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半世蹉跎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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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93、你们自己去城里吧

93、你们自己去城里吧

昼饭吃好,雪梅又端一盆面水来,家良毫客气地拿来就洗,只是深情地望了她一眼。饭后,师母打发小梅去河埠头洗碗筷,自己便带着小儿子到隔壁邻居家走邻舍去了,家里就剩下了雪梅和家良,看来这是师母特地给按排的给他们接触的机会。

虽然每月都写信在信里那么融和亲近,但当面相见,相隔了一年半乍相见,彼此还是感到有点拘束,不知说些什么好。最后还是家良先开口;

“你说七月五就放假的,怎么到今天十号才回来呀?害得我前天扑了个空。”

“本来是已经放假了的,我七日已经来过一次,后来老师又叫我们去学习两天。”雪梅站在窗边头望着窗外说。

“早知道你你没这么早来,我可以晚两天回来的,我也不用从福州绕道了,这两天说不定铁路已经可以直通鹭江了。”

“我也没有叫你这么早来呀。”雪梅低着头轻声的说。

“哎,人家等不及了,已经一年半没有看到你了。“家良见雪梅讲话随和一点了,也不怕难为情了。

听了家良的话雪梅脸羞得通红地低下头去。

此刻家良望着她长得更加健美结实高大的身形,望着她裸露在外面的长着银丝般汗毛的圆实的手臂和嫩白可爱的头颈以及隐隐地突起的胸脯,觉得她比冯小凤强多了。又恢复了原先在心里对她的的美好印像。

“这是他日夜思念的姑娘呀,“他心里欢悦地想,人家的姑娘长得再美也是人家的,只有自己的姑娘才能和她站得这么近,才能和她无拘束地说话。]

家良悄悄地靠近她一点,默默地立在她身后,眼睛望着她耳朵后面头颈下那毛茸茸的头发,嗅闻着她的发香和和她高大矫健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的特殊的气息,他真想上去拥抱她,吻一下她头软发下白析的头颈。但是也许是相隔时间太长了,乍一相见她,又觉得还有点生疏,不敢亲近她。他们实际上还从来没有这样真正接触过,也许是在外头看见人家的姑娘,总是站得远远的习惯成自然了。现在她虽然离他只有一衣之隔,他却没有勇气去接触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出于爱护地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衬衫领子。因见那衬衫领子有点卷,对她说:“看,你领子都皱在一起,也不拉拉直。”

“那里呵?她的头依旧朝着窗外,伸手整了整衬衫领子,家良见她没整好,就帮她拉了拉正,她温顺地由他拉。

接着他又问了她一些学校里的情况,她只是问一句答一句。答的很简单。他又问她在学校里生活怎么样,他寄来的每月十二元生活费够不够?她说够了,学校里又没有什么菜,有钱也没有什么菜好买。早晨就是供点盐,那盐还生的。用生盐拌拌粥。有时她就叫母亲炒点炒盐去。自己炒的盐妈妈放了一点油就好吃多了。

家良望着这么诚恳扑素的姑娘,想起前天晚上剩凉时邻居庆根对他说的话,想起阿芹也曾对他说过的话,觉得她不像是他们说的那种姑娘,他对那人说的话不相信了。只是感到他说的去登一下记,进一步巩固关系的,好使自己更放心些,这话有点道理。但现在碰面,觉得一下子不好意思讲那种事。

“既然来了先住几天慢慢再和她讲吧”他心里想。

一会师母来了,说是家良要是疲劳了,就到雪梅的房间去睡午觉吧。他便进去睡了。一觉醒来,见雪梅正在窗前梳头发。原来他睡觉时她已经洗了个头。当他起来洗脸去拿自己的毛巾时,发现他放在搪口杯里的的肥皂湿湿的,他放在肥皂盒里的香肥皂雪梅用过了。他感到一阵高兴,师母屋里是没有香皂的,她大概偶然发现他这里有香肥皂,她能随便用他的东西,这说明她感情上已经和自己不见外了。

点心时,师母烧了满满的两碗酒冲蛋,每碗三个大鸭蛋。上面放了许多白糖。家良一碗。雪梅一碗。家良心里很感激师母。觉得师母是实心待自己的,可不像邻居庆根说的那样只认金钱不认人的人。由此他感到对旁人的话,只能作个参考。不应该盲目的相信。那人说的话是带着挑拨性质的扁见。因为他们为租房子的事对师母可能有点怨气。

吃过点心,雪梅去找隔壁秋月去玩去了,师母坐在起坐间里见孩子们睡着了便打起凉帽来。家良想着来家之前师母曾在信上对他说过要给雪梅做一些衣裳的话,此刻他想了一想,摸出三十元钱来,对师母说:

“师母,给雪梅做衣裳的钱。“家良起来把钱递过去,一面递过去一面还担心师母会不会嫌少呢?

