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后与众嫔妃恭迎着太后尊驾回到祥宁宫时,一众宫婢太监早已跪在宫外跪迎。
司徒纤玉在众嫔妃毕恭毕敬地聚在宫中一一向自己请过安之后,便借口舟车劳顿,遣散了众人离去。独留下云清,向她询问着自己不在宫中时,宫中所发生的几桩大事缘由。
云清亦认真地一一详答,除了在提及自己小产时神色有些黯然时,其他都以一种极平缓的口吻交待。
包括说起何若婉当初一手策划的阴谋,她也是一带而过,根本未曾刻意向太后诉苦。
而司徒纤玉也是至始至终都不曾再提过自己致信与云清的话题,仿佛那根本是不曾发生过的事情,态度一直不咸不淡,与云清之间的称谓也一直是皇后,而不再是出宫前亲切的叫她云清。
“母后一路舟车劳顿,云清也不多打扰了!皇上他们下朝便会过来,不如母后先休憩一阵再起来。云清也已为母后准备好了晚晏,待到晚上便好为母后接风洗尘!”这样的太后,让云清有些陌生。
看她面色不佳,她只以为是太后过于忧心国事,又刚刚回宫,一定是太过疲惫了。想起晚上的接风宴又会暄闹一阵,不由劝着她先暂行休息,好养足精神。
谁知她话音刚落,太后的眉头便轻拧起来,接着便看似温和却带着几分威严地说道:“皇后对哀家的孝心哀家心领了。只是如今大敌当前、国库资金紧缺,还是能省则省吧!这接风宴接不接也罢,只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便饭便可,无须大摆宴席,太过奢侈了。”。
“是!”云清微愣,看着太后忽然间板起的面孔,不由低头回道:“母后请放心,云清只是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些母后与皇上平时爱吃的一些菜式,所有王公大臣俱不参席,便连后宫嫔妃都未曾邀请。只是请了两位太妃与明清王、安清王等,一起前来跟母后吃一顿家宴!”。
“嗯,那便好!哀家乏了,你且先回去吧!”听了云清的回答,司徒纤玉面色微微讶然,没想到她亦是如此的虑事周详,这般谨小慎微,到也让她百无挑剔。
伸起手让芳菲扶着自己起身,她不愿再与云清多聊,便要转身回寝殿休憩。
看着对皇后如此冷淡的太后,一旁的芳菲忍不住悄声叹息。她知道这是因为太后心中担忧着云清会给天阙带来了不祥,怕云清真是应了市井之上曾一度流传的谣言,说皇后是在落水之后被妖邪附体,更将会一点一点地祸殃了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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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谷阳城传来吃紧战报,如果朝庭短期内不能派兵增援,那谷阳极有可能因此失陷,而凤来的下一步便是要进攻雄关——嘉裕关。
而雄关由于前有谷阳挡着,外加周围地势险要,所以当初的雄关便一直未曾派得力大将守护。唯今之际,众臣俱认为谷阳怕是难以保住,而雄关却一定要守好,绝不能再落入凤来之囊拓中去。
只是派谁去守,这才是一个最重要的关键。
如今轩辕驰已经殉难,大将袁天纲之前因病竟然一蹰不振,几次战败而回,让朝庭这边也唯有干着急,却丝豪没有解决的良策。
上次轩辕泽下旨广纳贤才能士的告示已经贴出去半月有余,如今报名的贤士业已不下百人,其中多为从五湖四海的江湖之士聚集天城,纷纷扬言愿为国效忠,为朝庭效命。
然对于这些江湖之士朝臣还是争议颇多,人人以为江湖之人难以管束,若让其领军作战,怕是到时候将在外而不受君令的事情会大有常在。
只是在如今再无比此更好的方法之下,众臣也是抱着一试的观望态度,免强应同了择日将在皇城之内的武场上举行一场由皇帝亲选的比武大赛。
在下旨征贤的初期,原本宰相率先反对,说‘江湖中龙蛇混杂,怎能不经多方考验便轻率进宫比赛?’,此事曾引得朝中其他大臣纷纷附议,却在后来,又是他率先放弃了针对,无声地赞同了轩辕泽的决策。
轩辕泽对此事也颇感怀疑,曾派人暗中跟踪过他几次,发现并无特珠行动。
只是偶尔一次看他唤其子云霄去往书房,问其想不想当大将军,如果想,他便会为其力争来据守雄关的将军之职。
而云霄却回答他其资历尚浅,若为副将还可,要做三军之首的将军怕是无力担当。
为此宰相仅是叹息一声也罢,便再没有任何的异举。
当夜风将探来的消息回报轩辕泽后,他细思半晌,猜测云天海怕是因段青冥出任雁关元帅一事耿耿于怀,故而也希望其子可以荣升将帅。
所以他一开始反对从江湖中挑选将帅人选,便是想为其子留取一个名额。后消停,便是因为其子回其无此能力才作罢。
事后,轩辕泽便不再盯梢云天海,并将此次暗中派人盯梢过他的事情对云清说过,不想瞒她自己曾对她的父亲起过疑心。
然云清却是静而不语,让轩辕泽以为她是怪自己不信任宰相,细问才知,她并不是怪轩辕泽,而是对云天海如何为找云霄要其为将之举十分怀疑。
虽然云清知道父亲向来好权,可是以父亲的精明与私心,怎么可能在此等国事危况之际要二哥领军上阵杀敌?想想,似乎不似父亲的为人!
可是为何父亲会这样做,她却是猜测不透。
故,只得摇头不语,让轩辕泽凡事都留意两分。便是那人是自己的父亲,他也应当防则防,切莫因顾及自己而引起任何不当。
轩辕泽听了后甚感欣慰,笑着说有妻如此,他此生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