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让我安心,带给我说不清的至少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复杂感觉,也许是他身上的气息以及他是唯一可以帮助我的人,是我在溺水时唯一的救生圈;又或者说,他是我与我并肩作战的盟友,跟他在一起,有一种风雨同舟的感觉。
他是那种让人觉得,就算天塌下来都可以为你撑起的男人。这给云峰带给我的感觉完全两样,跟云峰在一起,他虽然体贴,好像都只是一些比较表面的男人风度,我也不能表现出一丝的柔弱,很多事都要自己去解决,他不会关心你心里想什么要做什么,有时让人觉得很累,很累。
奶奶说得对,我远没有自己所表现的那么坚强。
回到家我就打青琳家的电话,没想到一直都占线,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
想起今天她说的话,就给云峰挂了个电话,也同样打不通。
心情异常烦躁地挂了电话,放了热水洗澡,因为怕把颈间的护身符弄湿,就摘下来放在缸沿。水温温地泡得人好舒服,加上白天也太过疲倦,头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缸沿,睡意就向我袭来……
浴室的窗帘因为夜风的狂肆不住地舞动起来,灯忽然啪的一声熄灭了,我惊恐地望着黑漆漆的四周,空旷的黑夜里,隐隐有呜咽声传来,那声音在夜里悲凉孤单,"呜呜……呜呜……"
"谁?"听到自己声音里的颤音,如金属被摔打在地上后发出的余音。
"呵--呵--"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回头,借着月光,看到满脸惨白的骆太太坐在缸沿上对我呵呵地笑,双手抓着发梢,一派与她年龄不符的天真模样。
"啊!你!!!不要过来。"拿起浴巾裹住自己,不住往后缩,后背传来墙的冰冷,分不清是冰冷难当还是害怕,我不停地打着冷战。
"呜……呵呵……"眼角不经意瞄到她纤长的十指上血红的蔻丹,在黑暗里血红的十指如狰狞嗜血的灵蛇,在黑暗中涌动。她只是远远对我笑,却并不靠过来。
颈后忽然吹来一股冷风,凉飕飕的。回头,发现浴缸上方的窗上露出一张满目疮痍辨不清五官的脸,那是在丽江太平间里看到的小贾!她左脸颊上创口有血不断往外冒,在脸上划过蜿蜒的长线,最后嗒的一声落在缸沿,溅起一朵血花,血好像越流越快,血花也越开越多,两朵,三朵……无数朵交汇成大大的一朵,触目惊心,血滴在缸沿的声音在午夜里格外的清脆,一声接一声,同骆太太幽幽的笑起一起,连绵不断。
我惶然地抱住自己的头,死死缩在胳肢窝里低声呜咽着,强憋着想喊又喊不出的痛苦。忽然,血水滴落的声音不再响起,骆太太的笑声也没有了。
她们都走了吗?试探着睁开眼,发现窗外的小贾已经不见。正疑惑着,忽然有一双冰凉的手已从颈后摸了上来,抚上我的喉咙,一点点收紧……骆太太那悲凉忧伤的哭声响了起来。
努力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只有我能听得到的呜咽声。手想要抓开颈上的手,但那双手箍得比什么都牢实,手无依无靠地不停地在浴缸上摸索,想要寻找支撑过去的力量。忽然间抓到一团柔软,下意识地抓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