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不住了,于是鱼心决定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敢问释缘师父,琹姑娘应该来此有两年之久了吧,为何还未剃度。”
叹口气,看着前方,仿佛在回忆两年前的那一天,“是的,她来这里已经两年了,那****昏倒在门口,我和徒弟将她救回,醒来后她不吃不喝不悲不喜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宛如死去一般。于是我便每日开导于她,希望她早日度过难关,后来她是活了过来,只是却要求我给她剃度收她为徒,我感慨她的经历,认为她只是一时冲动,于是便将她留在庵内,当个俗家弟子,以待有一****的亲人将她带回。”
“师太您有心了,只是琹姑娘还要打扰些时日,就像我刚来时所说,她父母已年迈老矣,无法来此,而她妹妹刚刚嫁为人妻,又要照顾家中父母,无法分身,故才托我来寻。”鱼心道。
“无妨无妨,两年都等了,在多些时日又何妨。”释缘师太道。
“谢谢师太。”鱼心欣慰地感谢,心中也踏实了很多,拿着这紫蝉玉佩也不心虚了,这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呀。转身对旁边的枿慧道:“今日多谢枿姑娘。”
灿然一笑,将绿树林里的微风都吸引了来,让人的心情顿时舒畅。轻启诱人的樱桃小口道:“鱼心姑娘客气了,鱼心姑娘若是有时间,不如到草房稍息片刻。”
看看天色,自己的确在路上浪费了太多时间,现日已偏西,以自己的能耐,若是现在不下山,今天怕是下不了山了,于是婉言推辞道:“谢谢枿姑娘的好意,只是我还有事在身,不如下次我专门去拜访。”
微笑着点点头,“好吧,不如我送你下山,顺便认认门。”
“好呀好呀。”喜出望外的鱼心听枿慧如此说,赶紧点头同意,并在心里庆幸,终于不用原路返回了,要不然自己又要走山路十八弯了。
由于白天运动过多的原因,这一夜鱼心睡的很香,第二天早晨起来是,全身酸痛,并有些魂不附体的挫感,晕晕乎乎地被宸昊带出客栈去见昨日宸昊联系好答应造链的人,穿过河床,走过小巷,来到闹市,突然鱼心无神木讷的双眼狂射精光,松开拉着宸昊的手,双手掐腰,“宸昊,等一下不要跟丢了哦。”走到正在浏览玉坠的那修长身影背后,啪的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骂骂咧咧地道:“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王八蛋臭鸡蛋死小偷,还我钱来。”
昮弌帻其实早就在余光里看到鱼心了,虽然那口气已解,钱的确也是自己为了争口气而拿的,但还是忍不住想逗逗她,缓慢回头,“好丑,鬼呀。”一甩胳膊挣开鱼心手掌的挟制,扭头便跑。
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掌,闪楞片刻,怒吼一声“混蛋”,挤开人群,飞速追去。明晃晃的太阳下,鱼心头晕脑胀了好几次,但都被她那强烈的抓贼意志跟压了回去。见昮弌帻跑进了一家客栈内,毫不犹豫地鱼心立马冲了进去。无视店内熟还是不熟的观看者,隔着张桌子,鱼心用带有粗喘的声音威胁道:“你给了站住,要不然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的老巢给端了。”
昮弌帻学着鱼心气喘的声音,面带无辜地道:“你个女疯子,长得这么丑跟鬼似的,嫁不出去,见了好看男人就追,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本大爷就是终身不娶,也不会要你的,你就不要追了,赶紧回去吧。”
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蛋,你顶多也就算个王八下的蛋。”扫视一眼在场的所有看戏的人,在看看得意的昮弌帻满身的华丽,小样,不信治不了你。想想自己委屈和受难的日子,再加上一些电视剧里特感动人的片段,眼泪狂奔而出,楚楚可怜地骂道:“你这个抛妻弃母扔子的家伙,你贪图荣华富贵,就跟个有钱的女人跑了,扔下嫂嫂孤儿寡母和老娘艰辛度日,如今家中老娘只剩下一口气,就只等着在看你一眼,妹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来京城寻你,我不指望你痛改前非,但希望你的良心能发芽,跟我回去一趟。没想到你已恶贯满盈变本加厉,不止辱骂于我,还将我回乡的路费全抢了去,你,你……”奇怪,头怎么这么晕,好像身体也没有了力气,有意识地抬起手去扶桌面,只是还没碰到便缓缓倒了下去。
在鱼心摇摇欲坠的时候,坐在旁边的芛祎警惕地赶紧出手接住。云里雾里已分不清现实的鱼心朦胧中看见了芛祎的面孔,好帅呀,好像是一直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这便是鱼心最后的意识,紧接着便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鱼心这一昏过去,让在场所有人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虽未说话但眼睛都鄙视地瞪着昮弌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昮弌帻出奇地红了一张俊脸,怒不可遏地越过桌子对着晕过去的鱼心吼道:“喂,你不要装晕了,赶紧起来帮我解释,喂,大不了,大不了我把钱还给你。”在听到一片的唏嘘声后,昮弌帻立刻闭嘴醒悟,自己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姐姐你怎么了?快醒醒,你不要吓宸昊,姐姐……”因为人小而落后的宸昊刚进来就被吓了一跳,赶紧扑上去哭喊。
