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美眸微微收睑,看着这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嘴里却说着这样骇人的话语之时,心也忍不住地发寒。
然而她却是一动不动地根本发不出声音,只得默默地打量着她,暗想着,她这么晚躲在自己的房中,到底想到干什么?
“你想说话是吗?”看着云清一双美眸由惊骇渐渐变得平静,欧阳楚楚的目光也变得微微好奇:难道,她不怕自己刚才的恐吓吗?
云清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地轻扑两下,让欧阳楚楚的嘴巴了悟地张成O字,却是没有解开她的哑穴,只是笑得一脸的狡黠:“嗯,听逸叫你云清,而这里又是皇后的营房,想来,你就是那个皇后啊!”。
云清眸子微微一滞,对那女子的自言自语却是未再做任何的回应。
其实说到底,自己如今的身份到底又算什么呢?
皇后,公主,云清……这些身份如今与自己仿佛隔着一汪大海,那样的远,那样的飘渺,甚至连自己到底谁,她都那样的迷惘。
云清云清,如今的她,还是云清吗?
“知道这是什么吗?”欧阳楚楚同样感觉到云清的眼神变得那样的黯淡,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看着如此黯然的神色,她的心竟然会生出莫名的怜惜。
然而想到今天轩辕逸因为她而对自己那样的冷漠,她的心又一次被怒气占满,原本天真无邪的面孔不由溢上古灵精怪的邪气,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宝蓝色的小瓶子,先在鼻翼前轻嗅一下,继而又当着云清的面轻轻摇了摇,让里发出一阵轻微的水晃之声。
云清淡淡地抬眸看着欧阳楚楚,对她手上的瓶子却是不感兴趣,方才的黯然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似乎是眼中带了笑。
联系着此女之前的话意,云清发现,她似乎是想吓唬自己。只是她却不明白,她为何会找上自己这个与她豪无关系的人?
她这一笑,却让欧阳楚楚满心不乐了!她没想到她不怕就算了,怎么还这样自信啊!
看来,她需要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威力了。
想着,欧阳楚楚伸指拈起瓶塞,眼角眉梢斜斜扫在云清的面上,唇角轻扬,一边伸手将瓶子轻轻倾一点身,一边观察着云清的面色:“这个呢,叫做穿心蚀骨水,只要我看什么不顺眼,只须将此水在上面滴上几滴,那效果便会像这样……”。
“哧。”说着,她倾着瓶身将一滴乳白色的液体从瓶中轻轻滴出,不偏不倚正好滴在云清脚尖的鞋面之上,立时一股灼热的温度从鞋面传来,只听哧的一声,那原本还完好无损的鞋尖之上竟然生生蚀出一个小洞,将云清的脚趾都无所遮掩地透露了出来。
“怎么样,怕不?”有点得意地看着云清面色变得有些骇然的白,欧阳楚楚也是笑得越加欢畅。让云清没有想到她瓶中的液体竟然如此的可怕,可以眨眼间将自己的鞋子轻易地毁坏。
方才若是她再滴偏一点,怕是自己的脚趾也一定不能幸免被灼伤吧。
只是她想不明白,这个小女孩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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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静的马厩之处,一个黑色的人影背着昏黄摇曳的灯光正恭敬地向身前一个修长挺拔的男子汇报着朝中近日的动向。
那轻微却极度恭禀的声音,让前面的男子听完他的汇报后,仅是淡淡地抬起右手,沉声吐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主子,如今朝中正值动乱,宰相与皇上两相绸缪,目前看来宰相已经掌控了天城的禁军和城宇,若他一朝发难,朝中可能要发生巨变。”黑衣人见主子依旧豪无动静,不由再度出声提醒着朝庭的目前状况。
闻之,身前的男子终于缓缓地转过身形,那张俊美如玉的脸孔一扫常日的轻浮,一又凤眼也是变得凝重无比,与平时的轻挑邪异相比,显得是那样的俊美摄人:“依我的吩咐静观其变就好,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轩辕墨玉的声音明显地带了冷冷不耐,对黑衣人的提醒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原先的仇恨如今已经在心中渐渐被另一个女人占据,让他现在最多的想法,便是能够守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朝夕相对。
“是,属下明白!”追星双拳一抱,恭敬地对着轩辕墨玉垂首一应,而后便快速地身形一展,如同一只迅捷的夜鹰一般,很快地消失在轩辕墨玉的眼前。
“唉。”四周迅速恢复一片寂静,唯有轩辕墨玉那轻微的叹息,幽幽地溶入漫漫黑夜:“江山……仇恨……清儿,你可知道,你远比它们要胜过万分。”。
“啪!”随着他身形快速的一闪之后,他的指尖仿佛不经意地扫过一旁马厩边的两个战士,让对方下巴忽地一点,有些心惊地立时打起了精神立稳,四周看看并无任何异样之后,不由伸手揉了揉眼,拉紧了微微觉凉的衣襟,身体也更是立直几分,生怕自己再不小心瞌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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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忽地在云清的耳边响起,只觉一阵清凉的风伴着一道银光蓦地掀开帐帘来到自己身旁,让身前的女子手中的瓶子随声而落,那直直下坠的速度让云清与欧阳楚楚同时瞪大了眼,眸中的惊骇也是让欧阳楚楚忍不住大声尖叫,而后便快速地身体一跃忙向一旁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