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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现实与梦境!真实与虚幻

陆离驾驭于踏云之背在太初门门外徘徊良久,一口大气吼出自己的心中之话,久久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儿出现,倒是看到成千上万张惊愕的脸庞不明所以的遥视着自己。

陆离摇了摇头,仰天一叹,吐出一口大气,脸色悲伤。

岚岚,何时再见?有缘?无缘?我都要争取,在这个异世,是你给了我“活下来”的希望,我怎么能放弃?

陆离在心中感慨,咬着牙根,攥紧着双拳,手中大拇指粗的马缰都被攥的如缩小了一半。

看到陆离的神态,刚刚听到陆离深情带着悲伤的呐喊,王天生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下自己的这个兄弟,看着陆离,王天生在陆离的大腿上拍了拍:“兄弟,别灰心,前面你都挺过来了,后面是一方艳阳天在等着你了。”

是啊!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陆离想到身在老家时读过的一句至理名言,在心中一股力争上游的信心激励而出,看着王天生真诚的目光,陆离伸出手,王天生会意,两人双手紧握,陆离点了点头:“兄弟,保重,来日再聚,虽不知是何时,但是我相信应该不远,告辞了。”

嗯!

王天生点了点头,在陆离的脸庞中终于看到一丝微笑,兄弟之情尽在不言中。

嘶呜!

踏云前蹄上仰,兴奋长鸣,马身一扭,后蹄有力的向后一蹬,把坚硬的泥土蹬出两个蹄印坑,如风掠过般,踏云载着陆离如离弦的箭往来时的方向窜射而去。

后面一片尘土飞扬,看着消失在灰土雾中陆离的背影,王天生长叹一声,无声的告别。

一口气奔出接近五百里,此时已经用去接近半天的时间,陆离停于那个茶棚处,身坐踏云之背,视线往茶棚中看去,眼神有股哀伤。

“是仙师啊,来来来快快下马来喝口茶,解解渴。”茶棚老汉一眼看出是给了自己接近百两银子的陆离,当下一脸真诚的堆笑走了过来,对着陆离和谒的招呼着。

看着马下这个对自己善意十足的老伯,陆离点了点头跳下马来,挠了挠头:“老伯,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文了。”

“咳,仙师莫说这话,你昨日给老汉我的银两都可以买下老汉我这样的茶棚数十个了。”老伯拉着陆离的手亲切的带着陆离往茶棚中走去。

茶棚简陋,也就三个大木桌,老伯把陆离亲切的拉了进来,在就近的这张桌子上坐下,在这张桌上陆离看到还坐着一个老者,看样子似乎是个瞎子,双眼就是两条眯起来的线,头发胡须一大把全是银白,沧桑的脸上留着一条条如刀刻下的深皱,在桌上还倒靠着一个布帆,白布黑字写着一个大大的“算”字。

老伯去端茶去了,陆离看到这老人与那帆布道具就猜到这人肯定是一名相师,江湖算卦的谋生者,看到是一个瞎子,陆离便眼睛直直的多打量了两眼,心中却是疑惑不已,这千里深山道,怎么算命谋生的会到这种人烟罕至之处来。

陆离心事重重的摇了摇头,将视线移开,四下观看,四周都是葱葱郁郁,鸟叫虫鸣,自然气息在这里感受非常。

“好一副大任之相啊。”

陆离正欣赏着四周的葱绿,此时突然听到同桌的老人由感而发般的叹出一句,苍老的声音如一铝洪钟,宏亮刚正,闻之心灵一颤。

陆离视线投到这老人的脸上,伸出手在老人的面前挥了挥:“老爷爷,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当然,这里除了我和你,已经没有别人,你现在还在用手在我面前挥动,测验老汉我是不是一个瞎子是吗。”

啊!

陆离一惊,急忙缩回了手,看到老人慈眉善目,双眼就是两条线,笑容和谒可亲,确实是一个瞎子。

“用眼观看皆虚幻,用心观看才自然,年轻人,你现在的年纪是二十岁,我说的没错吧。”

陆离听到这老人的话,心中一惊,惊的是这老人所说的话与小九所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得不惊讶。

“老爷爷,你说的没错,我今年刚好二十,但是我不明白你前面所说的话,什么大任之相?”陆离有点急迫,此时对于这算卦的老人深信不疑。一个瞎子看不到自己的面貌与身高,竟然可以说出自己的年岁来,这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老汉我与你有缘,今日可同坐一张桌,同饮一壶茶,我就为你算上一卦如何?”

“好啊!”陆离一喜,当下脸色尴尬:“可是,我,我没钱。”

“哈哈,既然是缘分,当然就不会收你钱,而且你的命格让我心前一亮,我同样很想为你相上一卦。”

“好,晚辈陆离,洗耳恭听。”陆离起身行了一礼,对这老人尊敬一声,当下坐下。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老人宏亮的声音道出一段话,“看”着陆离:“你有大任于身,实乃天降,一路坎坷,一路波折,前路刚被阻断,后路四面八方,唯有一条可证其道,唯有一条必明心志,唯有一条必与“天”争高,这条道不过在你心中却很迷茫,你此时不知应该往哪走,生怕走错了就迷失了。”

是啊,为什么他说的这么准?前路?太初门被断了,后路?太和门老姐在那我不想去,灵虚宫,也不行那莫辰在那为亲传,去了也是找辱,难道只有造化门?对!当年造化门的掌教与我有一面之缘,还指点我上望仙峰,难道我要走的那条正确的道是通往造化门的那条道?虽然造化门如今形势不容乐观,人才凋零,但是我有何惧?只要路是正确的,我是不是应该走下去?

