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林老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委屈的想着,自己难道真的那么可怕吗?怎么这个小姑娘刚看见自己就晕过去了?难道自己那么像童话故事中的老妖怪吗?自己这么慈眉善目的一张脸,怎么会有人那么想呢?真是的,现在的人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呀?
而旁边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子,笑着安慰道:“别想太多了,你也知道,她是发烧才晕过去的,你非得想那么多干什么?”
护林老头牢骚满腹的瞪了那个一脸微笑,但是肚子里肯定是笑到肠子都打结了的英俊男子,冲冲的说道:“敢情不是你,你当然能在那里说风凉话了,要是你,你指不定多伤心呢。”
虽说如此,但是护林老头转过头来,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小小人儿娇弱的身子因为发烧而满脸通红,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干的地方,刚来时因为要为她换干衣服,自己身边的那个男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说什么自己认识她,就毫不犹豫的将身上的裙子给换下去了,拿出自己的干衣服让她换上,自己这个老头倒是在旁边闭着眼睛,现在的人呢,真是花心,连见都没见过的女孩子都说认识,气的护林老头直摇头。
旁边的男子看见老头又在哪里摇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是想自己刚才为这个陌生小姑娘换衣服的事情,就无力的辩解道:“张伯,我说过了,这个小姑娘我真的认识,不是有意冒犯的,你就别再想了。”
护林老头,张伯斜着看着身边懒散的男子,质问道:“你说你认识,那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在那里上学?家是那里的?为什么到这里来?还有,怎么会在大雨磅礴的时间在树林中瞎晃荡?”
男子开始为自己解释:“她叫夏紫鸢,是蓝榆大学经济系一年级的学生,家是那里的我不太清楚,但她肯定是来参加山上的派对而来的,因为我去的时候看见她了,而且,我弟弟把她给灌醉了,所以我想她应该没有下山,她应该是在下山的时候碰到下雨,想到林子里避雨,可能是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才拼命的逃吧?你也知道,现在的女孩子,连一只老鼠都害怕,更别说林子里的那些张牙舞爪的东西了。”
张伯惊讶看着他,想着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会瞎编,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呀,世道真是变了。
那个男子也委屈的想着,自己给她换衣服时,可是闭着眼睛的,什么也没看到,再说了,没有她的允许,自己就是再想看也不敢看呀,自己已经是柳下惠了,怎么还误会自己,若不是自己不顾自己的名声,夏紫鸢这时可能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他们在那里辩论的有声有色,而床上的小姑娘,就是我们半路上被赶下车,后来在林子里被一只水老鼠吓得到处乱窜的夏紫鸢,夏大小姐。
夏紫鸢只感到自己快要燃烧了,她想,是谁将自己架到火上了?是不是要烧死自己呀?怎么那么热呀?五脏六腑都在抗议这种灼热的感受,身上像是有什么千斤重担压着似的,想掀起来都掀不动,自己使出了全部的力气,但是那个千斤重担还是纹丝不动,最后她只能放弃了。
为什么脑袋晕晕沉沉的呢?还有就是自己的明明很热,为什么感到手和脚那么冰凉呢?难道有人将自己的手脚放到冰水里吗?怎么那么可恶呀?现在脑袋晕的几乎不知道怎么思考。
可是为什么自己睁不开眼睛呢?难道自己瞎了吗?不可能呀,自己只不过是稍微跑急了一点,怎么可能危及到眼睛呢?为什么自己的眼皮那么重呢?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自己要死了吗?
爸妈,你们在那里呀?你们的女儿快不行了。
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夏紫鸢感到,连眼泪也是灼热的,烫得自己的脸有些生疼。
本来在吵嘴的两个人,那个年轻男子本来就一直在注意着夏紫鸢,看到她流泪了,赶忙跑过来蹲在床边,轻轻的叫道:“紫鸢,醒醒,紫鸢,醒醒,紫鸢,紫鸢……”
呢呢喃喃的声音,飘飘忽忽的飞到了夏紫鸢的耳朵里,又进入了夏紫鸢的脑海中,他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让夏紫鸢本来将近崩溃的心又活了起来,她努力使自己清醒,最后用了最大的力气,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随着眼睛的慢慢睁开,她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一个非常熟悉的男人的脸,脸上布满了担忧,眼神中透露出心疼,好熟悉呀。
夏紫鸢试探性的叫道:“童风——?”
那个男子,童风一把抓住夏紫鸢发烫的双手,激动的说道:“是我,是我,你好好休息吧,等天亮了,你也就好了。”
夏紫鸢微微一笑,实在撑不住眼皮的重量,看到认识的熟人,心里也踏实了,含着笑意重新进入了昏迷状态。
张伯看着夏紫鸢又一次睡去,就惊讶的说道:“你们真的认识?”
童风笑道:“当然了,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张伯笑道:“看见她醒了,你也可以好好睡一个踏实觉了吧?从中午她晕迷开始,你就心急如焚,不得安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看到她醒了,是不是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现在好了吧?去休息吧,我这把老骨头也撑不来多久了,也得去睡了,对了,这里就两张床,你今天就随便找个地方睡吧,我先去睡了。”
说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往里面走了,刚躺在床上,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听到张伯的呼噜声,童风就大声说道:“张伯,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打呼噜呀?”
此话一出,呼噜声一下子就听了,而童风也笑了笑,拿出一床棉被,放到地上就睡了起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伯早早的就起来了,看着在地上依然睡得甜美的童风,无奈的摇头道:“恋爱的力量呀,就是不一样,连你这种只睡席梦思豪华床的阔家少爷,在地板上也能睡得这么甜美。”
说完就跳过童风,去准备早餐了。
而童风一会儿就醒了,起身之后先到床边,看着依然在睡梦中的夏紫鸢,看来她的烧也退了不少了,脸色看起来有一些红润,倒不是昨天的通红,一模额头,童风笑了,看来是彻底的好了。
张伯进来正好看见童风的笑脸,就问道:“是不是好了?”
童风点了点头,张伯说道:“你先吃些东西,等一会儿他醒了,你就给她热一热,我去巡视一圈,看看是不是还能捡一个漂亮姑娘来。”
童风笑道:“如果你再捡一个过来,我可不负责照看,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伯也笑道:“那我就捡一个老伴儿回来,这样你我就都有了。”
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拿着猎枪就出去了,而童风的眼睛在一次凝视在夏紫鸢的娇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