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琦怎么还不醒？”隐笛问。
“不愿意吧。”月曦哥哥说。
我睁开眼睛，隐笛和月曦哥哥都面色一松，想说什么，却都选择了沉默。
“你们没事吧。”我掀开被子穿鞋，口中隐隐药味，没有心情管。
“我们两都没事，只有花莫离他受了点小伤。”
我穿好鞋往外走，“我去看看他。”
隐笛好看的脸皱紧了，满眼担忧，“琦琦你没事吧，难过就哭出来。”
我扯了扯嘴角，“没事呢，你们能把纳秋找过来吗，我有事想跟她说。”
月曦哥哥捏捏我的脸，温柔道，“她就在门外，自你回来就一直跪着不起来，已经一天了。”
我心中涌起巨大的愤怒，压也压不住，推开门，果然那个老匹夫在院里跪着，她的小童在旁陪她跪着。天色阴暗近夜，我竟从昨天下午昏迷到了现在，她也跪到了现在，但这丝毫不能熄灭我的怒火。
“纳秋。”我喊了她一声。
她身体一抖，俯身跪趴在地上，悲声道，“老身未听女帝吩咐，死不足惜，但请女帝勿过于悲伤，以身体和帝业为重。”
女帝！女帝！去你的帝业！
花莫离从房里出来，左颊几条刀痕，还有些伤大概在衣服里面藏着，同样目光担忧。
“你对他说了？你对他说他的命克我，有他没我，让他去死？”我声声质问，只觉得荒唐，何等荒唐，我的男人竟然是听信这个老匹夫的话，为了我而自杀的。
“是。”她的回答很快，“老身不后悔。”
我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大声冲她吼道，“我后悔！我后悔没早杀了你！”
李月曦走出来，将一把剑递至我手边，淡淡道，“就是她害死了顾公子，琦琦，杀了纳秋大师为他报仇吧。”
我拿了剑，一步步走到纳秋大师面前，她和她的童子头也未抬，依旧是匍匐的姿势。我将剑架在她脖子上，冷声问，“我母皇，她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纳秋大师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慈祥悲切，“用情太深，自古成皇成帝者之忌。”
“迂腐古板的老东西，一个君王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爱，何谈去爱子民。你这样的人如果是我的臣子，那才真是个祸害。”
“女帝，老身确实一片忠心…”
“呵！那真是谢谢了，不过，我不需要。你可以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我把剑丢到一边，转身问道，“顾竹岑的尸体呢？”
“没能带回来。”
“现在秦连妙那边什么情况？”
“我们把女皇放回去，女皇要秦家军抓住我们，不然就降罪于她母亲。而且他们把顾公子的身份拿出来说事，所以秦连妙为了安抚民心，也是为了引我们出来，她明日出征会带着顾小公子的尸体去花璃军队前示威。”
“怎么带？”
花莫离说不下去了，月曦哥哥接口道，“昭告百姓，顾竹岑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是敌国皇后，把他的尸体…挂在战车上，一路带去前线。”
“她！”我喉口一甜，想必脸色也瞬间苍白，月曦哥哥抱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安慰道，“我们会杀了她，我们会的。”
咽下涌上来的血，我闭上眼睛不让眼泪出来，一出口，声音都哑地吓自己一跳，“我们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