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看方雨桐动了气,匆忙跪倒在她的脚边,抹起了眼泪:“娘娘,奴婢怎么会忘记,娘娘救了奴婢的命,奴婢又怎么能放着娘娘不管呢!再说了,这些个御医也不是奴婢想请就能请来的,他们可是奉了皇上之命才来的。”
“皇上?”方雨桐一怔,有些不明白。
兰香忙点头,不觉欢喜道:“娘娘,您今天和皇上那样说话,皇上没有怪罪于您,还专门为你差了御医,这说明皇上还是想对您好的。”
方雨桐冷笑,好与不好,难道她能不知。
“好了,我累了,你让他们回去吧!”方雨桐别过头,犹自有些伤心起来。
“娘娘!”兰香为难的站起身,立在床边不肯离开。
方雨桐顿时冷了声音:“我说的话总也指不动你,如此,不如你来当娘娘好了!”
兰香一听,吓了一跳,急忙扑通跪下,脸色惨白道:“奴婢该死!”
方雨桐回过头来,看她吓得不轻,原本只是气话,被她如此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起来吧,我不过说说气话,你何必当了真。”
兰香唯唯诺诺的站起来,不知该不该劝说,只怕再招惹了她不高兴,又说出那样能杀头的话来。
方雨桐看出了她的心思,暗想她也是为自己好,何必和她过不去,因而叹口气道:“去吧,让他们进来吧!”
“娘娘?”兰香没想到方雨桐忽然又答应了,不觉破涕为笑,忙答应着去了。
——
“不行!绝对不可以!我不会答应的!”
此时,护国将军府里,正爆发这一场激烈的“战争”。
李筠旻激动地站在大厅里,近乎咆哮的冲着父亲大吼。
李将军阴沉着脸坐在褐色深红的木椅中,平静得看着发了疯般的李筠旻,平时家风严厉,这样的行为绝对是大逆不道,可现在,对于孩子心里的苦,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终于,李筠旻喊累了,他站在原地大口的喘着气,仇视的瞪视着父亲,虽然他明知道这样的事情谁都不能违命,可是,他却只能如此。
“筠旻,君命不可违呀!”
李将军淡淡说,过多的话他不想再说,生在帝王脚下,身为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命都如此,何况是情呢!
泪水腾地从李筠旻的眼眶迸出,握紧拳头,他不觉嘿嘿凄然而笑:“君命!君命!”
是啊,君命不可违,君命让他失去了爱人,现在,君命又要来束缚他的心,他却还是如当初一样,永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受着!
“啊!”李筠旻仰头一声怒吼:“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
“哐啷!”一声,盛满药汁的白玉瓷金边碗从方雨桐手中蓦然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兰香倏然一惊,瞪着一脸愕然悲伤的方雨桐,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