“赶紧送去看大夫吧……”人群中的好心人提醒道,于是所有的人都把痛恨欲绝的目光转向了昮弌帻。
群众的力量就是大,不得不屈服的昮弌帻马上点头称是,“是是是,这就送去看大夫。”
“这位公子,这人怎么看也不像好人,不如您好人做到底,跟去看看,以防这人出门就把这位姑娘给弃尸荒野,你的饭钱算我请了。”好心地店老板以防万一地说道,并且大方地免了芛祎的饭钱。
已经彻底放弃反抗的昮弌帻拉着一张苦瓜脸,哎呀,这次真是颜面扫地,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还叫自己以后如何在京城混呀,这人太会利用群众的力量了,自己以后见到她就跑比较妥当。
挣开眼睛的鱼心奇怪地想:咦,我这是在哪里呀,身体怎么轻飘飘的。往下一看,大惊失色,“我有恐高症呀,停下停下。”两只手臂学着鸟儿翅膀有规律地拍动着,乱则慌,身体没有停下,反而更快速地向天空中升去。
“定。”及时出现的太上老君手一伸顺利地让鱼心停了下来,只是身体也顺便也动不了了。太上老君不客气地指责道:“你这丫头还真不让人省心,要不是老君我及时发现,到时死的可不是你一个人这么简单,真能被你害死。”
委屈的鱼心撅着嘴辩解道:“我又没有被人捅,更没有掉进河里,只不过是跑个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有这么夸张的吗,你给我找的什么身体呀,还来怪我。”
太上老君蛮不讲理地训斥道:“不怪你怪谁,你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之前得过什么病了,肺痨,病毒是由身体传播到灵魂,继而死亡的,这种病最怕累的,你有没点常识呀。”
不服地撅着嘴嘟囔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现在我不就知道了吗。”
“你还有理了你卬,你还想不想回去了。”太上老君不客气地提醒道。
有求于人的鱼心不得不低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错了还不行吗?”
太上老君同意地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好了,我现在送你回去。你要记住。”太上老君郑重地提醒道:“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耦儿便会魂飞魄散,你也会成为鬼魂野鬼,到时我也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凡是掂量而行。”
“哦,你说什么,这身体的主人还活着,那你把她藏到哪里了,是不是在身体的某个角落里,我可不可以跟她聊天,问些事,这样我以后和宸昊说话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一听说藕儿还活着,鱼心放下了心,但又忍不住好奇,于是没完没了地问道。
“我从来都没说过她已经死了呀,废话这么多干嘛,赶紧走吧,记住,水亦是劫亦能化劫。”学着上次一挥手,直直地将鱼心扇出九天之外,回到陆地。
天上那一会时间,地上已经过去一两个时辰了,当所有的大夫都摇着头走出鱼心的房间后,挂着一双红肿眼睛的宸昊趴在鱼心的床头早已哭岔了气,芛祎阴沉着一张俊脸坐在桌前,不敢提出离开的昮弌帻杵在鱼心的床前左看看右瞧瞧,看她一脸犹如睡熟的泰然,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她,就这么一下就死了,凑上前想探出一丝蛛丝马迹。
刚睁开眼的鱼心便看到了一个放大了的面孔呈现,自然反应抡起右拳砸向那人的左眼,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鱼心坐起身了,见大家都惊奇傻愣愣地看着自己,还有那刚刚被自己砸中眼睛,捂住左眼一脸悲愤坐在地上的昮弌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看看芛祎也在,拉着宸昊道:“宸昊不哭,姐姐这不是没事了吗。来,去洗把脸,在叫些吃的来,姐姐要请恩公吃饭。”
“嗯,但姐姐要答应我再也不要这样吓宸昊了,宸昊好怕。”不停抽涕的宸昊心有余悸地要求道。
摸摸他的头,他和耦儿的感情应该很深吧,笑着安慰道:“宸昊放心,姐姐以后会注意,宸昊这么好,姐姐也舍不得宸昊呀,姐姐怎么会愿意死呢,去吧。”
看这女子文文弱弱的,没想到手劲这么大,还真痛,从地上爬起来,昮弌帻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讽刺道:“得了肺痨的人,好像没有几个可以活得久的,你这次醒过来,只不过是阎王不小心打了个盹,小心等一下就把你收回去。”