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夜追出殿门,眼看着苍虬越走越远,急忙回身将殿门掩好,起步追了出去。
苍虬丢了头盔,大摇大摆地走在宫殿之间,时不时再回头对这水夜露出粲然一笑,惹得周围的宫女纷纷驻足。
“你!快把脸遮起来!”水夜紧跑了几步,撕下身上着着的中衣的一角,慌乱地想要将苍虬的脸遮起来。
“喂!你干吗?不要碰我!”苍虬被水夜扯住了衣襟,忙要挣扎,“你笨啊,现在我可是太子,一样的脸,谁会怀疑我?”
水夜一愣,对哦,那个苍虬被他打昏了还躺在内殿里,他这样子出来,不会有人怀疑他不是太子的……呃……好吧,她承认自己太过小心了一些……
苍虬走了两步,见身后没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水夜还在原地发呆,不耐地吼道:“喂,笨蛋,走不走啊?不走丢下你了!”
“啊?哦,来了,等一下嘛,跟不上啦……”
水牢门前,苍虬板起了一张面孔,冰冷的气息四射,就连身后的水夜都忍不住打颤。
“开门……”没有多余的话,苍虬对着牢门前驻守的侍卫冷然开口。
两名侍卫对望了一眼,俯身跪了下去。
“回太子,皇太妃有令,不准任何人进去。”
“哼,我是任何人吗?”苍虬睇了他们一眼,不屑地问。
“这……还请太子不要为难小的……”
“我再说一遍,开门!若你们硬要违反我的命令,可要做好接收后果的准备。”苍虬有些不耐烦,说话的语气也是瞬间变的阴狠了起来。
可跪在地上的两人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二人的无动于衷彻底地惹恼了苍虬,只见他并起两指,快速出手,如一道利剑一般刺入了一名侍卫的肩头,强大的冲击力使得苍虬的手指直穿入骨,一道血柱从被他点住的身体后面喷射而出,溅到了牢门上。
“噗”的一声闷响,那名侍卫的身形猛地往下一顿,闷哼了一声,便往一旁倒去。
水夜吓得一声尖叫,又猛地捂上了嘴巴。
苍虬脸色一暗,回头狠狠地瞪了水夜一眼,他居然忘了水夜还在身后,而且这个没用的女人居然还开口叫了那么大一声,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回头,苍虬盯住了另一名侍卫,恶狠狠的问:“还要拒绝本皇子的要求么?”
那名侍卫亦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并指入骨,这该是多么高深的灵力啊,太可怕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太子……
看到侍卫大张的嘴巴,那一脸的错愕和恐惧让苍虬觉得一阵不耐烦,时间拖不得了。
苍虬再次出手,稳稳地卡在那被吓得毫无反击之力的可怜的侍卫脖子上,将他提到了牢门前。
侍卫看着苍虬布满杀气的眼睛,心里一抖,哆嗦着拿出了牢门的钥匙,可因为太害怕,试了几次都没能将钥匙插到钥匙孔里去。
“咔”,伴随着骨头断裂的脆响声,侍卫的头无力地耷拉了下来,苍虬扯过钥匙,飞速地打开了牢门,扯起一旁再次受到惊吓的水夜,一个闪身便进了水牢。
窄小的过道,被昏暗的烛光映照着,苍虬和水夜已走进地道,便觉得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了一股腐烂的臭气。
苍虬一手拉着水夜,将她紧紧地扯在身后,小心地迈着步子朝着黑乎乎的水牢深处走去。
终于,到了最深处的牢门前,苍虬放开水夜的手,挺直了脊背,剑眉狠狠地拧在一起,通过牢门望向里面被幻楼石缚着的老者,老人原本洁白的袍子已被肮脏的发着恶臭的水浸得看不出了颜色,银白的发丝也被污水打湿了粘在布满褶皱的脸颊上。可老人闭着的双眼显得淡定,无波无澜,那沉寂的气质让站在牢门外的两人都能感觉到一股睿智之气。
“老头子,看你很清闲啊……”苍虬脸色不太好看,但出口的话却努力的调侃。
老人听到了苍虬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眼里有一抹精光。
“呵呵呵呵……”浑厚的笑声自老者唇间溢出,看得出来,见到来人他很开心。
“小子,逃出来了?”大祭司没有回答苍虬的调笑,反倒回口将了他一军。
“嗯,唉,你也真是的,早知道你这么怡然自得,我就不用这么辛苦来救你了。”苍虬慢慢舒展了眉眼,嘴角重新露出了一抹惯常的微笑。
“哼,等会我出去在收拾你!看我老了就教训不了你了!”大祭司也不甘示弱。
“我等着!”苍虬脸上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老人还能跟他斗嘴,说明问题不大。
“太子妃娘娘……”大祭司不再理会苍虬,而是收了一脸的戏谑将目光盯在了水夜身上。
“大祭司……”水夜从苍虬身后走了出来,低身行了一礼,可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只有一件中衣,顿时,脸上烧红了一片,忙又将身子躲回了苍虬身后。
“嗯,娘娘可有将凤凰血喂于金龙?”大祭司开口问话,与其稍有些急迫。
苍虬诧异地目光自他二人之间逡巡,什么凤凰血?什么金龙?他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能让大祭司露出哪怕一点点焦急之色的事,必是大事。于是,苍虬也随着大祭司的目光,紧紧地盯在了水夜身上。
“回大祭司,封龙索的传承祭已经完成了,少皇子也已经降伏了金龙,现在埃篁,命水夜将您救出,护送您去埃篁。”水夜恭敬地答道。
“嗯……”大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头,行了,有话出去再说,还是……你喜欢这一池脏水?”苍虬虽然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但看到大祭司脸上满意的神色,便知道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那么,接下来就是离开这里了。
“好……”
水夜忙上前,想将手里的钥匙递给苍虬,这要是还是她在临出门时在那个苍虬的身上找到的
“砰!”一声巨响,原本坚固的牢门顿时被碎成了碎片,吓得水夜审出去的手直直地杵在了那。
苍虬踏过碎石,来到池边,这边和池对面都有两根粗壮的幻楼石链子,只见苍虬一手握上石链,猛地用力,那粗壮的石链子便碎成了粉芥。
碎了两边的石链,大祭司身上没了束缚,便一个重心不稳,向污水池里倒了下去。
苍虬提起点身,踏着池面,几个换步便将大祭司从池中捞了出来。再一旋身,二人便已站在了被毁的牢门外。
苍虬脱下身上的侍卫服,紧紧地裹到大祭司的身上,这才将老人背在背上,一把扯过还在发愣的水夜,拉着她便快步向牢外走去。
可水牢毕竟阴暗潮湿,地上又长满了青苔,走得太快还是很容易滑倒的,水夜在苍虬的拉扯下脚步踉跄地跟在后面。
终于
二人出了牢房,但前边的苍虬却猛地停住了脚步,跟在身后的水夜一个不解,来不及刹住车,一头撞上了苍虬宽阔的后背。
“怎……”水夜刚想问出了什么事,可一错眼,这才看到站在他们身前的人。
是一排排禁卫军,满脸怒气的水沄妃和在她身旁低垂着头,但仍掩不住一脸幸灾乐祸神色的——“苍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