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饶是如此,公公福贵也不敢抬头看着面前那个浑身散发着珠光宝气的女人。只觉在她慵懒的姿态下,藏着一颗让人胆寒的心。
“那边最近怎么样,都照本宫的吩咐去办了吗?”懒懒的声音,透着让福贵紧张的音线,让他迅速地做出回应,道:“娘娘放心,奴才们都已经按娘娘的吩咐,故意克扣了她们的什物与饭菜。那个叫碧桃的宫女几次来尚宫局想要御寒用的被褥和衣裳,都被奴才与总管打发了,现在她们也是有怨不敢言,只得作罢。”。
“仅仅是克扣么?”轻哼一声,何若婉显然不满意。
她要的,是让她们无法安宁地过日子。
“那娘娘的意思?”福贵小声询问,他知道华妃娘娘是日后的皇后准人选,如今虽然还未正式册封,只因太后这两日需要清修,故而改立皇后之事暂时从缓。
但,宫中的皇后实权,却已经分配到华妃手中,这些甚至是太后主动提起的。
“这几日皇上对她的存在已经淡忘了,后宫之事本宫暂为打理,你们只要做事有分寸,本宫自少不得重重打赏。”何若婉指尖轻轻地敲着椅背,发出一阵有节奏的脆响。
却听得福贵心中一惊,骤然抬头,却见华妃嘴角噙着让人心惊的冷笑,当即双膝一软,再度下跪,表态道:“娘娘吩咐,奴才绝不敢掉以轻心。请娘娘放心,奴才自有分寸,绝不让娘娘多费心劳神。”。
“嗯,好!宁儿,带下去替本宫打赏公公。”纤指一挥,身边的宁儿便明白地带着已经一头冷汗的福贵,轻步退了出去。
阁香气暖,榻上人微瞌了双眼,嘴角的笑意轻轻地扩散……
那日,轩辕泽之所以会决定让云清搬去翠微宫,这却是何若婉主动向他提起的。
当夜,轩辕泽回到暖香阁时,便见她早已醒来,面色苍白地坐在床上,似乎哭过。
一问之下,她才说她方才作了个噩梦,可是惊醒来却没有看见皇上,便吓得一直缩着身子坐在床上,也不敢叫人。
她说她梦见皇上不要她了,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无论她怎么喊,他都不肯再回头看她……
轩辕泽当时因为云清的事情心情有些浮躁,听她一说,当即心中一阵愧疚,上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安慰她无事。
事后又为他出去‘散步’的缘由简单解释了一下,并告诉何若婉今天夜里所发生的事,决定明天禀明母后,将云清打入冷宫,废除其皇后之位。
何若婉没有想到,自己尚未采取行动,那个女人自己却意外地帮了自己。
当即表现得极为讶异,便假意问是不是皇上看错了。得到轩辕泽气愤的肯定后,她又帮着云清求情,说自己独占了皇上,皇后姐姐心中有怨也不能全怪她,做出这种事应该只是一时糊涂,若打入冷宫,真是太可怜了等等……
最后,她见轩辕泽态度坚定,并要明天便册封她为后,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求皇上让云清主仆搬去如今空无一人居住的翠微宫。说皇后虽然犯了错,可宰相到底是一国重臣,皇后新婚不久便被打入冷宫,此事对宰相颜面有损。
而翠微宫闲着也是闲置,让皇后与她的贴身丫环搬去居住,如此也算皇上的仁慈。
轩辕泽沉思片刻,便叹婉儿的善良和体贴,与云清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相比,真是云泥之别。
难怪自己一直这么喜欢婉儿,她不仅心地善良,还处处顾虑周全,所想所思皆为自己,当真是得之有幸。
而云清那个女人却勾三搭四,全无一点身为皇后该有的避嫌之忌,又三番五次无视自己的警告,直接挑战自己的耐性。
这种女人若依旧坐镇三宫之首,那后宫岂不是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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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该你了?”精致白玉棋盘上落下一白子,轩辕泽淡淡地看着面色与从前大不一样的轩辕墨玉,很是好奇一向懒懒散散、有机会在宫外游荡绝不会在宫里晃悠的人,如何耐着住兴致竟然在这御花园里陪自己下棋!
俊美的面容微微一闪,轩辕墨玉俊眉一扬,看着轩辕泽落下的棋子,黑子轻拈,在他右方落下一子,话在棋外:“皇上,听说皇后已被你打入冷宫了?”。
这几****外出天城办事,刚回来却听说云清竟然被皇上打入了冷宫,而且,还关入了那个让他心中一直尘封的翠微宫。
这,只怕又是那个女人的诡计吧。
“呵呵,原来皇兄今日来此,是为关心这事。”冷哼一声,轩辕泽想起那日在祥宁宫中撞见云清与他一起的事情,不由心中烦闷。
这几日已经压制下去的愤怒再度轻轻勾起,面色也当即冷了下来。
“是啊,但为臣更关心的是,皇上怎么将她打发去翠微宫了?”轩辕墨玉豪不隐瞒地笑笑,然而俊眸之中却全无笑意,让轩辕泽看得分分明明。
当即心下了然,自己竟然无意之下,撞了皇兄的心结。
“哦,当时因婉儿不忍我打发她去冷宫才提出来的。只是朕到忘了,那里曾是皇兄的禁忌。”轩辕泽面色一缓,出声解释道:“可是,皇兄也不必太介怀了,当年之事母后也说了,是父皇错怪了珍妃,母后也已极力求父皇为珍妃正名,且至今宫里人换的换,走的走,那事亦都已经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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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亲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