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站起身走向擂台,拍拍肖飞的肩膀,肖飞冷着脸走到一旁,我微笑的望向渡边,他讥笑的望着说了句日语,刚才激愤的高喊声——章子文,日本人说你是只会打石头的截拳道人!……你一定要打败他,我们都支持你!
“打败他……”
“打败嚣张的日本人……”
“……”
现场群情激愤没有对渡边造成影响,他从身旁桌上撕下一页纸,看似随意的用手刀把纸张划为两截,阴笑的说了一大段日语。
刚才的声音已经成为他的翻译,他愤慨的大喊——日本人说截拳道的最高境界就是把石头击碎,问你有没有看过李杰主演的《精武门》,说他们日本的空手道擅长以柔克钢,说截拳道不是空手道的对手!
我微笑的望着渡边高声喊:“你告诉渡边先生,李杰主演的《精武门》我欣赏过,我对日本的空手道也是非常佩服,《精武门》的结局相信渡边先生十分清楚,中华武术源远流传,截拳道只是其中之一,我无法代表截拳道的最高境界,但是!我今天想用所学的截拳道与渡边先生的空手道切磋一番,希望渡边先生能接受在您眼中不过如此的截拳道人挑战!”
渡边听完男人的翻译忽然放声大笑,大笑着走到我面前说着日语,男人大吼着翻译给我听——日本人讽刺我们国家的语言有特色,说战胜他我们更加支持你,失败了也不影响截拳道的宣传,但是他说同意和你比武——章子文,你一定不能败给他,全国人民都会支持你,加油!
“加油!全国人民支持你!加油!……”
听着整齐洪亮的激励声,我澎湃的心脏兴起疯狂的战意,强行控制着内心的激动,微笑的对李香华说:“你告诉渡边先生,我是主,他是客,客随主便,刚才他让了我的伙伴三招,现在我还给他,让他三招!”
渡边听了李香华的翻译更是疯狂的大笑,连连点头向我伸出大拇指,我向他伸出手掌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渡边讥笑着走到我身前,万分嚣张的活动着手腕,忽然一脚抽向我大腿,我微笑的接下他重重的一腿边踢,他紧接着一脚踹在我的胸口,窒息般的感觉让我退了一大步,深吸口气疏通胸口的压抑,微微一笑向前迈出一大步。
肖飞担心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微笑着说:“放心,我有把握!”
话音刚落,闪电般的边腿击向我左脸,我瞬间侧脸,用头部接下他的一腿,头皮一阵刺痛,脑子却更加清醒。
三招已过,渡边向我点点头,我也向他微笑示意,从学员手中接过两副拳套,递给他一副,他望着我摇摇头,我望向裁判,裁判望向主席台的武协成员,武协六名成员商量片刻,站起一人说:“你们双方同意徒手较量,我们赞同,但是切记点到即止!”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渡边听完李香华的翻译对我点点头,他伸手指指裁判示意裁判离开擂台,裁判不同意,我想两人的较量确实不需要裁判在场,便赞同渡边的意见,示意裁判离开。
裁判离开后,两人的较量正式展开,我的表情变得严肃,渡边也是如此,两人谁也没有站格斗式,相互观察着寻找出手的时机。
良久,两人仍然没有出手,现场的观众分为两派低声辩论:
主张立刻动手的说法是——这么长时间干站着不动手,怎么能分出胜负?……
主张静观其变的说法是——这才叫高手对决,相互寻找对方破绽,一击必杀!……
我和渡边两人没有受到台下议论声影响,我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他的情况同我一样,两人都没有把握做到一击克敌,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盲目出手。