陆离在心中对这相卦的老人所说此时是震惊,他的每一句话,仿佛看清了自己的过去还点悟着自己的未来,这种大智慧的人,虽然眼睛是瞎的,但是在陆离心中却认定,他仿佛比谁都要看得清楚,看得明白,陆离目光有点呆滞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心中思量。

“老爷爷,你是否可以指点我一下,我正确的那条道路应该在哪?”陆离恭敬的一问,看着面前这瞎眼神算,屏着呼吸,心脏咚咚跳个不停,等待着老人的回答,仿佛老人的回答关乎着自己的未来,陆离感觉紧张却期待。

“哈哈哈!年轻人,你心中刚刚明明悟出了你要走的道,难道还需要老汉我说出来吗。”老汉手捻垂至胸前的白须,虽然双眼是瞎的,但是看着陆离却仿佛他的眼睛相当的明亮,不仅看清了陆离的人,还看清了陆离的心。

哦!

陆离更是吃惊不已,自己心中的所想,没想到才一晃眼的时间,他似乎就已经知道了,顿时间陆离的心头升腾起一股莫明的紧张之感,自己在这老人的面前仿佛没有秘密,是如此的透明。

“老爷爷”

“年轻人,你胸有凌云志,心比天还高地还厚,但是一路小人作祟,你得多防,你且一路向南,那里是你参功德,显造化,跃龙门,凌九天之归宿,他日风云起,风雨便化龙啊。”老人打断了陆离的话,一字一句,宏亮而苍老的声音就如一面暮鼓晨钟击响在陆离的心头。

陆离脸色露出喜色,正待回谢,不过此时却感觉耳边有人在叫自己,有人正在自己的手臂处推弄着。

呃!

“仙师,你怎么睡着了”

陆离有点迷惑,从桌上趴起,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一看茶棚里卖茶的老伯正一脸关切的神情看着自己,桌上本该热气腾腾的茶此时在茶面上都有一层茶结,显示着茶凉了很久了。

咚!

心脏澎的一跳,陆离定睛往自己的对面看去,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个瞎子老爷爷的身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空空荡荡的茶棚只有自己一人坐着,微风轻拂,陆离感觉到一股凉意在心头蔓延开来。

难道,刚刚是个梦?为什么这么真实?

陆离淡淡的呢喃,那瞎子老爷爷的样子却如此清晰的刻在脑海,谈笑风声间,恍若隔世之感涌现。

“老伯,刚刚坐在那里的人呢?是个很苍老的老爷爷,头发,胡子都很白了。”陆离将视线投向卖茶的老伯,用手比划着,口气有点激动。

“人?老爷爷?”老伯一把坐下疑惑的眨了眨苍老的双眼看着陆离:“仙师,没有人啊,你是不是太累了在做梦啊,你也知道,这千里深山道来往的人少,有多少个人来喝茶,老汉我还是记得清,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啊。”

哦!

陆离此时更是惊讶,自己明明坐在这等待老伯端茶来,而且一言一行都是如此的清晰,与老爷爷的对话也是如在耳边回响,但是自己怎么会趴在桌上睡着,而且自己从来没有趴到桌上过,至始至终都在与那老爷爷谈着话,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难道刚刚那老爷爷是仙人?把我带到了梦中,可是,太真实了,而且还指点了我,太奇怪了吧。

老伯看到陆离的表情还以为陆离不相信自己,当下道:“仙师,你看茶都凉了,我把茶给你端来时可是滚烫的开水泡的茶,看你趴在桌上睡着了我就没打扰,可是过去一个时辰了我见你还没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所以赶忙过来叫醒仙师,咳,仙师没事就好,我再去给仙师换一碗热茶来吧。”

“老伯不用了,凉茶好,别麻烦了。”陆离回过神笑了笑,端起这大碗茶喝了起来,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不过当下心中也有了方向。

瞎子?老爷爷?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谢谢你指点于我,让我有了方向,没有那么迷茫,希望有朝一日能让我见到你,当面向你说声谢谢。

陆离边喝茶边在心中想着,不一会一碗茶就见了底,放下茶碗茶棚的老伯执意要在给陆离端一碗来,不过陆离谢绝了,如今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陆离可是想在天黑前赶出这千里深山大道的。

“谢谢老伯的茶水招待,陆离告辞了。”陆离站起身作了一揖,远处自己的踏云正在大山脚下啃着吐着嫩芽的小草,一副津津有味,马尾一甩一甩,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踏云抬起头望向走来的陆离。

陆离哈哈一笑:“踏云,我们该赶路了。”

身躯跃上马背,陆离与老伯挥手道别,爽朗的一声轻喝,踏云四蹄马踏飞燕,载着陆离一个掉头赶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