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唐朝问,"对了,秦净是谁?你问出来了吗?"
"青琳说是她舅婆,生孩子血崩死的,这点倒跟骆太太第一次见我时说的一致。"
唐朝想了许久,问,"那跟旗袍会有什么关系?"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又没跟她提关于旗袍的事,一提就要说一大堆的曲折,除了吓人以外估计也没其他帮助。"
唐朝想了想,"我们还得去一趟何府。如果秦净就是骆太太,那这中间的故事就多了,只怕查起来也复杂,难道何家现在真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当时的情况吗?你看何家是故意隐瞒还是真的不明就里?"唐朝把头抵在墙上,冥思苦想。
"何老太太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不过直接去问她的话难免太唐突了;青琳是个藏不住话的,要知道的话早不说出来了;何姨--她的兴趣似乎都只在花房里的那些花花草草身上,就算知道,坐上半天都没一句多话的,想要问什么就更难了。咦,对了,还有何妈!听青琳说她十岁就在何家了,都五十几年了,一定知道的。"
等我们到青琳家时,也凑巧,何府只有何妈一人在。
等我支支吾吾地说明来意后,她瞪大眼嚷道:"啊!怎么想起问少奶奶了?怪不得昨天我见你们慌慌张张的。李小姐,你怎么可以私自乱闯别人家啊?"
"何妈,我不是有意的。阿姨过生日那天,我在湘妃竹林那里看到一个人影后,回去一直没太平过。后来别人跟我说才知道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最后查出来原来是在你们这里出的事,而且昨天我发现,我梦里出现的人就是你们灵堂里供的那位少奶奶。所以来问你一下,好让我日后太平,我弟弟死得离奇,就是因为我沾上了秽气才会……"我将事情的起源地也顺带搬到了何家,老年人对这类事多少有些忌讳也心软。如果何家出过什么事,听了我这一席话,多半肯说出来了。
果然,何妈听了后眼瞪得更大,嘴张成"O"字形,满脸的惊诧,"啊?有这样的事?少奶奶刚死的那会儿家里是常不安生,后来就请了先生来超度,还把少奶奶很多衣服什么的都封了起来,算算也安静了好几十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什么怨什么恨哪还能记得啊?"
"衣服?你知道是什么样的衣服吗?"我很想直接问是不是旗袍的,但未免太过明显怕引起她的怀疑,只能一步步慢慢问。
"好多,我也不知道,那时我也才十八岁。都四十几年了我怎么能记得清楚。"何妈皱着眉着冥想,边说边摇头,看样子并没有说假。
"那她是怎么死的?"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引起她的不快。
"生孩子,其实少爷在娶了她一年后就死了。她原是南京人,娘家人也不太待见她,少爷死后她就不愿回娘家了,一直住在何家,老爷当时也是怜惜她。哪知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丈夫死了不过半年就跟别人勾搭上了,最不要脸的就是怀了个野种回来,死活都不肯拿掉,老爷心慈见她可怜,也没赶他出去。生产的时候在医院谎称是少爷的遗腹子,还好少爷走时老爷封锁了消息,除几个重要的亲戚外也没什么人知道。原本摊上这么个好人家原是她的福气,不过她命贱福薄,这么大的的恩惠竟然受不起,在孩子快出世前她就一直有些稀奇古怪的,人很反常,最后生孩子时血崩,就这么去了。那孩子生下来几天也跟着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