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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能呆在武林盟主所住的天下第一庄之中,就算是下人也个个都精于察言观色之术,所以,这个虽然在大门前引起了一阵风波,却不被老爷所重视的“大小姐”,理所当然是受不到什么好的待遇的。

雨然被带到了地处最偏僻的北苑,虽说也不是常年没人打扫,只是因为所处位置离主楼比较远,一般是留给一些比较麻烦,比较不招沐啸天待见的客人住的。所说不受宠,但是让堂堂武林盟主家的大小姐住在这样的地方,也足以看出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庄的下人是多么的势力。

好在雨然当初和玉千尘住在勾陈殿时也清静惯了,对此也不觉得有何不妥。若是换了个习惯热闹的人,岂不是要被闷死。

次日,当雨然还在美梦中时,房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雨然,开门。”翠篱被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道。跟雨然在一起久了,个个都变的成天除了吃就是睡,睡的时候叫不醒,吃的时候拉不走。

“唔,不理它。”翻个身,继续睡。

门外依旧传来不疾不徐的敲门声,看的出,敲门的人十分有耐心,一定要达到唤醒雨然的目标,否则决不罢休。

被敲烦了,还是依旧不愿意爬起来,雨然扯过棉被蒙住头,继续睡。

翠篱比较浅眠,被吵的再也睡不着,无奈拍拍翅膀来到门前,用爪子开始踹门闩。

啪嗒——门闩掉地的声音。

兹——门被打开的声音。

“咦?你是?”看见门外站着的人,翠篱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飞回屋内开始扯雨然。

“雨然,雨然,快起来!!!!你娘来了!”

“娘是什么啊~~~”还没有睡醒的雨然显然反应相当的迟钝,往回扯扯被子,“不要吵啦~~”翻身,继续睡。

翠篱急了,扑腾扑腾翅膀就钻进雨然的被窝……

然后……

“啊!!!!!!!”被窝里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然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娃就从被窝里滚了出来,“翠篱!”雨然怒瞪翠篱,“你竟然啄我!”

翠篱淡定的偏偏头,“你看那是谁?”

“谁啊?”雨然迷茫的捂着被啄痛的脸回过头去,门口站着一名素衣木钗的妇人,即使岁月在她的脸上已经留下深深的痕迹,依旧可以看出她年轻时温婉美丽。

与沐夫人的高贵华丽不同,她的美丽是清丽朴素的,若说沐夫人是华美的牡丹,那么这素衣妇人便是清雅的茉莉,没有绚烂的外表,却又沁人的香气。

最重要的是,雨然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强烈的亲切感,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妇人,泪水就忽然哗啦啦的落下。

雨然有些奇怪的擦去自己的眼泪,“为什么要哭呢,真是奇怪。”那妇人只是含着泪花微笑着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对视着,却都是泪流满面。翠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白眼一翻,“好嘛好嘛,你们母女俩慢慢谈,我出去了。”

……

那素衣女子姓夏,唤作婉宁,是沐啸天的二房,也就是小妾。

而当初婉宁之所以带着雨然离开,说来,这也是个很老套的开始了。沐啸天年轻时与芸娘两人情投意合,一心向往着有一天可以同芸娘一起比翼双飞,无奈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根本不可能如他所愿。

在父母的政策联姻之下,沐啸天娶了同为武林世家的夏家大小姐夏婉宁,两人相敬如宾,本也相安无事。

无奈芸娘是个有原则女子,她坚持好女不侍二夫,一直痴痴的等着沐啸天回来接她。沐啸天心中痛苦,却又被父母下了禁令,婉宁一天不怀孕,他便一天不得踏出家门。

终于,当婉宁终于传来喜讯的那天,沐啸天连她的面都没有见一面,就去了芸娘那里,见到日渐消瘦的芸娘,他只觉得好心疼,又更爱了她几分。而对婉宁,却是更加厌恶了几分。

从婉宁怀孕之时起,一直到她生下雨然,沐啸天都没有去见过她一次,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吝啬于对她说。

婉宁是个知进退的温婉女子,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对她的不满,不是她不够好,只是他心中有了其他的人,见到她,只会让沐啸天想起自己背叛了心爱的女人这个事实,所以不愿意来看她。

婉宁本就是个无欲无求的女子,夫君对她怎样,她也不在乎,因为她根本就不爱沐啸天,嫁给他不过是为了挽回家中逐渐败落的势头。

沐啸天的母亲还是很喜欢这个如水一般婉约清雅的女子,她的本意是希望婉宁可以给沐家生个儿子,却没想到她的肚子不争气,第一胎就生了个女儿。

雨然出生的半个月后,芸娘怀孕了,一心想要抱孙子的老夫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便开始对沐啸天去找芸娘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沐啸天见有戏,索性先斩后奏的将芸娘纳为小妾。

没想到,老夫人得知此事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自此之后,沐啸天再也没有去过婉宁的房中,经常彻夜不归,就住在芸娘那里。

又是十月,一个雨后初晴的日子,芸娘生下了一男一女一对双胞胎,沐啸天笑的差点合不上嘴,当下为男孩取名沐霆云,女孩取名沐虹然。

事情就是这么的巧,沐家双胞胎出生的那个月,夏家曾陷害当时的武林中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的事被曝光,夏家全家男丁充军,女子成为官妓,只除了嫁入沐家的夏婉宁得以幸免。

这件事,或多或少对沐家的声誉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婉宁本已经不招沐啸天待见,经过此事,沐啸天连在院中偶遇她都会掉头就走,连一眼都不肯看她。

说到这里,婉宁到底有些惆怅和委屈,眼角不觉又有些湿润。雨然对此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感觉,虽说母女连心,她可以深切的感受到母亲的痛苦,可是她又该怎么做呢?雨然伸出手搭在婉宁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婉宁抬头,正对上雨然担忧的大眼睛,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我没事,只是想起这些过去有些伤感罢了。”

经过夏家的衰败,连老夫人也开始做到对婉宁这个人有也当做没有的无视,婉宁就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说是沐家的夫人,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夫君不爱,婆婆不疼,又没有儿子做靠山,走在路上下人都给她白眼看,谁让她没有后台呢。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沐啸天自认为仁至义尽的没有修了婉宁,却将她从正室的位置上拉了下来,从此之后,夏婉宁只是沐家一个连下人都比不上的小妾,而等待了近三年的芸娘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正室之位。

直到沐啸天八抬大轿再次迎娶芸娘的隔日,婉宁才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子。第一次见面,却是身为小妾的她向正室敬茶。

芸娘也不是什么大度的女子,更没有聪慧到知道吃亏等于占便宜。这三年所受的气,她当然一定要找个地方撒出来,因此,第一次的敬茶,她便大剌剌的将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了婉宁身上。

婉宁的半边手臂因为挡了一下茶水被烫伤,立刻红肿起泡,钻心的疼痛之下,她仍旧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老夫人冷眼目睹了这一切,心中自有了计较,吩咐下人将婉宁送回房上药,好生养着。

之后第二天,婉宁就向老夫人请求搬出沐家,老夫人起先不准,她便带着伤在老夫人门前跪了一天。

老夫人没有办法,只得同意,其实她也知道,婉宁这么做,无非只是想保护自己,保护还在豆丁状态的雨然而已。

因为,同为做母亲的,老夫人也很清楚,为了孩子,做什么都是值得。

于是,婉宁一个弱女子便孤身一人带着雨然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