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有事明日再谈吧,今夜是中秋!”一直未曾出声的轩辕逸在司徒纤玉吩咐之后,终于淡淡地开了声,一旁的芳菲也是扬起微笑,劝道:“太后,今夜难得团圆之夜,外面月色又如此之好,不如太后用过膳后奴婢也陪您出去赏月吧?”。
司徒纤玉面容一僵,看着神情清冷如辉的逸儿主动开口唤自己,态度不由微微舒缓。外加芳菲轻声的劝慰她也心知肚明,虽对云清与泽儿此时依旧沉迷在儿女情长中颇为不满,却也是不及方才那等的生气。
“也罢,今夜难得合家团圆,哀家便不扫了这个气氛。逸儿,母后听说你身体好了许多,母后也放心多了。呵呵,快吃吧,吃完陪母后一起出去走走,可好?”难得听轩辕逸主动唤自己一声母后,司徒纤玉的心里还是十分的欣喜。
这么多年来,自己与他之间总是隔着一道摸不着看不见的隔陔,虽没有大的冲突,然而那个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感觉,真的让她很伤心。
自己让逸儿不幸吃了那么多的苦,可是作为母亲,她却是连想关心他都做不到!
在他的四周,似密密匝匝地织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网,只要她靠近一步,他的网就会无形地将她打开,让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却始终走近不到他的身边。
唉,她不求在她有生之年他能够原谅自己,只求他可以让她弥补这么多年来,她作为一个母亲可以给予他的些许关怀。
“不了……”轩辕逸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一旁的轩辕墨玉却是发出一声嗤笑,开口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不历沙场不知将士苦寒,此等中秋之夜于我们,乃是美好宁和的夜晚,美得让人贪恋。可是那些在边关殊死抗战的士兵们,他们却是连性命也无法再保全,就算再美的月,又能怎样?”。
说着,他冷冷地站了起身,面向着殿外,手中的杯遥遥对着远方的地方,举起,再洒落:“我虽生平放荡不羁,却自谷阳一役,看到兵士身临险境,为的全是保家卫国,为的全是尽忠职守,更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荣马归故里,不想马革裹尸还!如今正是国破山河碎之际,而作为帝王却只知儿女情长,莫不知若边关将士悉知,会是怎么样的心寒?”。
放下金杯,轩辕墨玉冷冷地看了司徒纤玉与轩辕逸一眼,好看的唇角轻轻地勾起,却笑得讽剌:“母后三年前辅佐皇上登基时应该明白,战争乃是最容易毁了一个国家的最大根源,天灾人祸易解决,可是那一触即发的战争,却是必须靠帝王的英明决策与将士忠心拼搏才能获胜。如果皇帝都无视将士的生死自顾享乐,呵,那这个天下,终将不再是那个人的天下!”。
说完,轩辕墨玉无视司徒纤玉变得苍白的脸孔,笑容依旧邪肆地扬起,动身向着殿外而去。
“站住!”轩辕逸冷冷地喝住他,一张俊美的容颜蓦地凝寒成冰,如同他此时的声音,一样的冷:“轩辕墨玉,如果你真的念及百性与将士的苦,那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说着这样的一番话!你应该像上次一样亲赴谷阳城,用你的智慧与能力,保住他们的命!”。
别人听了轩辕墨玉的这番话,或许真的会以为他这是痛心疾首轩辕泽的不忧国事。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墨玉之所以如此的否定了皇兄的辛苦付出,只是因为他放不下对云清的爱。
上次他单独找他,便是想让他放下对云清的这种爱,不要再伤害到她。
可是他非但不放,还信挚旦旦地说要将云清带走!
他绝不允许他做出任何会伤害到云清的事情,此时此刻,他口口声声地说着皇兄与云清在这种时候还只顾儿女情长,他又能够扪心自问,他的这番话,不是想故意让母后对皇兄与云清之间施压?
“逸弟你错了!此时此刻凭我的力量或许可以救得了一两个人,可是却救不了所有的边关将士!可是皇上就不同了,皇上一个决策便可影响到千里之外的士气,皇上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天阙的国情,若皇上心有天下,那天下自然不会倾。就怕,在皇上的心中,美人与江山难两全,苦的还是百姓!”头也不回地扔下这句话,轩辕墨玉口齿豪不遮拦,根本不怕自己这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与伤人。
然而他的脚步刚刚踏至殿门,却再度生生止住。
因为他看到那两个双手紧紧相牵的人正来到殿外,两双窘然不同的目光同时投在自己的面上,一个寒冷,一个失望。
眼睛直接忽视那个身穿明黄锦袍的俊美男子,轩辕墨玉直直地看着此刻一脸失望地看着自己的云清,手心微紧,却其心坚如磐石。
“轩辕墨玉,朕已警告过你多次!朕于云儿的感情再也不会被任何的外力而干扰,便是你再费尽心机,朕也不会放下对云儿的爱!而朕的江山与子民,朕也自会拼命去保护!不劳你费心!”。
轩辕泽冷哼一声,俊眸映着冰冷的光芒,越发紧紧地握着云清的手,便欲拉着她越过他前行。
然而,他的动作却被云清轻轻一拉,二人便直直地停在了轩辕墨玉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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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汗,镜子不知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