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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雨然醒来之后不久,在国师府的仆人中开始悄悄流传起一个消息——那个一向待人极好的少夫人,似乎疯了。

根据贴身服侍夫人的小丫环的原话,除了公子外,少夫人似乎已经不记得任何人。而且无时无刻都身陷在恐惧之中,不管是谁,只要稍稍靠近她一点,她都只会害怕的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就连公子,都必须在她的注视下,一步步,一点点的接近她,不然的话,等着看好了,她绝对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先狠狠的尖叫上一通,然后再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不停喃喃的说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不仅如此,少夫人啊,好像染上了一种很恐怖的怪病,时不时就会发作,每每发作的时候,都是非常痛苦的模样,全身抽搐,涕泗横流,到最后必须用绳子将她的手脚绑起来,才能防止她不会因为难耐的痛苦而做出过激的动作伤害到自己。

少爷每天见着少夫人这副模样,是又着急又心疼,可是没办法啊,少夫人发作的时候,任何人都不敢接近。只要让她发现谁靠近她,等着看好了,她立刻就会开始尖叫,还会用头狠狠撞墙,要不就是从床上直接滚下来,也不管会不会因为头着地而撞到脑袋。总之,只要有人在她发作的时候接近她,她不会伤害你,却是会疯狂的自残,就像是只要被人看见她的脸,她就会死去一样。

开始,少爷曾经因为不忍心见她痛苦而一再点了她的睡穴,希望她可以在梦中感觉不到痛苦。却不想,适得其反。她的的确确的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可是,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忍受着千锤万凿般的疼痛,激烈的程度甚至比昏睡之前更胜一筹。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闲言碎语很快就传入欧阳珩萧的耳中。可是,听到又能怎样,毕竟说的都是事实,他又如何能反驳?面对着雨然无时无刻的防备与恐惧,他第一次觉得这般的束手无策。无论怎样的安慰,无论怎样的补偿,在现在看来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没有人能够切肤的体会到她的痛苦,没有人能真正的体会到她的感受,又怎能安抚她不安而恐慌的心?

就在欧阳珩萧一筹莫展到,甚至不敢踏入雨然房中的时候。玉千尘却是借助隐身之法无时无刻都在雨然看不见的地方担忧的观察着她。但是他不敢贸然的接近雨然,雨然中幻罂的毒已经深入脑髓,过大的情绪波动对她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何况……然儿,毕竟已经是有夫的女子,若是让欧阳珩萧知道两人共处一室,就算他玉千尘不在乎,可是然儿……他怎能让然儿曝光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之中。

终于,在欧阳珩萧被当朝天子三催四请下上朝去后,玉千尘在雨然面前现了身。

难得安静的雨然正像个孩子一样,傻傻的坐在床上玩手,或许是听见了动静,或许是对玉千尘有特殊的感应?她抬了头。

眼角瞥见那因为数日没有打理反而显得带些人气的白色仙袍,雨然明显的愣了一愣,继而缓缓抬起头。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渐渐张开。

刚想放声呼喊的前一刻,玉千尘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喃,“然儿不要出声,师父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师父不看你,说完就走好不好。”感到手下的身躯有些微颤,玉千尘以为她冷,便是下意识的将她小巧的身体揽入怀中。

“冷么?”他怕她不愿意让他看见她的脸所以没有转头,只是任由她尖尖的下巴抵在自己肩窝处,也因此没有看见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狂喜。

迟疑了一下,雨然轻轻点头,或许是因为知道玉千尘不会看她,渐渐安下心来,乖乖的就呆在他冷香的怀中,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就像布娃娃。

感觉到手下几乎是瘦骨嶙峋的触感,玉千尘几乎有种落泪的冲动,这孩子,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啊。

像哄孩子睡觉一样缓慢而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他轻轻的,像是耳语一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喃着,“然儿,不要害怕,一切总会过去的,师父答应你,只要你能够乖乖的听话,乖乖进食,吃药,恢复成原来那个古灵精怪的然儿,你想听的回答,师父就告诉你好么……”

手下的身躯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真……真的?”细若蚊声的音量听在玉千尘耳中却如同天籁一般,几乎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玉千尘重重点头,“只要你愿意乖乖治疗,师父什么都答应你。”

这次,雨然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安安静静的没了回答,玉千尘猜测着,她是不是正躲在自己身后偷笑。

又过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没有半点声音,玉千尘轻轻晃了晃她,“然儿?”

