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杀!
有同学认出这个女孩,冲着上空喊:"不要犯傻,千万别跳"。有人去通知校方保卫处和辅导员,有人去报警。
反应敏捷的几个大学生,在底下喊:"关系和她好的同学,快上楼去劝她!"几个学生跑进化学系楼,直接上到天台去。
郑海漆认出了女生,低声对越彦说道:"她男朋友是我们系的学长,常常和我们一起打球。他们今年毕业分手了。" "你要不要打电话给她的男朋友?"越彦的声音已经有点冷颤,但是郑海漆似乎没有注意到。他望向天台的目光悠远深邃。
"我上去一下。越彦,你先回家,要真出事了晚上你又得失眠做噩梦了。"
如释重负,越彦回答"好"。
郑海漆也冲进教学楼。越彦嘴里喃喃说,"回家,我先回家。"
然而她的脚挪不动,如被魔法控制,定在原地。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即使运用意识汇集力气,脚趾头却还是像充满了铅块一样怎么也迈不出步子。
原友在背后目睹一切。
他张口,"你不能走。"
"为什么?"越彦脱口而出。马上辨认出声音,"又是你。"
"也许,你的能力就是你的责任。"原友想起一部电影的台词。
这种责任,源自内心的道德。唯有她可以轻易洞悉事件的发生源头。事件在自己身边发生,无法不尽一份力。
"你是怎么发现的?"
"从喝到那家店子的含有酒精的饮料开始,直到给警方提供嫌疑人画像为止。"原友坦白。换了其他人也许就忽略而过。但是他看着漫画长大的,对于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顽固的偏见。如果真有人具备超越凡人的能力也不足为怪。
原友没有提到,最初,还有一些其它原因--比如对她的恋慕之心。
彼此都清楚,真相大白于日光之下。越彦平静下来,"我们现在怎么做?"
"相信我!闭上眼睛……请你把手交给我……"
越彦照做。一只手带着陌生的体温,以手指接触到她,保持礼貌态度,反方向带路。
在抵达天台之前,她不能被任何其他人的记忆干扰。她的秘密,一直预感有一天会被发觉,只是没有预料到,发现者是这个男生。
命运指向迷雾的开始。无尽深远的迷雾,遮蔽着光与真相的源头。
Chapter 14
天台的门与过道形成风洞效应,风吹得衣服呼呼作响,门的彼端仿佛多声道的复调合唱,许多人在开导劝阻。110急救热线的人还没有赶到。
越彦感觉身体被风吹得摇晃了一下,忽然停滞脚步,"等一下。"
原友也停步等待。
"你先帮我一个忙,引开他。"
原友会意。他观察一下旁边,迅速牵引越彦,在右手边的暗处角落站好。纪原友一把抓住一个正跨上台阶来看热闹的女生。"麻烦你快点告诉那个男生,她女朋友在下面昏倒了。快快!"原友指着站在人群外围的郑海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