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靖心真的狠狠的痛了,站在黎昕原本住的那个院子,看着已经光秃秃的银杏树,还有那荒芜的花坛里已经枯萎的花草,他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久没来了,现在站在这里,恍如隔世。
这里本来是宫中的一个无用的院子,没想到她自己选,偏偏选择了这里,自从自己的病好了之后,来这里的次数明显就多了,都是来找她的。
他甚至清楚的记得,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打了她,自己伤了她,可是就是忘不了,而且现在知道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好疼,好似被人剜了一刀似的。
流着鲜血,疼痛蔓延至全身。
皇甫靖的步子有些晃,看着那紧闭的木门,还是慢慢的走过去,轻轻的推开,灰尘味伴着霉味袭来,他忍不住的皱眉,有些恍然不知,黎昕到底离开了多久,他居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好似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一个梦,梦中,他根本没有生病,也没有她来给自己医治,更没有自己荒谬的把她以一百两银子卖了的荒唐事。
梦醒了,他的心不痛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该有多好。
慢慢的走进去,格局一如当初那般,在梳妆台上,还有凋零的荷花枯枝,他眼中猛然间就涌出了眼泪。
这一眼,真的好似一眼万年。
当初的事情,好像真的是亿万年前发生了似的。
她什么都没有带走,在妆台上,那一件件自己当初送她的小东西,原封不动的放着,他的心一下下的,就抽痛起来。
原来她走的那般的坚决,原来她走的那般的洒脱,可笑的是自己到今天才知道。
或许还是不了解她吧。
曾经是他的昕儿,现在却是别人的皇妃。
他嘲讽一笑,而后手微微用力,便把插着荷花枯枝的花瓶打破了,里面还有发黄的水,有些味道,好似这凋零的荷花般,再也回不去往日的清香与美丽了。
手里紧拽着一个发誓,很小的一个蝴蝶,翅膀上满是宝石,色彩斑斓。
黎昕,再怎么样,我都想看看你,就算心再受伤,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