昏睡过去的小人儿失去知觉的搭在他的臂弯之中,嘴角的那抹单纯的笑容让他稍稍安下心来——至少,她应该是听见了他的保证。

估摸了一下时间,这次醒来,怕是又要发作了。玉千尘轻轻的将雨然放置在床上,为她掩好被褥,便隐身在一旁。

虽然毒瘾发作的时候一定会很痛苦,但是为了让雨然顺利戒除幻罂,他绝对不能心软!

或许是玉千尘的保证起了作用,或许是雨然以为玉千尘一直在暗处观察着自己,总之,从那之后的第二天,一向对大夫敬而远之,坚决不配合治疗的雨然竟然渐渐开始听话起来,大夫让她伸出手就伸手,让她伸舌头就伸舌头,就连让她喝那种闻起来就奇苦无比的药,她都乖乖听话。

一时之间,包括欧阳珩萧在内的所有人都既费解又开心,费解的是她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听话,完全不复当初的拒不配合,开心的是,那幻罂并不是无解,若是雨然能够一直这般坚强,持续的治疗下去,一定可以痊愈。

心思缜密的欧阳珩萧很快就发现,逐渐痊愈的雨然虽然开始愿意接近人群,基本也恢复了原本的开朗,但却总是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又或者,总觉得她在等待着什么,总是痴痴的望着窗外,很多时候连喊她都听不见。

心细如欧阳珩萧自是早就发现了她的失常,却依旧不动声色,似是根本不在乎可能会出现的威胁,又或是……早已胸有成竹?

……

当那一袭翩然脱尘的白衣立在床前,雨然眼中狂喜之色几乎要燃烧起来,身体止不住的颤动,满是渴望却又充满着犹豫与恐惧的眼神落入玉千尘眼底。他知道,这次,是躲不过了。

“然儿。”他静静凝视着眼前一手带大的孩子,却是到了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沦陷在她澄澈的眼眸之中。罢了,罢了,既是已经沉沦,再挣扎又有何意义?

若是这孩子真的还将他深深的刻在心上,若是他在她心中真的还有那么重要,若是,她真的没有忘了他……

那么,天下人都不谅解他又何妨,骂他夺人妻子又何妨,唾弃他竟然师徒相恋又何妨,他会为她挡下一切的责难,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只要她也爱他。

那么,不管如何,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他都一定会带她走。

轻轻执起雨然瘦的已经皮包骨头的小手,怜惜的将她拥入怀中,耳语一般温柔的低喃轻轻在她耳际响起,“然儿,你是否,愿意为了师父,背弃一切的伦理纲常,然儿,你,还爱师父吗?”

柔柔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耳廓,雨然的小脸蹭的就红的跟番茄一样。听了玉千尘一番话之后,高高悬着的心咚的一声落下地,接着,便是扑通扑通的鼓动不停。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怎么可能不爱!

张开口,她刚想立刻就应下来,却是突然欲言又止,方才狂喜的眼神渐渐黯然下来,化作一片死寂与恐惧。

玉千尘久久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心中一紧,微微推开她,仔细凝视着她的脸,“然儿,怎么了?”

雨然向后退了一些,收回被他握住的手,笑容里带着凄凉,“师父,你这是怕珩萧不要我,还是在可怜我?又或者,你只是为了曾经答应过我,告诉我,我想听的回答,所以……”连僵硬的笑容都挂不住了,只能象征性的弯弯嘴角,“师父,你只是随口说说吧,那……又何必听我的回答呢……”

语毕,她低头,将头埋在两腿之间,不再看他。脸颊贴在亵裤柔软的布料上,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沾湿了亵裤。

垂着头,半晌听不到任何动静,雨然的心更是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脆弱敏感的心脏早已破碎成了粉末,只要轻轻一阵风,便可轻易散去。

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拉起,不等雨然有错愕的时间,脸已经撞上了带着冷冷莲香的胸膛,下颚被粗鲁抬起,头也被固定住,略带凉意的舌尖如同狡猾的小蛇,趁着雨然呆住的时候,寻了的空当便钻入她口中,放肆的搅动,迫使她有些畏惧的小舌与之共舞,沉溺在疯狂的漩涡之中。

雨然似乎一直没有缓过神来,面颊上犹挂泪痕,眼中是还未平息的愕然,身体却已经背离了神识,渐渐的,反客为主,伸手环住了玉千尘的腰部,让自己更加贴近那曾经一度不敢触及的仙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