这种全副精神的寻找对方破绽比真实的打斗更加耗费精神,更加容易疲劳,两人额头的汗水汇成汗线流到眼睛周围,眼球刺痛的感觉让我瞳孔微微收缩,我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此时正是双方抢先出手的最好时机,渡边的右眼眨了眨,在他眨眼的刹那间我出手了,一拳打向他的面门,他伸手格挡,我的低边腿在他伸手的刹那间闪电般的踢向他小腿,他以攻为守,用正蹬腿化解了我的低位边腿攻击,而他正蹬腿蹬中我的同时,我的直拳也同一时间击中他的下颌,两人都没有后退,接连不断的攻击瞬间在两人之间展开。
几秒钟的时间,两人以快打快,交手不下二十招,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谁也没有强占到先机。两人的腿不分先后的踹中对方的腹部,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我注视着渡边的双眼缓缓的拉开截拳道格斗式,他也摆出空手道的架势。
现场的观众仿佛此时才清醒过来,激动的鼓掌叫好,我们两人一点点的向对方靠近,当两人的前手即将接触到对方的前手时,他忽然变掌为抓,抓住我的前手手腕,猛然蹲身,后手手刀向我肋部闪电般击来,我提膝挡开他的手刀,他的手刀顺势向上抓住我的下手臂,瞬间背身把我轮上空中,我在空中强行转身,正面对着他,右手手刀砍向他的头顶百会穴,他松开我的手臂双手十字交叉格挡,我的手刀砍在他交叉的双手上时,他的弹腿弹中我的小腹部位,我借力团身,双脚踹向他的胸口,他被我踹退的同时,我借他胸口的反震力,后空翻一周稳稳的站在地面。
交手两回合,两人势均力敌,我向他伸出大拇指,他讥笑的表情荡然无存,礼貌的向我点点头,我望向李香华说:“转告渡边先生,说我十分佩服他,今日时间已晚,问他是否同意明天在继续较量。”
渡边听完李香华的翻译后,礼貌的通过李香华转告我——我收回刚才的话,截拳道和空手道势均力敌,今日未能分出胜负,明日下午我会前来与你再决高下!
接连三天,我与渡边的较量都没有分出胜负,影子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我把较量的经过告诉他,他沉默许久,说我如果不能战胜渡边,更不可能是井上一夫的对手,通过他这两天的细致调查,井上一夫比渡边高出不止一筹,我听了十分震惊,内心暗自焦急,影子说等打完北京的邀请赛,为我引见他的师父,希望能从他师父那里得到战胜井上一夫的方法。
北方深秋的气温昼夜相差较大,白天在黄金广场穿件西装都闲热,夜晚加件毛衣仍然感觉到寒意,楼外的灯光十分明亮,我还能从泳池水面上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泳池内冲刺的速度游了十多圈,体力消耗很大,却仍然没能想出战胜渡边的方法。
一拳把水中的倒影击得“粉碎”,片刻又摇摇晃晃的出现,再次击向倒影,片刻再次出现,我不停的击打着倒影,它在我停止的片刻仍然出现,脑中灵光一闪,我沉进水内,倒影不见了。从水中猛吐水泡的露出水面不停的哈哈大笑,暗骂自己是个十足的笨蛋。
与渡边的较量早已没有擂台赛的限制,我却死板的格守不从背后偷袭的原则,在和十五岁的女孩过招时,我不也是从她身后轻踹了她一脚吗,反而和渡边的较量守这原则,李小龙提出以无法为有法,牢记于心的教条竟然不知灵活运用。
就在我暗骂自己的时候,一条白色的毛巾递到我面前,我大笑着从水中跃到岸上,紧搂着白凤,重重在她唇上一吻,白凤娇羞的推开我,为我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望着她难得一见的温柔眼神,我轻拥着她说:“这段时间冷落你了。”
白凤靠近我怀里说:“我在等你爱上我。”
听了她无怨的话语,内心有点发酸,我不只一次的问过自己,是爱白凤还是怜惜她?却始终找不到内心的答案,我只能把她紧拥在怀里作为回答。
白凤:“明天离开,今晚陪我。”
夜已深,相拥躺在床上的两人却没有丝毫睡意,我柔声说:“辛苦你了。”
“我愿意!”
我亲吻她苍白的额头:“寒寒和香香走不开,北京的健身中心开业需要有管理经验的人主持,等挑战赛结束,我就会过去陪你。”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