可师母说:“不用啦,明天你们自己到城里去好啦。”

“和雪梅一块去城里买衣裳?”家良心里高兴极了,可是家良想起一年前来这里时,师傅带他们俩去看戏她都不敢和自己并排走的情形,雪梅肯不肯和他一道去呢,就问师母:“她会去?”

“昨天我已经和她讲过了,”师母说:“我对她说明天你们自己去好了。”

“她怎么说?”

“会去的。”师母肯定地说:“等会你自己再问问她好了。”

家良很高兴,母亲是最了解自己女儿的,师母敢这样肯定大概是差不多了,

一会雪梅从秋月家里回来了,家良便问她:“雪梅,你要扯些衣裳,明天到城里去吗?”

“去呵!”雪梅毫无顾虑地爽快地问答。

家良好不高兴。

“那我们啥时光去?明天去还是后天去?”

“随便吧。”

“那我们明天就去好吗?”

“好的,”她回答如此爽快。

乡间的风俗,找对像如果女的肯跟男的去城里买衣裳那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这个道理雪梅和师母是也懂得的。家良心里感到说不出的高兴。他过去虽然给雪梅很多帮助,并且两年前,他刚复员进工厂时就与雪梅定下来,私订了终身,但是总没有什么标志,这次一道去城里扯衣裳又是她母亲主动提出来的,那他们的关系不就更进一步更明朗化了吗?

“现在可以对她谈谈前天晚上庆根对他说过的话了。”家良当时心里在想。

晚上,等师母带着小梅等孩子出来去乘凉时,家良便向想向雪梅进一步提出前天庆根对他说过的关于登记的事。

“雪梅,我们两相识已经六七年了-----”家良在那暗幢幢不点灯的卧室里,站在雪梅的身后嗫嚅地说:“从我们正式定下关系也有三年了,我们俩相亲相爱,互相帮助,我想今后能更好地帮助你,我在父母面前好交待,-----如今你的年纪也有十九岁了,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再说我这么远路来一趟,很不容易,明年我打算也不来了------”

“什么呀?”雪梅听家良声音低低的又很激动的样子,一时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雪梅,我是说,我想------”他张弄雪梅的耳朵紧张地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这趟来很不容易,明年你高中还没毕业,我就不打算来了,因此我想我们这次是不是去登登记------”

“不要!雪梅坚决地一口拒绝了。

家良的心格登了一下,脸被说得火辣辣的直发烧,感到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果然像庆根所说的,她是为了读书,才求得他的资助,是看想他的几元钱,她并不是真正的爱他这个人!”他心里难过地想,想着她过去的为人,以及他这次来与她见面她所表示喜悦之情,和刚刚下午才表示过明天她愿意跟他到城里去扯衣料的情形来分析,他又觉得她不像是那样的人。

他没趣地默默地过了好一会,终于又鼓起勇气怯怯地问:“那为啥呢?这样登登记,我又不妨碍你学习,登记以后我依旧回我的工厂你依旧回你学校上学,不会妨碍你什么的呀。”

“那一样的,”她说,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刚才的柔和态度。

家良又恢复了勇气说:“可是你,登登记为啥这样固执呢?”

“让同学知道了那还好读书呀?”

家良听了她说的话,一下子谅解了她,他明白她不愿意这样做的原因了。

是啊,你鼓励她去读书,又要她去急着登记结婚,这算怎么一回事呢?你帮助她本来是使她高兴的事,可又叫她到学校里让同学去耻笑,那样做,不是叫她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叫她难堪嘛?你既然爱她,为什么又叫她去做使她不愿意的事情呢?他后悔刚才自己的冒失,后悔不加分析地盲目听了人家‘好心人’话。真正的爱情就要彼此真正的信任,彼此不信任,即使登记了记结了婚还是可以吹的,

想着他嫌疚地对雪梅说:“原谅我吧,雪梅,我刚才是一时糊涂,听了别人家的话,我这实际上一种对你不放心不信任的态度。我现在收回我的话。雪梅,你能原谅我吗?你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

“好,那我们明天依旧到城里里去。”

“嗳。”现在家良的心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