风声伴着窗框扑嗵的一声搭落声,她更是吓得哭叫不止,将额叩得嗵嗵作响:“啊,不要过来,不要……我答应你,你的家人我一定求娘娘好好安置他们!我不想害人,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都是为娘娘做事的人,我跟你一样,也是可怜人……呜呜,娘娘要我们去死我们别无选择,求你放过我,我也不想害你……呜,我保证,以后我再也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有两个宫女从外面冲了进来,一个小太监也是点着蜡烛进来,却见宁儿正对着大开的窗子不断地叩着头,口中呢喃着什么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
“宁儿姐姐?”一个小宫女看看这情况,也是心下微骇,不知道宁儿姐姐到底看到了什么,不由小声地试着唤她。
这一声,也让处于崩溃边缘的宁儿神志一清,忙向着有人声的地方快速地爬去,不顾自己此时狼狈的样子,涕泪满面的一把扑到那个宫女的脚边,不断地重复着“有鬼,有鬼啊!采衣,我看到采衣了……”。
“采衣?”一听采衣的名字,众人也是心下一惊,不约而同地看着那个洞开的窗子,从外面的寒风吹进,似乎是人的呜咽一样,让人忍不住身体一抖,莫名地生寒。
“采衣,采衣她来找我索命了,血,好多的血……”宁儿失心疯一样死死地抱着那个宫女的腿脚,怎么也不松开,吓得那个宫女也是一脸紧张地对着旁边的人求援。
“我去叫娘娘!”另一个闻声进来的太监见状,忙转身出去,快速地向着暖香阁跑去。
不时,四周一片繁杂的脚步声,宁儿却是一直沉浸于在方才的惊吓中,任人怎么劝她都不肯松手。
“宁儿,出了什么事了?”何若婉披着一件杏白的披风在另外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跑进了宁儿居住的房间,却看到宁儿竟然口齿不清地说着一些让她无比心惊的话语。
看着那个开着的窗子,她快步跑到窗边伸手推开看向外面,根本什么也没有看到。
转身走到宁儿身边,她冷冷地叫着宁儿的名字,却让宁儿闻声一声尖叫,转而扑到她的脚边,全身瑟缩发抖地哭叫:“娘娘,采衣来了,采衣回来了。我刚才看到她了,娘娘,她来找我索命了,她怪我们逼死了她,她回来报仇了……呜呜,娘娘,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啪!”俯身一把揪起宁儿的头发,何若婉气得脸色发青,在一众宫女太监的面前,伸手大力地揪得宁儿尖叫一声,却紧跟着见她扬起巴掌“啪”地一声,狠狠地甩在宁儿的脸上,那明显气得发抖的声音也是清楚地剌激着宁儿的耳膜:“宁儿,你在说什么糊话?采衣要报仇、要索命也该是找皇后那个女人去,关你我什么事?”。
“可是娘娘,我刚才真的看到她了……好多血,她的身上好多的血……唔……”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