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大祭司，却见他面无表情。
既不出声阻止，也没示意她过去。
这过去好呢？还是不过去好呢？
罪歌还在犹豫时，莫赟已经长手一捞将她扯了过去。
“不想过来，那朕亲自喂你可好？”
语气温和，如三月和煦的杨柳风，轻轻吹拂着两颊。偏偏手上的力道大的吓人，若不是罪歌早有准备，恐怕自己的脖子都已经被他扭断了。
这人有病！
罪歌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后，才稍稍有所放松。
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莫赟竟然将自己口中含着的一口葡萄酒，作势要往她嘴里灌进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近臣也没能反应过来。
因为莫赟本人有着严重的洁癖，就算是召见大臣，也要让对方吃斋念佛三天，净身一天后才能面圣。
虽然好女色，却不会轻易让女人近他的身。
天照皇后过世后，就算是目前最为受宠的两位皇后，天中大皇后陈月仪，天右大皇后元乐尚，也只是随召随到，并不能同宿一整夜。
天右大皇后元乐尚心直口快，胆子颇大。有一日缠绵过后，情意正浓时，主动问道。
“皇上，为何不让臣妾一直服侍左右？”
莫赟哈哈大笑，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朕这颗脑袋甚是金贵，朕自己看着都放下不心来，如何能交与别人。”
元乐尚被他这么一说，哑口无言，陪侍一晚这种话是再也不敢提了。
罪歌见他大张着嘴，就要往自己嘴里灌酒时，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猛然间吐了莫赟一身。
近臣：……
大祭司：……
莫赟：……
三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莫赟自然是一脸黑线，青筋暴起，正要发怒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不用抬头也知道，大祭司正不动声色的看着这里。
说是看着这里也不太准确，确切来说，他那看透一切的金色眸子，正盯着罪歌出神。
罪歌吐了莫赟一身还不够，呕的是天昏地暗，几乎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只可惜当下无人能来扶她一把，熏儿将她平安送到后就悄然退下了。
大殿里连她自己都数在内，也就四人而已。
那边被她吐了一身的一主一仆乱做一团，自顾不暇，没找她已算幸运。
她也不可能指望那个高高在上的金发身影，虽说这一次真心不是她故意而为之，但毕竟还是自己闯了祸。
她也不知道今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没睡好，头晕眼花到想吐吗？
没等她对上他的视线，他却已找上自己来。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与以往都要不同。
虽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冰冷，但好像有什么执念的东西突然消失了一样。
罪歌背后一寒，这种感觉是？
一直以来热烈期盼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为何自己的内心会五味杂陈？
他看着她，不带任何表情的开口。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死，二是直到北帝饶恕你的无礼之举为止。”
莫赟的近臣微微皱眉，依他看来，这两个选择并无差别。
反正到自家主子手里，这女子也是一死，不可能有活路。
莫赟沉默良久，都没有发话，似乎是在沉思。
正当近臣都以为自家主子改了性子，变得温和且平易近人的时候，莫赟悠悠的开口道。
“偶尔换换口味貌似也不错，若是不合朕的心意，煎炸蒸煮这几种朕还没试过，想来不仅味道好，连惨叫声也应该格外好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